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顺义区星罗棋布的村庄中,一些看似寻常的村名背后,隐藏着一段跨越山海的壮阔迁徙史。当人们途经名为“夏县营”、“绛州营”、“河津营”或“稷山营”的村落时,或许不曾想到,这些地名直接指向数百年前一次改变华北人口格局的大移民,而它们的源头,正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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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明初那阵子,华北平原动荡连着来,旱涝夹杂着兵灾,地里荒着,荒草比人多,尸坑一片片,村口冷清,往西一带山高路窄,晋南窝着人,山里稍稳当点,别处跑来的难民一股股钻进沟岔里找口饭吃,人口一下挤上来,明朝立起来后,朝廷琢磨着地要种上,人心要稳住,朱元璋听了户部刘九皋那番主张,目光就盯到山西这一池人,挑着往人稀的地方放,迁都北京的事定下去,永乐皇帝把北边城池撑起来,京畿空当就出来了,移民的队伍又拉长了,顺义这一片平展展,水脉顺,土也肥,车马能进田里,安家落户不费事,眼看着就成了安排人的好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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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义地方志里翻开一页,元末明初只剩一千一百户,四五千口,村边风吹过都是回声,人口往上补的那阵子,重头在永乐二年七月,接着永乐三年九月又一拨,洪武年间零零碎碎也有人到,挑地开垦,垒土坯屋,先扎窝棚再起门楼,根要从头扎,人在新地上想的还是老家那口井那道坡,官府看在眼里,准他们按原籍县名来叫新地名,后头挂个营字,军屯那套管法带过来,村一排一排,名就这么排上去,夏县营,绛州营,河津营,走远的音也慢慢拐了弯,红铜营这仨字,追根还是洪洞营,赵全营叫久了,就把赵城营的旧味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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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名挂住了乡路,人心也要栓点东西,槐树就种下去,和那棵洪洞大槐树一路传来的说法牵着,顺义不少山西人建的村口,老槐树的根抱着台地,树影罩着路口,来回的人一抬头就知道这村什么来历,树在,祖辈就像在场,嘴里话不多,可意思都在,口音也留着印子,山西的音调拐在字里,村里一些话一出口,外地人就能听出是哪路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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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移民的劲头一压上去,荒地就有人下锄,人气也回来了,田垄顺起来,水车转起来,庄稼年年接着种,山西来的手艺带着工具进了屋场,耕作的法子,过日子的规矩,还有那点老家的记忆,落在顺义这片土上,名字还在村牌上挂着,槐树年年发新芽,几百年的风吹雨打过去,树皮裂纹里像藏着路途,讲的都是从晋地起身到这里落脚的那段路,顺义不少村的由来从这里看得清,放到更大的画面里看,也是这片土地上人群合在一起,续着人丁,生着火种的一段实打实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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