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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婚!"
梁雅文把银行卡狠狠摔在桌上,余额显示:56元。
我拿起卡看了一眼,又看看她通红的眼睛,轻描淡写地说:"行啊,明天就去民政局。"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地答应。
"对了,公司派我去杭州出差三个月,明天就走。"我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离婚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梁雅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的是,这张卡里原本有3.76万块钱——她这个月的工资。
01
认识梁雅文是在八年前的一个相亲会上。
那时候我刚从国外回来,在一家外企做技术总监,年薪四十多万。她是某银行的客户经理,温婉可人,说话轻声细语。
"我家里就我一个女儿,父母年纪大了需要照顾。"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有个弟弟,比我小五岁,刚大学毕业。"
我当时觉得这样的女孩很难得,有家庭责任感。
"没关系,孝顺父母是应该的。"我真诚地说。
她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交往半年后我们结婚了。婚礼很简单,但我还是给了她家八万块钱的彩礼。
"这孩子太懂事了。"岳母拉着我的手,眼泪都要下来了,"雅文跟了你,我们就放心了。"
新婚那段时间,梁雅文每天都会给我做早餐,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饭。她会跟我聊工作上的事,也会撒娇让我陪她看电影。
"老公,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会像谁?"她窝在我怀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当然像你啊,漂亮。"我轻抚着她的长发。
那时候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样子。
02
变化是从她弟弟梁志强大学毕业开始的。
"姐夫,我想在市里买房,爸妈年纪大了,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梁志强坐在我家客厅里,说得理直气壮。
"买房是好事。"我点点头,"你工作找得怎么样?"
"还在找,现在工作不好找。"他有些不耐烦,"姐夫你在外企工作,能不能帮我介绍个工作?"
我看向梁雅文,她眼中满是期待。
"好,我帮你留意。"我答应了。
可是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梁志强不仅没有积极找工作,反而开始频繁地来我家借钱。
"姐夫,我相中了一套房子,差五万块钱。"
"姐夫,我看中了一辆车,分期付款需要三万首付。"
"姐夫,我朋友开公司缺资金,借我十万块钱,肯定还的。"
每次都是梁雅文先开口,她会拉着我的手说:"老公,志强不容易,我们帮帮他吧。"
我起初还会犹豫,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总是会点头答应。
两年时间,我前前后后给了梁志强将近三十万。
"志强说了,等他公司盈利了就还我们钱。"梁雅文每次都这样安慰我。
可是我等来的,只是更多的借钱理由。
03
转折点是在第三年的春节。
梁志强带着一个女孩回家,说是要结婚了。
"姐夫,婚房我已经看好了,在市中心,150万。"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彩礼女方要20万,你看..."
我终于忍不住了:"志强,你这两年借的钱还没还,现在又要借?"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岳母的脸色变了:"雅文爸爸,你这话什么意思?志强是雅文的亲弟弟,帮弟弟买房不是应该的吗?"
"妈,我老公不是这个意思。"梁雅文赶紧打圆场,然后转头看向我,"老公,你就当是我们提前给志强的新婚礼物。"
我看着一屋子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妥协了。
那天晚上,我和梁雅文大吵了一架。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取款机吗?"我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你怎么能这样说?志强是我唯一的弟弟!"她哭着反驳,"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不是说理解我的吗?"
"理解不等于无底线的给钱!"我声音都哑了,"这三年我们给他多少钱了?我们自己都没存下钱!"
"钱没了可以再赚,但我只有这一个弟弟。"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最终我们还是给了钱,但我心里的那道裂痕,再也无法愈合。
04
接下来的几年,我们的生活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循环。
梁雅文每个月的工资3.76万,几乎全部都给了梁志强。美其名曰"帮弟弟还房贷"、"帮弟弟养孩子"、"帮弟弟的公司周转"。
我们家的所有开销,包括房贷、生活费、父母的赡养费,全部都是我在承担。
"老公,我知道委屈你了。"梁雅文每次都会这样说,"等志强稳定了,我们就不用再帮他了。"
可是梁志强永远有新的问题需要解决。他的公司倒闭了要创业,创业失败了要重新开始,孩子生病了要钱,老婆怀孕了要钱。
我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开始质疑这段婚姻。
"雅文,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有一天晚上,我忍不住问她。
"当然想过啊,等志强好了,我们就要孩子,然后好好过日子。"她理所当然地说。
"那志强什么时候能好?"我问。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说:"他还年轻,需要时间。"
我突然明白,在她心里,梁志强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而我,只是那个提供金钱支持的工具。
那一夜,我失眠了。
我开始重新审视这段婚姻,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05
上个月的一个晚上,我无意中看到了梁雅文的手机。
屏幕上是她和梁志强的聊天记录:
"姐,这个月的钱还没到账。"
"刚发工资,马上转给你。"
"你老公最近有没有怀疑什么?"
"没有,他不管我的工资卡。"
"那就好,我们继续保持低调。对了,我看中了一套别墅..."
我的手在颤抖,继续往上翻聊天记录。
更多的真相浮现出来:梁志强的公司根本没有倒闭,而是在盈利。他买的不是一套房子,是三套。那辆车也不是分期,而是全款买的豪车。
甚至,连他的孩子生病都是谎言。
这些年,我的妻子和小舅子联手欺骗了我。
我把手机轻轻放回原处,心如死灰。
第二天早上,梁雅文像往常一样把工资全部转给了梁志强,卡里只剩下56元。
她不知道的是,我就站在她身后,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
当她转过身看到我的时候,我平静地说:"公司派我去杭州出差三个月,明天就走。"
她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突然对她说:"我要离婚。"
她惊讶地看着我,眼中还有一丝不相信。
但我已经决定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
梁雅文没想到我会这么坚决,她把银行卡摔在桌上,大声说要离婚。
可当我平静地答应后,她却愣住了。
16天了,我在杭州的酒店里,看着手机上她打来的21个未接电话和18条语音留言。
我没有回复任何一条。
坐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我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律师事务所吗?我想咨询一下离婚的相关法律..."
06
律师的声音很专业:"根据您的描述,这属于夫妻一方恶意转移共同财产的行为。"
"我能追回那些钱吗?"我问。
"可以尝试,但需要充分的证据。"律师顿了顿,"您说您有转账记录和聊天截图?"
"都有。"我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还有银行流水。"
挂掉电话,我打开笔记本,开始整理这些年的财务记录。
数字触目惊心:八年婚姻,我总共给了梁志强家将近两百万。而梁雅文的工资,除了每月留下的生活费,全部都流向了娘家。
更让我愤怒的是,我无意中发现梁志强在朋友圈晒的照片——他开着豪车,住着别墅,带着家人出国旅游,过着奢华的生活。
而这一切,都是用我的钱堆砌出来的。
手机又响了,还是梁雅文。
这已经是今天第五个电话了。
我没有接。
半小时后,微信上来了一条语音:
"老公,我错了,你回来吧。志强说他会还钱的,我以后再也不给他钱了,你相信我好吗?"
声音里带着哭腔,但我的心已经彻底凉了。
如果没有发现那些聊天记录,如果我没有看到真相,她是不是会继续这样欺骗我一辈子?
07
第20天,我收到了梁雅文发来的一张照片。
是梁志强跪在地上写的保证书,承诺会还清所有欠款。
照片里的梁志强头发凌乱,神情憔悴,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
"老公,志强知道错了,他愿意把房子卖了还钱。"梁雅文的语音里满是恳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我看着那张照片,内心毫无波动。
太晚了。
不是因为钱的问题,而是因为信任已经彻底破碎。
这些年来,每当我质疑的时候,她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搪塞我。每当我心软的时候,她总是会用眼泪和温柔击败我的理智。
我以为她是为了家庭在牺牲,却不知道她是在为了娘家而背叛。
我以为她是善良的,却不知道她是虚伪的。
我以为她爱我,却不知道她只是需要我。
第25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给梁雅文发了一条信息:
"雅文,八年前我选择你,是因为我以为遇到了对的人。但这些年我才明白,对的人不会让你在感情里疲惫不堪。我们结束吧。"
发完信息,我关掉了手机。
08
回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
梁雅文在机场等我,她瘦了很多,眼中满是疲惫。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她冲过来想要拥抱我。
我后退了一步:"我们谈谈。"
咖啡厅里,她不停地解释,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承诺。
"我已经和志强断绝关系了,以后再也不会给他一分钱。"
"我把所有的银行卡都给你,工资卡密码也告诉你。"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
我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
"雅文,你知道这八年来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被最亲近的人欺骗的绝望。"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我没有想要伤害你..."
"但你伤害了我。"我的声音很平静,"整整八年,你和你弟弟联手欺骗我。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说着。
"道歉没有用的。"我站起身,"有些东西破了,就再也修不好了。"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半年后,离婚手续办完了。
通过律师,我要回了大部分被转移的财产。梁志强确实把房子卖了,连带着车子一起,勉强还清了欠款。
梁雅文搬回了娘家,据说她辞掉了银行的工作,现在在一家小公司做普通员工。
而我,重新开始了自己的生活。
没有了那些无休止的索取,没有了那些虚伪的温情,我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样轻松。
我开始学画画,开始旅行,开始重新认识自己。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梁雅文当初坦诚一些,如果她能够在我和她弟弟之间找到平衡,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但人生没有如果。
选择了欺骗,就要承担失去的后果。
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生活的风雨,而不是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和牺牲。
而真正的家庭,应该是夫妻同心,而不是一方无底线地偏向原生家庭。
梁雅文教会了我如何识别虚伪,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珍贵。
感谢她,用八年的时间,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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