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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贞观年间,天下初定,民生渐复。在江南道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住着一位姓曾的年轻人,名叫曾阿福。曾家祖上也曾阔绰过,到了他这一代,家道早已败落,只剩下三间漏雨的茅屋和几亩薄田,几乎家徒四壁,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虽年未及三十,但生活的重担已在他眉宇间刻下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这年寒冬,曾阿福望着空荡荡的米缸,长叹一声,裹紧那件补丁叠补丁的棉袄,踏着积雪往村西头走去。他听说镇上来了个算命先生,号称“铁口直断”,便想去问问前程。
“先生,您给看看,我这辈子还有发财的命吗?”曾阿福掏出仅有的三文钱,小心翼翼放在卦摊上。
算命先生眯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又掐指算了半天,最后摇头道:“实不相瞒,你天庭狭窄,地阁不丰,乃是穷困潦倒之相。命里无财,强求不得。依我看,你这一生,家里存不住隔夜粮,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发财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曾阿福透心凉。他原本还盼着有朝一日时来运转,如今被算命先生这么一说,顿时心灰意冷,自此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
转眼春回大地,冰雪消融。这日清晨,曾阿福望着家中见底的米缸,想起昨日隔壁二大爷说县城木材价格见涨,便扛起斧头上了山。他在山上砍了几十根木头,又找二大爷借了一条破旧小船,准备运到县城去卖。
“二大爷,这船我明天就还您,多谢了。”曾阿福感激地说。
二大爷摆摆手:“不急不急,小心些,这船有些年头了,经不起大风浪。”
曾阿福撑船离岸,顺着河道往县城方向驶去。春水湍急,他小心翼翼地驾驭着小船,生怕出了差错。走了小半天的水路,临近中午时分,远远地已经能看见县城的轮廓了。曾阿福心中一喜,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谁知就在这时,船底突然“砰”的一声撞上了什么硬物,整条船猛地一震,曾阿福一个趔趄,差点跌入河中。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河水冲垮了一段河堤,水下隐着一块巨石,船头已被撞破了个大洞,河水正汩汩地往里灌。
“这可如何是好!”曾阿福叫苦连连。一船木头本就卖不了几个钱,如今船破了,还要修河堤,简直是亏大了。他这一趟不但白跑,还要倒贴许多钱,真是人穷运蹇啊!
他愁眉苦脸地来到船头,查看河堤毁坏的程度,却惊讶地发现,塌陷的河堤里,隐约露出一个坛子口。
“这是什么?”曾阿福心中起疑,伸手挖了起来。不多时,他从河堤中挖出两个沉甸甸的坛子,打开一看,一个装满铜钱,另一个也装满铜钱,在阳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
曾阿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再定睛细看,确确实实是两坛钱币!他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这真是天降横财啊!
有了钱就好办事。曾阿福请来工匠修好了河堤,又把船只修补妥当,还剩下二十多贯钱。他买了米面粮油,扯了几尺布做新衣,日子一下子好过了起来。
过了几天,曾阿福嫌弃走路太慢,就花钱买了一头小毛驴。闲来无事,他就骑着小毛驴到处闲逛。
这日,他路过村外一座废墟。这废墟原本是姓季的财主家的宅院,隋末战乱时,季家被乱兵洗劫一空,满门被杀,房屋也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因为人们忌讳这里死了太多人,几十年来无人敢在此重建房屋。
曾阿福正回忆着,小毛驴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嘶鸣着跑进了废墟,猛地停住。曾阿福猝不及防,被颠了下来,一头撞向残墙断壁,头上顿时隆起一个大包。
“哎呦!”他疼得龇牙咧嘴,正要骂这畜生,却忽然听见刚才撞到的墙壁发出空响。他心中一动,伸手敲了敲,墙壁果然是空的!
曾阿福顾不上疼痛,急忙回家拿来工具,将墙壁撬开,竟发现里面藏着两个箱子。一个装满金元宝,另一个装满银锭,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我的天!”曾阿福惊得目瞪口呆。想来这些金银,是季财主当年藏起来的,乱兵没有找到,如今却便宜了他。
闲话少说,简而言之,最近一段时间,**曾阿福**好运连连,接连发了十几笔横财。修猪圈挖出一坛银子,建房挖地基挖出两块金砖,甚至在河里摸鱼,竟然也摸出一颗价值不菲的珍珠。
他前后算了一算,总共获钱50000多贯,于是建了大宅院,购置了许多良田,还定下了一门亲事,摇身一变成了富人,村里人都改口称他“曾员外”。
这天晚上,曾员外喝了一点小酒,躺在床上想着最近一连串的横财,仿佛做梦一样,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算命先生说我是一个穷命,如今不是发财了吗?可是,这种发财来得太蹊跷,让人心里不踏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这时,枕边忽然响起一个细细的声音:“恩主,你要感谢仇人。”
曾员外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养在房里的一只山鼠。这山鼠三年前曾被他所救。那时他在山上捉兔子,看见一只老鹰俯冲下来,抓起这只山鼠飞起。他赶紧扔出猎叉,老鹰吓得丢下山鼠飞走了。他给山鼠治好伤,山鼠就留了下来,与他为伴。
“你,你怎么会说话?”曾员外惊得坐起身来。
山鼠抖了抖胡须,人立而起,继续说道:“恩主莫惊,我本是修炼百年的灵物,三年前遭劫,幸得恩主相救。这些日子见恩主为横财之事困惑,特来解惑。”
它顿了顿,接着说:“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仇人在你家祖坟上做了手脚,弄巧成拙,歪打正着,因此横财连连。”
“仇人?哪个仇人?”曾员外更加疑惑。
“就是那姓邬的财主。”山鼠答道,“你们两家的祖上曾经因为田地之争,打斗了一场,邬家死了一人,县令将田地判给邬家,两家从此成了世仇。”
曾员外想起来了,确有这么回事。他祖父在世时,常念叨邬家如何欺压曾家,没想到这仇怨一直延续至今。
山鼠继续说道:“邬家财主心狠手辣,见恩主家已经贫穷不堪,还要置人于死地,暗地里在曾家祖坟上做下手脚,没想到,这反倒触发了恩主的横财运。”
原来,邬财主请来的风水师本是个半吊子,在曾家祖坟上埋下了所谓的“绝户钉”,想让他们家破人亡。谁知曾家祖坟的风水十分奇特,这绝户钉不偏不倚,正好钉在了龙脉的“财眼”上,反而将困龙激活,形成了“暴发”格局,这才有了**曾阿福**接连不断的横财。
“不过,”山鼠提醒道,“这种横财格局不能持久,且福祸相依。恩主当广积善缘,方能保后世平安。”
听山鼠讲完,曾员外恍然大悟。他听从山鼠的嘱咐,不去动祖坟上的东西,安心过起了富裕生活,同时修桥补路,周济贫苦,在乡里赢得了好名声。
一年后,曾员外娶回了妻子王氏。王氏贤惠能干,把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第二年,王氏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曾员外喜不自胜,取名曾文、曾武。
两个儿子到了六岁,曾员外请来私塾先生教他们读书。曾文沉稳好学,曾武聪慧机敏,都十分上进。
光阴荏苒,转眼十几年过去,曾文、曾武双双考中进士,外放为官。曾文官至刺史,曾武做到太守,都为官清廉,造福一方,为老曾家光耀了门庭。
至于那只山鼠,一直养在曾家,到死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它死后,曾员外感念它的恩情,将它好生掩埋在祖坟旁,立了一块小碑,上书“鼠恩”二字。
曾员外活到八十高龄,无疾而终。临终前,他把儿子叫到床前,叮嘱道:“咱家能有今日,虽是风水所致,但更是积德行善之果。你们为官处世,当时刻以仁德为本,切记,切记。”
曾家子孙谨遵教诲,家族兴旺数百年不衰。而那段关于山鼠和横财的往事,也成了曾家代代相传的秘密,随着岁月流转,渐渐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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