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晚年泣血忏悔：若人生能重来，我绝不走这条路！

九十岁的张学良，1991年，就在台北北投那座日式老屋里，猛地一下把助听器给摘了，对着镜头嗓子都哑了，要是能重来一回，我绝不让沈阳那一声炮响，那句话一出，六十年前的伤疤又给揭开了，那股子血腥味好像隔着黑白电视都能闻到。

1931年9月18号晚上，他人确实在北平，重伤寒刚好，人还虚着，副官冲进协和病房，他正让护士给量血压，电话里荣臻就喊柳条湖铁路被炸了，他张嘴就问了一句，日军来了多少人，参谋说不到七百，他好像松了口气，就吩咐不许乱动，别惹事，自己换上便装就去了中和戏院，梅兰芳正为赈灾唱着《宇宙锋》，锣鼓点子那么密，沈阳北大营那边天都烧红了，八千守军往后退，六百个日本兵就把东北防线给撕了，跟撕一张湿了水的宣纸没两样。

那一夜，荣臻的电话打了三遍，问到底怎么办，回答都是一个意思，挺着，等外交解决，等到凌晨三点，沈阳城墙都丢了，电话里声音都变了，少帅，再不退就让人包饺子了，张学良那边十几秒没说话，就回了一个字，撤，这一个字，白山黑水四个月全没了，那个不抵抗命令，签字的人是他自己，不是南京，也不是老蒋，好多年后，他在夏威夷阳台上跟东北大学的校友说，我怕的不是子弹，是判断错了，他把这事当成了日本人的局部挑衅，以为东京那边会管着，根本没想过关东军那个石原莞尔，1929年就写好了方案，把占领东北弄成了个时间表。

心里更深的怕，只有他自己清楚，1929年跟苏联人硬碰硬，中东路那一下，两个精锐旅就没了，1930年中原大战，他又把十万精锐调进关里帮蒋介石，东北老家空了，真要打起来，他一边怕拼光自己的老本，一边又怕关里冯玉祥阎锡山那些旧部捅他后腰，他想保存实力，结果一脚踩进了深渊。

历史没给他如果，1936年西安事变，他掏枪逼着蒋介石抗日，兵谏那天晚上在新城大楼跟蒋介石说，九一八我退了，今天不能再退，蒋介石回他一句，你才知道，俩人谁也不说话了，后面就是五十多年的幽禁，日记里翻来覆去就写一句话，东北葬送我手，我葬送自己。

幽禁的日子，他让厨子做酸菜白肉，尝一口就放下了筷子，每年到了9月18号，他就自己一个人对着墙，谁也不让打扰，1990年台湾那边放他自由了，记者问他最想干嘛，他说想回沈阳看看北大营，可真到了机场，临走前又突然转了身，不回去了，没脸。

2001年10月14号，他在檀香山走了，遗物里有封没寄出去的信，收信人写着东北父老，信纸都让泪水泡皱了，就留了一行字，我把家园弄丢了，没抬头，也没落款，就跟他这一辈子似的，前半截是少帅，后半截是囚徒，中间夹着一个九一八，让他永远停在了那儿。

今天，沈阳北大营旧址那面弹孔墙还在，讲解员说那是当年日军机枪留下的，游客们拍个照就走了，很少有人还记得，墙后面曾经站着八千个接到不许开枪命令的中国兵，他们的枪口都朝下，子弹没上膛，历史就这么拐了个弯，要是张学良真能重来一次，他会不会在戏院后台就给沈阳下令，给我打，哪怕只剩一个人，没人知道答案，只知道那天晚上的戏散了以后，他再也没听过一出完整的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