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最近的养老金改革提议

作者：David Pinkus

来源：Bruegel

图片来源：https://data.worldbank.org/

欧盟的人口老龄化及其给养老金制度带来的压力，正促使一些国家考虑改革。荷兰正在实施一项重大改革，而法国在2023年通过了一项实质性改革。德国政府也在推进一项改革方案，但由于预算紧张，这一方案目前被搁置。

与许多欧洲国家一样，德国的公共养老金制度是现收现付的，意味着当前员工的缴费用于当前退休者的养老金领取。德国的养老体系特别庞大，但它所面临的挑战是所有现收现付系统的共同问题。在德国，老年人(65岁以上)与劳动年龄人口(20-64岁)的比例，预计将从2022年的37.3%，增加到2050年的49.8%。换句话说，到2050年，德国几乎每两个工人就对应一个养老金领取者，而这一比例预计在此之后还会进一步上升。

图片来源：https://www.oecd.org/germany/PAG2023-DEU.pdf

目前德国的养老金净替代率为48%（相对一个标准职业生涯的税前收入），预计到2040年将逐渐降至44.9%。这是因为德国在之前的改革中引入了一个“可持续性因子”——如果领取养老金的人数增长快于缴费者的数量，就会限制养老金水平。可持续性因子很重要，因为它将养老金水平与人口变化联系起来，努力确保该系统的财务可持续性。

但新的改革方案将保证到2039年养老金净替代率保持在48%。这一改革方案中的最低养老金水平与可持续性因子相抵触，为了保持养 老金净替代率，该方案将增加缴费，给劳动者和年轻一代带来更多负担。

不过，这一负担将在某种程度上由一个新的投资基金抵消，该基金将由一个公共基金会管理，并由政府在2024年初期注资120亿欧元，通过政府债务提供资金。此后，公众对该基金的缴费将以每年3%的速度增长，政府还计划在2028年前向基金额外转移150亿欧元的其他资产。预计到2030年代中期，该基金的价值将超过2000亿欧元。

从2036年起，该基金将平均每年拨款100亿欧元，以资助养老金支出并缓解不断上升的缴费率：如果有这个基金，那么缴费率将从目前工资总额的18.6%，上升到2045年的22.3%，如果没有该基金，那么是22.7%。

德国财政部长Christian Linder今年3月提出这一投资基金计划时，曾将其誉为“范式转变”。但它不是一个资本化的养老金支柱，相反，它将由政府债务而不是养老金缴款提供资金。此外，该基金的治理结构仍不明朗，而这对其成功至关重要——它必须确保该基金的收益仅用于养老金，并确保该基金不受任何政治干预。此外，预计该基金只能在很小程度上抵消缴费率的增加。对这些问题的讨论正在拖延德国养老金体系的改革。

面对人口老龄化，多样化庞大现收现付养老体系的收入来源是个好主意，然而，德国提出的改革显然会以年轻一代为代价。即便政治上很困难，但改革的负担应在各代人之间分担。

目前的改革提案远未达彻底转变融资方式，它只是创造了一个政府债务支持的预算外项目。政府应该考虑其他选择，例如将强制性养老金计划的覆盖范围扩大到所有自雇人员。目前，大多数自雇人员还没有被强制加入该制度。

德国的养老金制度还将受益于更多的职业养老金。一个真正资本化的养老金支柱，即使一开始规模很小，也会让家庭接触到金融市场的潜在风险和收益，同时减少对政府预算的依赖。欧洲其他现收现付的养老金计划也是如此。

政府还应通过激活家庭储蓄来启动一个温和的私人养老金市场。德国家庭42%的资产是现金和存款，远高于法国、荷兰或美国。从长期来看，GDP必须足够高，以确保能够满足退休人员和员工的需求。基金型养老金或能激活储蓄为真实投资提供资金，从而支持长期增长。不幸的是，德国目前的改革提议并没有考虑支持基金型养老金。

*译文不代表本机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