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的丹穴山总裹着化不开的绯红,风掠过崖边的梧桐时,会带着细碎的羽响,像无数玉磬藏在枝叶间轻叩。山巅的灵泉泛着莹紫微光,泉边生着螺旋纹的赤芝,云一聚便凝出温润的露滴,顺着芝叶滚落,在石面上织成淡红的光带。老辈传下的说法里,这是 “鸾鸟留灵” 的印证 —— 凡此鸟栖过的山境,草木会染霞色,山石能蓄清辉,连云雾都浸着化不开的雅致,梧桐叶上凝结的淡红露珠,正是它未散的祥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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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探丹穴山,常遇诡谲祥景:某片梧桐林会突然泛出绯红光晕,光晕中隐约浮着展翅的鸟影,指尖触叶能觉沁凉的柔,凑近细闻,满是芝香混着晨露的清润;若遇月华漫山的夜半,山巅上空会悬着淡紫祥云,云里裹着清越的鸣啼,时而夹杂羽翅轻振的脆响,待雾散后再看,泉边只剩几缕缠绕的光丝,丝旁留着带纹的羽痕,痕沿凝着泛光的露珠,经夜不涸。
这鸾鸟最善隐匿,混在山境的灵韵里难寻踪迹,却有两处破绽藏不住。春分后,若见某株梧桐久旱不枯,枝叶还泛着绯红微光,便是此鸟曾在此栖息的痕迹;若有浊气侵入丹穴山,周遭会突然飘起淡紫祥云,云气带着澄澈的暖意,逼得浊气本能消散;若有生灵触碰羽痕,地面会冒起缕缕祥云,在羽痕外围成圈,似在划定灵域,待转身再看,羽痕已被新落的花瓣覆盖,唯有缠绕的光丝仍围着赤芝摆成轻柔的圈,像场无声的祈福。曾有淡紫祥云在山巅盘旋,从梧桐林升起后,绕着最大的赤芝转了三圈,才缓缓融进灵泉,此后那片赤芝旁,便总浮着若隐若现的鸟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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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日头最暖时,山境的灵韵能漫至山腰,将梧桐染成绯红。灵泉的影子铺成斑驳的网,贴在赤芝旁,似在守护地底藏着的祥瑞。有年山火,丹穴山百里内草木尽焚,唯有赤芝旁的梧桐林安然无恙,有人在芝下掘出块泛紫光的羽石,石面映着模糊的羽纹,边缘还沾着湿润的芝露,凑近细闻满是清润,无人敢碰。次日再去,羽石已不见踪影,只在掘坑处留下道淡红纹路,纹路里绕着圈淡紫祥云,似在滋养山境的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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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时轮转间,藏着鸾鸟更细的踪迹。夏至过后,若见梧桐林突然泛出连片光晕,便是 “鸾鸟借风振羽” 的征兆;冬至后,若某片灵泉的羽痕变密,地面还凝着薄纱样的祥云,那是此鸟在囤积灵韵,待来年开春再显真容。没人见过鸾鸟的全貌,只从古籍残卷中知其形如彩雀,身覆绯羽,尾缀霞光,喙含灵露,遇祥云则鸣,遇浊气则隐;若其祥泽沾到草木,枝叶会泛绯红,还留淡淡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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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穴山周边的林地总比别处雅致,梧桐叶上的露珠在日光下泛淡红,风过处常传清越的鸣啼,似在预告祥瑞的讯息。乱世时,无人敢惊扰丹穴山,连迁徙的兽群都轻步绕行,唯有淡紫祥云常年悬在山巅,像道无形的屏障,护着这片浸满灵韵的土地 —— 这山海神兽鸾鸟的传说,便藏在祥云、羽影与鸣啼间,成了上古志怪里,一段带着雅致祥意的神秘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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