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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杜豪
11月15日，媒体援引消息人士说法称，有关部门在考虑保留现有生产、进口环节征收消费税的基础上，对售价120万以上的汽车在零售环节加征10%的消费税。对豪车加征消费税的消息已不是第一次传出。市场上为何会流传此类说法？对豪车在零售环节加征消费税有何实际意义？消费税改革的下一步又会怎么走？
消费税改革不温不火 汽车经销商再放烟雾弹？
截止目前，除了新疆财政厅和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官网转载了上述媒体报道，官方尚未对该消息作出回复，消息的真实性无从考证。但消息中透露的一些细节，和之前官方对消费税改革的设想高度一致。
随着“营改增”的进行，作为地方主税种的营业税税收大幅减少，中国地方政府面临收入匮乏的局面。为解决这一问题，前财政部部长楼继伟曾提出构建地方零售税作为地方主税种。因零售税与消费税高度重合，该构想并未成行。之后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提出 “383方案”，方案建议将消费税转移至零售环节征收，并将消费税改造为地方税种。消费税改变征收环节，由价内税转变成价外税成为消费税改革的主要方向。
财政部在近几年的工作报告中也多次提到推动消费税改革。回顾2014年以来的本轮消费税改革，官方对于消费税的调整范围大多限于税目和税率，征税环节的调整路线并不清晰（本轮消费税改进程如下）。
2014年 |
取消汽车轮胎、酒精、车用铅汽油等消费税 |
两次提高燃油消费税 |
|
2015年 |
第三次上调燃油消费税 |
对电池、涂料等征收消费税 |
|
卷烟批发环节从价税税率提高至11% |
|
2016年 |
取消普通化妆品消费税 |
本轮消费税改进程 （来源：财政部 制图：网易研究局）
相比于官方的不温不火，市场似乎更在意消费税征税环节的调整。2013年5月，豪车销量不景气的背景下，就有消息人士称官方将对售价在170万以上的豪车在零售环节征收奢侈税，后来有媒体质疑这只是汽车经销商放出的烟雾弹。此次传闻中，媒体援引的消息来源为全国工商联汽车经销商商会平行进口分会。
改征价内税有助增强透明度 调节消费作用有限
与其他国家不同，中国的消费税的征收发生生产和批发环节，并非最终的消费环节。同时，中国的消费税属于价内税而非价外税。消费税包含在汽车的售价中，因此在购买汽车时，消费者可能并不完全清楚自己的真实税负。由于价内税并不能完全出发消费者的“税痛感”，中国当前消费税引导消费的效果往往会打上一个折扣。
以到岸价格为200万的排量为4L以上的某进口车为例，我们计算关税、消费税和增值税的应缴金额。其中关税、消费税属于价内税。
关税=报关价*25%=200*25%=50万
消费税=（报关价+关税）/（1-消费税率）*消费税率=250*0.4/0.6=166万
增值税=（报关价+关税+消费税）*17%=（200+50+166）*17%=71万
其中，关税和消费税两项价内税总额为216万，超过了车辆的报关价格。如果消费税的征收环节改为价外，消费者明确税负再购买，或许内心的“税痛感”会更明显。因此，在汽车的零售环节加征一道消费税（价外税），增加税收的“透明度”，在不考虑税负变动的情况下，可视为一种进步。
但从引导消费的角度来看，我们却要给“豪车零售环节加征消费税”打一个问号。根据胡润百富发布的《2015-2016中国豪车品牌特性研究白皮书》，中国的豪车消费者对于价格这个要素并不敏感。反映在数据上，17%的中国富人在选择豪车时会考虑价格，而在欧洲这一比例为44%。同时数据显示，目前国内售价120万以上的在售车辆中95%以上是非国产车，销量有限。对消费引导作用的有限，加之众多豪车的大排量特性，消费税促进环境保护的作用也就自然很有限。
豪车并非消费税改革最佳突破口 税率设置仍不合理
2006年和2008年消费税政策调整，中国车辆消费税都采用了“大排量多负税，小排量少负税”的原则。而在香港，新购置车辆的“首次登记税”是以车辆的价格为划分税率等级的标准。对豪车在零售环节加征消费税，并以车辆价格为分界，这样在一个税收体系里，就出现了两种标准。让人产生疑惑的地方是，为何消息中的“官方”不选择直接在高排量汽车的零售环节加征消费税，而是选择加入120万这一指标？
此外，汽车并非下一阶段消费税改革的最佳突破口。比对现有消费税的征税范围和税率，笔者发现，当前消费税各税目的税率设置并不合理。2016年化妆品消费税改革前，化妆品的税率为30%，而调整后虽然普通化妆品不再征收消费税，但高档化妆品的税率也降到了15%。消费税率与消费等级的不对等在交通领域显得更为明显，乘用车消费税最高税率为40%，而消费等级上更高的游艇对应的税率仅为10%。而至今，私人飞机还没有纳入到消费税的税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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