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几个刺刀同时刺进了79军军长王甲本的腹部,这位打了半辈子仗的将军,就这么倒在了山道上,成了整个抗日战争里,牺牲在白刃战中的最高将领。
“后面还有子弹没?”
王甲本喘着气,撕开一条破布往手上缠,身边的警卫员摇头,声音喑哑:“没了,军长。”
他也没生气,把手枪塞进怀里,咬着牙说,“你们能走就走,我要在这儿盯着。”话说到这,脸色灰白得像窗外的天。
他1901年出生在云南富源县,家里穷,小时候连一双像样的鞋都没有,17岁那年,考进云南陆军讲武堂炮兵科,从此一头扎进了枪林弹雨。
王甲本不是那种喜欢说漂亮话的将军,他做事干脆,打仗时更是铁着一张脸,谁掉队,谁贪生怕死,转头就能挨他一顿骂。
他身上总带着几块糖,打完仗发给伤员吃,没一句安慰话,却让人觉得心里踏实。
1937年,淞沪会战,王甲本带着七十九军的弟兄们顶在最前面,日军飞机低空扫射,子弹嗖嗖地打在头顶,他拎着望远镜在战壕里巡视,嘴里嘟囔着:“别给我怂,谁怂谁掉队,回头就收拾谁!”
没人敢说话,大家都盯着他,他冷静得像一座山,哪怕炮弹落在脚边,也只是把帽子拍了拍,继续往前走。
后来,长沙会战,安徽宁固,他都冲在第一线,1944年,这一年,日军南下,豫湘桂会战打得天昏地暗,王甲本带着七十九军守在冷水滩一线,东安县的村庄里,大家都憋着一股劲。
王甲本知道,敌人这次来势汹汹,自己守不住,就是全线崩盘,9月7日天还没亮,村口突然传来枪声。
日军换了新花样,装成老百姓混进村子,一下子就把军部的营地围住,王甲本冲到窗边,看到外面都是日本兵,脸色一下子就沉了。
他把所有人叫到一起,声音压得很低:“都挺住,能杀一个是一个,咱们不退!”没人动弹,所有人都在等着军长的命令。
子弹打光了,王甲本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他摘下军帽,猛地一甩,抓起身边的刺刀冲了出去。
敌人扑上来,王甲本挥刀劈倒一个,又被刺刀扎中手臂,鲜血喷涌出来,他喘着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像是要用眼神把敌人吓退。
敌人不敢靠太近,他就带着几个警卫员往前冲,一路拼刀拼拳,最后还是被围住了。
“军长,快撤!”副官喊了一句,王甲本只笑了一下,“撤什么撤?死在这儿也是个痛快!”
他已经没力气再多说什么,血顺着胳膊往下流,手里的刀都快拿不住了,敌人一拥而上,好几把刺刀同时扎进了他的腹部。
王甲本咬紧牙关,弯下腰,像是想把这群敌人都压倒在脚下,可终究,力气耗尽,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后来,村民刘理谷赶来收尸,那时候,刘理谷看着王甲本身上的血和伤,愣了一会,抿着嘴说:“这是条好汉。”
他把王甲本和副官吴镇科埋在了村后的山坡上,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有一群默默流泪的农民,刘理谷悄悄对着坟头发了誓:“我们家要是还有人,就给军长守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几十年,刘家三代人轮流守着那座坟,每年除草、培土、清扫。
有人问刘孟江,“你们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说了一句:“没有王军长,就没有咱们村的今天。”
如今当地博物馆里摆着他的遗物,铁灰色的军服、用旧的军帽,玻璃柜里还留着他捐资办学时的题字:“振铎树人”。
每年清明,富源一中总有老师带着学生来参观,说:“王甲本不是神话,他是咱们云南人的骄傲。”
说到底,王甲本不是不怕死的人,他怕的是兄弟们白白送命,怕自己守不住阵地,让敌人长驱直入,他不喜欢唱高调,也不在乎历史书上怎么写他。
那些年,抗战的日子苦得像嚼生铁,王甲本见多了兄弟们死在自己身边,见多了老百姓背井离乡。
他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一个人在营地外小路上踱步,嘴里念叨着家乡的事,副官问他想什么,他说:“想回家,想喝碗热汤。”可是天亮了,他又是那个铁面无私的军长,带着兵往前冲。
他用自己的命,给后人留下了一句话:不是所有英雄都死在光鲜的战场上,有时候,他们就倒在泥里草旁,被一群素不相识的百姓悄悄埋了,再被一代又一代人默默守护。
这就是王甲本,硬仗将军,一个用命守阵地的云南人,向王甲本将军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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