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打工少年背负寡嫂秘密，三十万抚恤金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交易

## 我蹲在常平旧巷的公厕门口，把最后一张十块揉成团
十块钱，在东莞的夏夜里，连碗加肉的肠粉都买不起。
我蹲在公厕门口，蚊子在耳边嗡嗡叫，手里的纸币被汗浸得发软。身后公厕的氨气味混着巷子里的泔水味，像张黏腻的网，把我罩在这暗无天日的旧巷里。
哥死得干脆。机器“咔嚓”一声，像剪指甲，人成了两截。我赶到医院时，只看见白布下凸起的轮廓。嫂子跪在床边哭，声音尖得刺耳。厂里赔三十万，卡却攥在她手里。我十九，身份证上写着“未成年”，连火化单都得别人代签。
三十万，是我大学四年学费加生活费，也是我逃出东莞的唯一船票。
“阿远，你哥没了，咱得把日子过下去。”嫂子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盏充电灯泡。她攥着我的手，指甲掐进我肉里。
我点头，心里打鼓：日子得先离开这破巷子，三十万就是我的腿。
夜里，她抱着骨灰盒挤进我十块钱一晚的上下铺。床吱呀作响，我贴着墙，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像有人在里头敲铁皮。
“明早你去厂办，就说你是我男人，字一签，钱就到。”她把手伸进我裤兜，把卡硬塞进来，大腿被她掐得生疼。
我疼得吸气，却闻到她呼吸里的二锅头，辣得我眼泪冒。
“我不干。”我嗓子发干。
她笑了，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小白药瓶，拧开，仰头倒糖豆似的。
“你干嘛？”我扑过去，药粒撒了一床。
“你哥在盒子里看着，你不管我，我就去找他。”
我脑袋嗡一声，三十万、大学、自由，全变成水泡泡，啪，破了。
我抱起她往巷子外冲，黑诊所的招牌在雨里眨着眼，像鬼火。
洗胃管插进去，她吐得浑身抽筋，我兜里两千块学费变成收据单。
医生摘下口罩：“再晚十分钟，不用救了。”
我蹲在门口，看天从黑变灰，心里那条“活下去”的目标，忽然被划了道大口子：得先让她活着，我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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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厂办的人把我叫去。
“抚恤金得直系亲属签字，你嫂子说你俩登记了，结婚证呢？”
我后背全是汗，衬衫黏在皮肤上。抬头看见嫂子站在走廊尽头，冲我抬下巴，嘴角挂着笑，像逮到鸡的狐狸。
我咬死一句话：“证在老家，得回去拿。”
管事的老头推推眼镜，挥手：“给你三天，拿不出，钱就按流程走，先冻半年。”
我点头，心里透亮：三天，足够我偷卡、取钱、跑路。
夜里，我回到出租屋，嫂子躺在下铺，脸色白得像泡发的木耳。
“机会来了。”我压低嗓子，“你把卡给我，我去提款机，分你一半，你回老家，我北上，各走各路。”
她睁开眼，黑漆漆，像两口井。
“阿远，你哥临走前，让我照顾好你。”
我心里骂娘，却听她继续说：“卡我可以给你，但得陪我三个月，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我们一起攒盒骨灰回家的车票。”
我愣住：“孩子谁的？”
她笑：“你哥的，还是你的，重要吗？”
我喉咙发紧，像被人用鞋带勒住。
“三个月，你肯，我就签字，不肯，我就去厂里闹，说你强奸寡嫂，让你连螺丝都没得拧。”
我盯着她肚子，忽然明白：这三个月，是我的牢笼，也是我的跳板。
“成交。”我听见自己说。
她伸手，小指勾住我小指，指甲冰凉：“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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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进厂，我就被分到夜班。
注塑车间热得像蒸笼，机器轰隆隆，像一万只铁驴在耳边叫。铁皮风扇吱呀转着，吹来的风都是烫的。
我负责搬注塑件，三十斤一箱，一晚三百箱。塑料件边缘锋利，划得手臂全是血痕。两小时下来，腰像被锯断，手心全是泡。
嫂子分在白班，质检，穿白白大褂，头发盘起，像换了个人。
中午，她给我送饭：白粥加榨菜，还有两片猪肝。
“补的。”她盯着我眼睛，“你哥以前最爱吃。”
我低头扒饭，心里骂：补个屁，老子想跑路。
可门口保安认识我，宿舍管理员是她老乡，连提款机都有摄像头，三十万活期，一天只能取两万，我若硬来，立马被冻。
夜里，我躺在上铺，听见她在下铺哭，声音细细，像猫挠纱窗。
我翻身，看见她抱着骨灰盒，手指抠着盒缝，指甲断了一半，血抹在盒面上。
“你干嘛？”我吼。
她抬头，泪把妆冲成沟：“我梦见你哥，他说冷。”
我泄了气，躺回去，天花板裂了缝，像咧开的嘴，嘲笑我：想逃？门都没有。
第二周，厂里发工资，我拿了1680块，她拿了2450。
“攒一起。”她把我的钱也收走，放她钱包，“回家路费统一支配。”
我咬肌发酸，却无可奈何。
夜里，我偷偷去自动取款机，插卡，输密码，屏幕跳出红字：密码错误。
我愣住，后背冒冷风：她改密了。
我回到宿舍，掀她枕头，摸出药瓶，打开，里头全是维生素C。
“你哥说，骗人得先骗自己。”她站在门口，影子被走廊灯拉得老长，“我早把真药扔了。”
我捏紧药瓶，指节发白，心里那条“偷卡跑路”的路，被堵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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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策略，先稳住她，再找机会。
白天她上班，我下班，我故意去她车间，帮她搬纸箱，讨好她老乡，递烟倒水。
“小叔子真懂事。”大姐们夸。
我赔笑，心里算盘啪啪响：得先让保安放松警惕，再弄到新密码。
第三周，我花50块请保安队长吃烧烤，撸串到半夜，假装喝醉。
“哥，我老婆管得严，工资卡密码都不告诉我，有啥法？”
队长眯着眼：“简单，拿她身份证，去柜台挂失，七天重设密。”
我心里一亮，回到宿舍，翻她包，身份证却不在。
“找这个？”她晃着身份证，笑得像猫玩老鼠，“我早存厂里了，人事部保险柜，钥匙在我。”
我泄气，躺回床，天花板裂缝越来越大，像随时掉下石头。
第二天，我咬牙报名厂里技能比赛，第一名奖两千，还登厂报。
我想：若能出头，申请调岗，脱离她视线，再谋出路。
我白天不睡觉，蹲在仓库练点焊，手被烫出焦疤，夜里继续搬货，腰几乎断。汗水淌进眼睛，辣得生疼，我抹把脸继续干。
比赛那天，我穿着旧工服，焊了三百个焊点，无一漏焊，裁判竖大拇指。
名单贴出，我排第二，第一是她老乡。
我冲进办公室，质问评委，对方甩出监控：最后一道工序，我少戴一次护目镜，扣十分。
我哑口，回头看见她在窗外冲我摆手，嘴角弯成月牙。
夜里，我躺在上铺，听见她在下铺哼儿歌，声音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我咬被角，眼泪往肚里咽：再忍，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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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周，出大事了。
她下楼梯时滑倒，下体出血，被送急诊。血顺着台阶往下淌，像条红色的小溪。
我赶到医院，医生摘下口罩：“先兆流产，得清宫，家属签字。”
我愣住：“孩子……真有的？”
医生白我一眼：“B超单写着七周，你媳妇没告诉你？”
我脑袋轰一声，原来她没撒谎。
我抖着手签字，手术半小时，她被推出来，脸白得跟纸一样。
“阿远，孩子没了，你高兴吗？”她轻轻问。
我张张嘴，发不出声。
夜里，我守床，看药水一滴一滴，像倒计时。
我偷偷拿她手机，想给娘家发消息，却发现一条已删短信：
“姐，30万已到账，弟弟买房了，放心。”
我血液瞬间结冰，原来她早把钱转走，卡早空。
我回到病房，看她熟睡，嘴角还带着笑，像赢了的赌徒。
我捏紧拳头，指甲陷进肉：我要把钱追回来。
第二天，我谎称厂里有事，坐大巴去她老家——粤北山城，五小时颠簸，问到她弟弟楼盘，销售说刚交首付，三十万，一分不少。
我蹲在售楼处门口，太阳把影子压成薄片，心里火却越烧越旺：我要你一分不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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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东莞，没惊动她，而是找到她弟弟电话，冒充银行经理，说贷款审核，要他补流水。
小伙子慌，半小时赶到约定咖啡厅，我一杯水泼过去，揪他衣领：“把钱还我，不然报警诈骗。”
他吓哭：“钱是我姐让我转的，说抚恤金她应得，我真不知道犯法。”
我冷笑：“签字据，三天内退十五万，不然经侦找你。”
他抖着手写欠条，按手印。
我收好条子，回宿舍，却见她坐床上，眼眶乌青，像被人揍。
“你去找我弟了？”她声音哑。
我甩出借条：“十五万，三天。”
她忽然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飞溅：“阿远，你傻得可爱，那钱早被开发商锁死，首付退不了，你报警，我就告你强奸，借条作废，你信不信？”
我愣住，像被人兜头浇冰水。
她走近，伸手摸我脸：“咱还剩一条路，你娶我，成一家人，我弟的钱不用还，三十万也不用分，咱俩好好过，我给你生新的孩子。”
我浑身发抖，原来她早算到每一步，我不过跳梁小丑。

当夜，我收拾包，准备逃，却发现门锁被换，窗焊死，手机信号被屏蔽，她站在门口，举着我哥的遗像：“你哥说，死也要把你留在家。”
我绝望，瘫坐地上，像掉进铁桶，四周全是回音：娶她，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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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装屈服，先答应求婚，她大喜，带我去拍结婚登记照，红色背景，我笑得比哭难看。
拍照间隙，我借口上厕所，从消防通道溜走，跑到派出所，报警：“有人非法囚禁，诈骗抚恤金。”
警察立案，跟我回宿舍，她却早把骨灰盒、照片、借条全藏起，屋里只剩她哭：“警察同志，我小叔子精神病，幻想我害他。”
警察看我眼神变了，要我出示证据，我拿不出，被劝去看心理医生。
我咬牙，知道硬来不行，换软刀。
我回到厂里，找她老乡，哭诉她逼婚，求帮忙，大姐们同情，偷偷告诉我：她清宫手术时，医生顺便结扎了她，她再不能生。
我眼前一亮，跑去找她，摊牌：“我知道你绝育，生不了孩子，娶我可以，我要婚前体检，你若敢做假，我立马举报你骗婚。”
她脸色瞬间灰白，像被抽骨。
“我给你三天考虑，要么退十五万，要么我带你去做绝育复查，结果一出，你的首付泡汤，你还得赔我精神损失。”
我转身走，脚步从未如此轻。

第二天，她弟弟来电，哭腔：“姐说退钱，给三天筹。”
我挂电话，看窗外，天蓝得刺眼，我知道，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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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晚，她约我到珠江边，风大，吹得她裙角猎猎。
她递我一张卡：“十五万，密码你生日。”
我插取款机，数字没错，余额150000.00。
“盒给你。”她把骨灰盒推给我，盒面裂纹里还嵌着她断甲的血。
我抱紧盒子，像抱住我哥，也抱住我十九岁的自由。
“阿远，”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其实我怀的那孩子，是你哥的，我结扎，是怕再生个你哥，我舍不得。”
我愣住，心里某个角塌下去，却再也填不满。
我转身走，她没追。
第二天，我辞工，买最早一班去武汉的大巴，把骨灰盒埋在校门口梧桐下，碑没立，只放了一颗校服纽扣。
后来，我在深圳工地搬砖，每月15号，仍匿名给她转五百，备注：骨灰钱。
第三年，我收到短信：卡已注销，别再转。
我看着夜空，东莞方向，灯火像烧红的铁，我笑了笑，把转账金额改成5.20，备注：嫂子，再见。
再后来，我考上大学，读完土木，考了建造师，再没回过东莞。
只是偶尔，路过工地提款机，我会插卡，输密码，看一眼余额，然后退卡，走人。
风从耳边吹过，像有人轻声说：阿远，活下去。

我点头，脚步不停，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终于挣脱的铁链，哐当，哐当，一路响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