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小说塑造了高大全的人物,似乎这样的人物是理想的人物形象,却有违创作规律,或者说漠视了人性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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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写战争的小说往往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要塑造战争中的伟大人物,塑造英雄人物,往往弄得高大上。他们展现出来的人格是高大的,思想是伟大的,甚至是全面的,而不会有个人的欲望,不会有个人情绪,而总是从大局着眼,总是放眼全国乃至全世界。他们会看到整个斗争的形势,会及时调整战略,而且从来不会犯错,即便有一些错误,也只是一些小毛病,或者说是个人的小毛病。这样的人固然可以成为一定的模范形象,但并不是真实的人物形象,因为即便是伟大人物,也有自己内心的思想斗争,有个人情绪,遇到事情的时候有内心的波澜起伏,而不会非常平静,反之就像机器人,不是正常的人了。可是这样的作品总是塑造一些这样的人物,而且让人们觉得是那么回事,其实只是对人物性格做了简单化处理,描写光辉的一面,而且夸大了这种描写。越是这样,作家就越觉得自己构思了伟大人物的一生,或者说概括了伟大人物的一生,甚至塑造了神灵一样的人物。其实伟大人物不是神,而是活生生的人,会犯错,会有一些毛病,看世界的角度和别人不一样。每一个人看待世界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产生的感触也是不一样的,并不能以伟大人物或英雄人物看待世界的角度为标准,也不能以他们的思想代替别人的思想,更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跟着他们一起去思想。倘若真的那样,那么所有的人就都变成了伟大人物,也都变成了机器人,不会具有个人情绪和思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作品中并不是不能描写伟大人物,也不是不能塑造英雄人物,而是要塑造活生生的伟大人物和英雄人物。因为伟大人物和英雄人物也有个人情绪,有个人的毛病,并不总是那么光辉和伟大,有时候也会犯错误。倘若只是盯着光辉和伟大的方面来塑造,就很可能以偏概全,或者说只是一种宣传,而不是文学创作。文学就是人学,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会挖掘人性,会充分展现人性,而不会藏着掖着,更不会只塑造人性的一个方面。长期以来,宣传策略总是影响着人们,总是宣传那些优秀和模范人物,甚至要作家在创作中加入这样一些人物,只能说好,不能说不好。就像一些媒体一样,总是说国内的好事,说外国的坏事,却不会说国内的坏事和外国的好事。小说创作并不能如此偏激,而是要挖掘人生,要看到人生的善与恶,看到人言行表现的个人情绪,还要看到在历史事件中每一个人的具体表现,而不能只看伟大人物或英雄人物的表现。高大全的人物塑造非常简单,只是塑造光明面就可以了。他们说几句响亮的豪言壮语,或者摆一些挺拔的英武姿态,就可以易如反掌地战胜反动势力,当然失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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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全的人物没有缺点,也从来不吸收挫折中的教训,而是被强烈的理想主义塑造成栩栩如生的形象,被神化了,头顶上有着神的光环。越是这样,越能吸引一些愚昧无知的看客,他们不但没有多少知识文化,而且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和人格,总是人云亦云,被主流意识形态完全指引。别人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别人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甚至他们幼稚地以为作品中高大全的人物形象是真实存在的,就要向他们学习,有一点类似于明清时代的“存天理,灭人欲。”要追求完善的道德和自身形象,从大处着眼,顾全集体,不要在乎个人的形象和欲望。越是这样,越容易泯灭个体的形象,容易忽略千千万万人的思想和人格。似乎这就是集体主义的弊端所在,因为很多人声称代表集体,尤其是一些官员和所谓的人民代表。官员声称代表集体,要替老百姓发言,却弄得很多事情不公开,搞暗箱操作,还在审批大量项目的过程中大吃回扣,搞贪污腐败行为,却不是老百姓能够监督的。所谓的人民代表会迅速蜕变为资产阶级的代表,为资产阶级说话,因为他们要顾全经济发展,而不是主持公平和正义,当然他们自己也成了资产阶级的代表,因为他们有钱或有权。
新时期作品中的高大全人物似乎成了企业家,成了有钱人,成了官员,而不再是人民群众中的普通人。在战争年代,普通人可以成为领头人,领头人也可以成为普通人,但在这类作品中,普通人可能变成领头人,但领头人不会变成普通人。作者比较省事,完全朝着光明面来塑造高大全人物,似乎符合了宣传口径,却违背了创作规律。因为文学创作总是要讲究来源于现实生活,即便现实生活中有公而忘私的人,也是一个人,而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不是只注重意识层面的高大上思想的人,也不是满口喊着口号的人,而是脚踏实地认真工作的人,是能够带领人们走上致富道路的人。要通过行动来判断一个人的思想,而不能总是通过喊的口号来判断。喊口号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的年代讲究真扎实干,讲究务实精神,讲究勤劳致富。虽然有很多人通过投机倒把的手段致富,但并不是社会提倡的。塑造高大全式的人物很容易,却违背了创作规律和生活规律。虽然现在一些城市文学和网络文学比较发达,但里面仍然会突出主角光环,会突出主角高大全的形象,似乎受到了战争小说中高大全人物形象塑造的影响。或许一些作家的创作态度出现了问题,总是做简单化处理,尤其在塑造人物形象的时候,喜欢从正面来塑造,却没有写出人物的缺点和错误,没有对人物进行辩证分析。倘若在一个生产力落后,群众愚昧无知的封建制国家里,这样的小说出现是不足为奇的。倘若在一个人民广泛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的社会主义国家里,这样的小说出现,小说中高大全人物的出现,就是可悲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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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创作没有那么简单,需要作家深入生活体验,充分占有材料,综合分析之后再去写,而不是随便弄一个高大全式的人物塑造一番就算完事,也不是做简单化处理之后就认为写好了小说,更不是用一些胡思乱想的情节吸引猎奇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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