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花朵诗意绽放
——小论凌宏和他的诗
文/张梅英
认识凌宏是在廊坊上作家班之前。当时他在文联工作,还是个诗人。当时诗人可吃香了,那可是很多文艺女青年的梦中情人,再加上当时老孔还是小孔,正值青春,可谓玉树临风,帅气逼人。当时还想,这样的小帅哥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姑娘呢,可接触久了,才知道人家名草有主了。
后来,上了作家班,成为同学,与之熟悉了,才发现人家不但长的帅,诗写的好,还经营着自己的事业——承德富豪制衣有限公司,可谓人生的赢家。
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为了生活奔波,但大多数人仍然坚守着我们心底最纯净的柔软——文学创作,比如凌宏师兄。
前几年,我出差到承德,凌宏师兄知道消息后,盛情相约,我们去了他厂里。那时,他的服装厂正在向房地产转型。凌宏师兄请我们吃了饭,然后说拿几件衣服吧,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我随着他的工作人员去了展厅,展厅里的衣服款式很漂亮,质量也非常好。于是,我就拿了两三件。
我把衣服拿到凌宏师兄的办公室,他看了一眼说:“张梅英,你怎么这么下不去手呀?再去拿一些。”我还扭捏着觉得不好意思。凌宏师兄就说”赶紧去吧,下次再来就没有了。”于是,我再次返回展厅。这次我没有和他客气,大大小小、薄薄厚厚拿了好几件。实不相瞒,我现在穿的睡衣,还是那时候从凌宏师兄那里拿的,质量真的好!现在想想,凌宏不做服装可惜了。
章子怡曾经说自己“戏演的很行,妈妈做的更行”,套用一下她的话:凌宏做服装很行,做房地产也很行,做诗人更行。
从诗人作家被追捧,到诗的逐渐式微甚至衰落,与现代社会的快节奏和功利性息息相关,也是时代的变迁。但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凌宏依旧保持着诗人心灵的诗意纯净,坚持书写,从来不曾间断过。我经常在朋友圈里看他的诗,从诗中感受他心情的阴晴圆缺或春夏秋冬。
如今他的诗集《月光下的花朵》和《李家沟的记忆》出版,我觉得这两本诗集是两种不同的风格,《月光下的花朵》更多的是精神层面上的,是情感的奔流,是心灵的倾诉;而《李家沟的记忆》则是现实中的,是故乡的追随和寻找,是童年的追忆和家园情结。
同在一个作家班,凌宏主要写诗,我更多的却是散文小说,如今更是专注于纪实文学。因此对于诗歌,我无法作出精辟的点评,只能谈一下阅读之后的感受。
《李家沟的记忆》这本诗集,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散发着质朴的亲情温暖。厚厚的诗集里,父亲母亲与亲人,占据了很大的篇幅。可见他是一个注重家的感受的人!也是一个有着传统孝心的人。当孝心与诗人的敏感相遇,注定文字中,充满淡淡的忧伤与追忆。套用一句古诗,便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经惘然。”
与那些炫技的诗人不同,凌宏的亲情诗,更接近于记录,用叙述的手法,抓住与父亲母亲相处的每一个片段、瞬间,借助于田间乡下桃花杏花、镰刀麦子等,找到那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疼点,让读者感同身受、触发泪点。
“春天,桃园没有开花/桃园在去年秋天,就荒废了/即使我还指望/指望你能拄着一副拐杖/来到桃园,桃花就一定会开放”(《桃园已荒芜》)让我们看到,那个曾经辛勤打理着桃园,年年摘桃给孩子吃的人,如今不见了身影。桃园依旧笑春风,只是不见种桃人!没有了父亲的打理,桃园也渐渐荒芜杂草丛生。吃桃的孩子不是不想打理,只是怕触景生情,平生忧伤!“时光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容易老去,我觉得每一次开花/你都年轻一岁/你是不会让这个桃园,就此荒芜的/为什么你不能守住这个诺言”是啊,为什么不能守住这个诺言?只因岁月流风,青春易老,纵使心中万般不舍,又有几人能够挽留住时光逝去如流水?又有几人百岁时光膝下承欢?
母亲哺育着我们生命,如老母鸡般呵护着我们成长。在凌宏众多写给母亲的诗中,有一首格外令人触动:“每年春天,母亲都早早地给它浇上水/马蔺花开了,它像等待母亲的孩子/竖起耳朵,踮起脚尖/等待母亲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母亲不来园子里,听不到她爽朗的笑声/马蔺花就心神不宁地张望它抱紧胳膊,抿起嘴唇像隐于深山的小姑娘怯生生的不言不语”(《马蔺花悄悄地开了》)明明在诗人在思念母亲,却偏偏借助于马蔺花这一乡野植物,通过马蔺花对母亲的期盼,表达那份内心的彷徨与不安。正所谓世间万物皆有情,母亲播种下的马蔺花尚且对母亲万分不舍,何况她的孩子呢!或许,那悄悄开了的马蔺花,便是寄托了诗人对母亲的无限哀思。
李家沟村养育了诗人凌宏,也给了诗人凌宏无限的创作灵感与源泉。正如诗人艾青诗中所说,“为什么我的眼中满是泪水,只因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李家沟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槐花杏花桃花、大哥三哥婶子大舅……也是除了父母之外,成为他诗中随处可见的心灵触点。是啊,李家沟不过就是一个小村子,但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子,因为有了诗人凌宏的才情与扶持,才让我们看到了一位乡土诗人的心路历程与情感世界。
流水因为真实才清澈,文字因为朴素方动情。原汗原味的酸甜苦辣咸,炊烟缭绕的农家田间地头,让我感叹并徘徊在《李家沟的记忆》里,一次次触摸那些质朴的文字,脑海中便有了挥之不去的那一抹淡淡忧伤。
相比之下,凌宏的另一部诗集《月光下的花朵》,更让我感受到了泰戈尔《飞鸟集》中的味道。诗人活动的范围更广,想象的空间更大,情感的酸度更浓,借助的意象更多,情绪的波动更密!当他高兴时,便有了“你来了,我把最好的茶拿出来/我细心地烫好杯子/细心地勾兑好茶色/我极力地表现出,我之所能/你来时,天空/怎么就变得这样晴朗”(《你来时,正赶上春天也来》);当他落寞时,便有了“我只颓唐地期待着/这样一个天空/一朵云彩/却迟迟不肯到来”(《我期待一朵云飘过》)当他放飞时,又有了海子一般的神来之笔,“我们有成群的羊,还有几匹马/几头牛,山腰有野兔,山鸡/还有飞翔的鸽子,鹰,和白云”(《牧羊女》)……或许,这正是诗人的敏感所在,当心灵被情感困惑,一丝风、一片月、一江水,都能引起诗人内心的浊浪排空!如此看来,诗集《月光下的花朵》,无疑在创作手法上,有着更高更多的技巧,也是一部优秀的诗集。
对于为何能够写出这样优美的文字?凌宏在《月光下的花朵》的后记中写道:感谢诗歌,它拯救了我,让我在深陷的感情中得以自拔……我品尝过爱情的甜美,如泣如诉地爱过、痛过、疼过、失望过,但终究没有后悔,我为残留的一切而心神安宁。有一句话叫:恋爱让人变成诗人,失恋让人变成哲学家。这一切在孔凌宏的诗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前几年,有一位写诗的老先生,他写的歌曲响彻大江南北,如今还一直在传唱。他喜欢上一位年轻的姑娘,他曾打电话问我,应该怎么办?我说不要过多地打扰她,把对她的喜欢写成诗歌。于是,老先生便真的听了我的话,把自己丰沛的感情创作成了一首首的诗歌,并以此荣获“世界上发表爱情诗最多的诗人”吉尼斯纪录。
无论是爱情上的苦闷,还是精神上的忧郁,亦或对于家园的回望,诗歌和文学是每个人内心精神的救赎。
最后再说一下封面,我觉得《月光下的花朵》和《李家沟的记忆》这两本书的封面,是近年来我见到过书籍的封面当中最具诗意的。我认为一部完美的作品,灵魂的内核与美丽的皮囊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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