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庄的张老汉养了三个儿子,老大张明、老二张亮脑瓜活络,唯独老三张伟憨厚得有些“傻气”。那年头家里紧巴,老汉攥着三十两银子犯愁,最终决定给仨儿子每人十两,让他们外出闯荡三年,学门安身立命的本事。
老大老二揣着银子欢天喜地地走了,张伟却蹲在门槛上犯嘀咕:“大哥二哥嘴甜会来事,我嘴笨做不了买卖咋办?”思来想去,他竟背着包袱上了后山,找了个道观拜师学道去了。
三年眨眼过去,老大骑着高头大马回来,马背上驮着绸缎布匹;老二也骑着枣红马,腰间挂着沉甸甸的钱袋,俩人在村口就扬着嗓门喊,生怕村里人看不见。张老汉瞅着满脸得意的俩儿子,捋着胡子直乐。
这边张伟也该下山了,师傅把他叫到跟前,递过件打满补丁的旧棉袄和个豁口小瓦罐:“这棉袄叫‘火焰山’,三九天穿了能冒汗;瓦罐是个宝贝,你喊它名字,要啥它给啥。”张伟接过宝贝,半信半疑地下了山。走得累了,他试着喊:“小瓦罐,来匹大马!”话音刚落,眼前腾起阵白雾,一匹油光水滑的大马真就站在跟前。
到家时张伟赶紧收了马,蹲在大门口不敢进——身上那件破棉袄实在寒碜。老大出门倒垃圾瞧见他,扭头就冲屋里喊:“爹!老三回来了,穿得跟要饭的似的,正蹲墙根呢!”张老汉叹口气:“再穷也是我儿,让他进来。”
张伟低着头进屋,哥嫂们见他怀里抱着个破瓦罐,嘴角都撇到了耳根。老大嗤笑:“三弟这三年学的啥本事?捡破烂啊?”张伟红着脸没吭声。
过了俩月要分家,老大老二问张伟要啥家产,他挠挠头:“我就要河南岸那三亩荒地。”这话一出,屋里人全笑了——那地常年荒着,草比人高。张伟媳妇急得直拧他胳膊:“你疯了?咱一家子喝西北风啊?”张伟只是憨憨笑:“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夫妻俩到了荒地,张伟掏出瓦罐喊:“小瓦罐,盖五间大瓦房!”就听地下“轰隆轰隆”响,青砖白墙跟长出来似的往上冒,一宿功夫,五间亮堂堂的瓦房就立在了荒地上。他又跟瓦罐要了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连鸡鸭鹅狗都配齐了,小日子立马支棱起来。
张老汉不放心,过河去瞧瞧,瞧见那气派瓦房吓了一跳。进屋喝着热茶,听张伟讲了宝贝的来历,又亲眼见他跟瓦罐要出一桌子好酒好菜,回家就把这事告诉了老大老二。
俩人眼珠都红了,第二天就凑到老三家:“三弟,借瓦罐用用呗?”张伟实诚,立马就给了。兄弟俩抱着瓦罐回家,关起门来合计:“要啥最值钱?”老大一拍大腿:“要盆金火!越多越好!”
俩人对着瓦罐喊:“小瓦罐,来盆金火,越大越好!”瓦罐里传出声音:“好嘞!”紧接着“呼”地冒出一盆通红的火苗,那火苗跟活物似的往上窜,转眼就烧着了窗帘,火舌舔着房梁,哥俩儿慌得手忙脚乱,想喊瓦罐收回去,可火苗已经把嗓子眼燎得发不出声,最终连人带屋子都烧成了黑炭。
后来张伟靠着瓦罐和勤勤恳恳,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村里人都说:“这傻人有傻福,心术不正的,再好的宝贝也护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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