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进化论,大家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名字,必然是查尔斯·达尔文。
![]()
教科书把他写成孤胆英雄,1859年一本《物种起源》横空出世,从此人类认清了自己和猩猩是一家。这套叙事太流畅,以至于很多人下意识觉得:进化论就是达尔文发明的。
但稍微翻翻史料,就会发现这里面水深得很。
达尔文固然是个聪明人,但要说他“发现”了进化论,这其实是个神话。他更像是把一堆早就存在的想法,打包成一个带“英式哲学滤镜”的故事,再贴上科学标签。
换句话说,达尔文是那个在宴席开完之后,冲上去把剩菜收拾成盘的人,然后告诉大家:这桌菜是我做的。
进化论,人人都知道
先撇开达尔文,想一想:进化的概念到底稀罕吗?
古人早就明白生物是会变化的。
农民一边种田一边搞“人工选择”。种子要挑饱满的,牲畜要留壮的,久而久之,植物和动物都被人类改造了。这就是进化的实践。
你甚至不用高深的科学,只要看看今天的玉米和几千年前的野草,看看家养的狗和野狼,差别肉眼可见。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本质上就是把农民早就知道的事套了个学术壳子:既然人能选,那大自然当然也能选。
所以,进化论并不是达尔文的“灵光一现”。
争议的焦点,其实不在“生物会不会变化”,而在“到底是什么力量推动这种变化”。
被遗忘的先驱:罗伯特·钱伯斯
在达尔文之前,已经有人写过畅销书,正面挑战了“上帝一次性造物”的说法。那本书叫《自然史的痕迹》(Vestiges of the Natural History of Creation),作者是个不太出名的地质学爱好者罗伯特·钱伯斯。
![]()
这书一出就炸了,19世纪版的畅销书,女王维多利亚的丈夫阿尔伯特王子每天晚上读给她听,林肯也被深深打动,甚至连英国桂冠诗人丁尼生都说好。
最关键的是,这书第一次把“物种会变化”这种思想,大规模推向了大众。换句话说,钱伯斯才是那个真正点燃了公众想象的人。
问题在于,钱伯斯没有达尔文那么“学术派”,他身份只是个“业余人士”,所以学界大佬们看不上他,觉得他“不够哲学”,甚至“业余”。
达尔文自己也直白承认:如果我的想法被钱伯斯先说出来,那我岂不是只能引用一本被科学家瞧不起的书?这样我的理论根本传不出去。
于是,你就能理解为什么后来大家只记得达尔文,而把钱伯斯彻底忘掉了。
达尔文的“拧法”:从爱到斗争
那么,达尔文到底加了什么“新料”?
答案很简单:他给进化论换了个价值观滤镜。
钱伯斯眼里的世界是温情的:各种生命各有其位,甚至上帝在其中也有角色。这种进化观很温和,听起来像一首浪漫的自然诗。
达尔文却完全不同。
他在看了马尔萨斯的《人口论》后,灵机一动,把“资源有限、个体竞争”这一套硬塞进自然界,于是才有了“适者生存”。
![]()
在他笔下,世界不是和谐共处,而是血淋淋的竞争——强者活下来,弱者淘汰。
从此以后,进化论变成了一场残酷的社会隐喻,几乎成了资本主义世界观的科学版。
后来的学者直言:达尔文的自然观,基本就是19世纪英国资本主义的翻版,把竞争、淘汰、效率至上这一套搬到自然界,顺便让科学给它背书。
所以你看,这不是科学“客观发现”,更像是一种意识形态的投射。
“适者生存”,到底在说啥?
达尔文最喜欢的口号,是后来借用赫伯特·斯宾塞的那句:“Survival of the fittest”(适者生存)。问题是,“fit”这个词,模棱两可得很。
![]()
如果你把它解释为“适应环境的”,那“适者生存”就等于“能活下来的活下来”,这完全是废话。如果你把它解释为“繁殖成功的”,那又变成“繁殖成功的人才能繁殖成功”,依旧是循环定义。
这就是为什么不少学者批评达尔文的进化论,本质上是一种“伪解释”。
它看似有逻辑,其实是套 tautology(同义反复)。一句话解释:它更像是给现实贴个标签,而不是能做预测的科学理论。
举个例子:牛顿的力学能告诉你,明天苹果会以多少加速度掉下来。而达尔文的理论,却只能在事后说:“它活下来了,因为它适应。”
这就像一个教练,在球队赢球之后总结:“他们赢球是因为他们比对手强。”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谁才是真正的“进化论之父”?
到这里,问题就有意思了。
达尔文是不是天才?毫无疑问,他的确在细节上比前人更系统,他用马尔萨斯的逻辑把进化论变得“硬核”。
但要说“发现”进化论,恐怕是神话。他更像是那个精明的编辑,把前人的思想打包加工,换了个更残酷、更符合维多利亚社会气质的包装,然后丢进科学市场。
钱伯斯才是让大众第一次接受“物种会变化”的人,但因为身份、学术地位、宣传方式,他被历史遗忘。最后捞到名声的,是那个更会迎合学界和社会氛围的达尔文。
这套剧情,你是不是很熟悉?换成今天的科技圈,也是类似的套路:有的人最先点燃了火苗,真正赚到钱、名声的,却是后来者。
小结
所以,达尔文到底是“发现”还是“发明”了进化论?
更准确的说法是:进化论早就存在,达尔文只是给它加了一层资本主义式的解释。他让自然界看起来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市场竞争——强者吃肉,弱者被淘汰。
这样的叙事在当时无比契合时代,既能说服科学界,也能取悦工业社会的主流价值观。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我们还记得达尔文,而忘了钱伯斯。
科学史,从来就不只是科学史,它还是一部社会学和宣传学的历史。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