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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孙立人这个人,很多人都知道他是抗日战争里头的那位猛将,带兵打仗特别有两把刷子,尤其在缅甸战场上,歼灭日军数量在军级将领里排第一,还得了“东方隆美尔”的外号。可他的后半辈子,却过得挺窝囊,从1955年被蒋介石以兵变案为由软禁起来,一直关到1988年才放出来,整整33年。
期间家里日子苦巴巴的,没了军饷,只能靠种菜卖花维持。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妻子张晶英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坚持让他娶个小妾张美英,结果这小妾给他生了四个孩子,全都成了科学家,在各自领域干得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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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人1900年12月8日生在安徽庐江县金牛镇一个书香门第,家里祖上几代都是读书人,高祖是太学生,祖父是秀才,父亲孙熙泽是举人,当过山东高等审判厅长。孙立人小时候随父亲住在青岛,那时候青岛是德国租借地,他9岁时在海边玩耍,被德国小孩欺负过,这事让他从小就憋着一股劲儿,觉得中国人得自强。
1914年,他从安徽考进清华学校,千把人里头考第一,成了庚子赔款留美预科生。在清华那几年,他不光学习好,还特别爱体育,尤其是篮球,当校队队长,1921年入选中国男篮,参加第五届远东运动会,帮中国队拿下第一个国际篮球冠军,打败菲律宾和日本,外国报纸都说中国人甩掉了“东亚病夫”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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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清华土木工程系毕业后,孙立人去美国普渡大学读工程,1925年拿学士学位,在桥梁公司干了会儿工程师,月薪200美元,日子过得挺舒坦。但他想着国内军阀混战,老百姓遭罪,就转去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学军事,1927年毕业。那学校训练严,很多人扛不住,他咬牙坚持下来。
1928年回国,先在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教军事,后来经宋子文介绍,进财政部税警总团,当第四团团长。这部队名义上查走私,其实是宋子文的私家军,装备好过正规军。孙立人把美式训练法带进来,每天早起跑步,练射击刺刀,还让军官学英语,搞体育比赛,士兵从抱怨到实战中尝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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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淞沪会战,税警总团编入第八军,孙立人带第四团守苏州河,日军多次渡河都被打回去。11月3日凌晨大举进攻,他指挥坚守八小时,把日军赶回去,当晚去炸浮桥时受伤十三处,昏迷三天,宋子文让人送他去香港治伤,到1938年才好。体内流了弹片,雨天疼,但他不吭声。伤好后参加武汉会战,立功不少。
税警余部改编成缉私总队,他当总队长,在湖南长沙招兵训练,1941年改新编第三十八师,他升少将师长。1942年4月,中国远征军入缅,他带师参战。仁安羌战役最有名,英军被日军围困,他派113团救援,不足千人打七千日军,两天两夜歼敌一千多,救出七千英军和五百多传教士记者。史迪威夸他是真军人,英国给大英帝国司令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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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军撤退时,他没走杜聿明的野人山路线,转去印度,保存了主力。到兰姆伽换美式装备,整训后1943年10月反攻缅北,攻胡康河谷、孟拱、密支那,一路歼日军三万三千多,到1945年1月打通中印公路,在军级将领里杀敌最多。
战后新一军成国军五大主力,他任军长。1946年调东北,打四平、长春,东北战场上林彪部队都怕新一军。1947年调去台湾训练新军,当陆军训练司令。1949年国民党退台,他跟去,当台湾防卫司令,后升陆军总司令,授二级上将。美国人看好他,跟他关系近,这让蒋介石不放心,怕他影响自己地位。
1955年8月20日,孙立人部下郭廷亮被捕,蒋介石以此为借口,说孙立人纵容叛乱、窝藏匪谍、密谋犯上,免了他的职,把他软禁在台中向上路寓所。这一关就是33年,到1988年3月李登辉时代才解除监视。
软禁期间,家里没收入,张晶英卖掉首饰撑几个月,后来孙立人自己在院子里种稻菜,养鸡鸭,还种玫瑰兰花,让张美英拿去市场卖,赚点小钱,邻居叫他“玫瑰将军”。他还收养了七个烈士遗孤,日子紧巴巴的,也没让他们饿着,其中几个后来成了大学教授和天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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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人一生三段婚姻。第一任是龚夕涛,1920年父母包办,她是山东巡抚龚积柄妹妹。孙立人留学打仗时,她在家侍奉公婆,管家业,一辈子没再嫁,到1980年去世,还给孙立人留房间。孙立人1933年娶第二任张晶英,她是南京汇文女中校花,比他小13岁,两人感情好,1949年一起去台湾。
但婚后18年没孩子,1950年检查,张晶英不能生育。她没闹腾,反而劝孙立人娶妾传宗接代。孙立人先不同意,说有她够了,但张晶英坚持,四处找人,最后选中护士张美英。张美英不到30岁,性格温和。1952年,在张晶英安排下,张美英成了孙立人第三任妻子。为符合台湾一夫一妻制,张晶英去庙里出家,法号清扬。她把孩子当亲生照顾,家里几个女人处得融洽。
张美英给孙立人生了四个孩子:长女孙中平1952年生,台湾清华大学核工程系毕业,去美国康奈尔大学读博士,进IBM工作,当过研究员。长子孙安平1955年生,台湾清华大学物理硕士,在研究所突破多项课题,后去美国硅谷任职物理学家。
次子孙天平1956年生,辅仁大学数学系毕业,美国威廉玛丽学院工商管理硕士,就职台资企业汉民科技,当过高管。次女孙太平1958年生,清华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学生物化学,在美国当教授。软禁中,孙立人亲自教孩子读书,强调教育重要,四个孩子都争气,全是高学历,在科学领域有建树,比孙立人那些军功章还实用。
孙立人1990年11月19日病逝台中寓所,享年90岁。葬礼大,旧部亲友上万人,李登辉、宋美龄送花圈,当局给褒扬令,表彰抗战功绩。但他最想要的清白,生前没等到。兵变案从头到尾就是冤案,郭廷亮自白书是逼供,孙立人没参与。
2001年1月,台湾监察院报告说这是假案,孙立人无罪。2014年进一步确认郭廷亮不是匪谍,整件事是设局。2013年还平反了他旧部田世藩的冤案。但孙立人案整体上,到现在还没彻底翻案,历史遗留问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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