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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张明发说完，柳小柔抢话道，“真是不巧，今天没有折扣。”
张明发愣了愣，姜恒恼火道，“你强盗吧！还坐地起价？”
柳小柔纠正道，“真是不好意思呢，我的上帝！咱们店里明码标价。”
01
姜恒被柳小柔噎个半死，他到底是小瞧了柳小柔。
他以为，柳小柔和外面那些普通的小美女没什么区别，刚毕业的大学生初入社会，对未来生活充满向往和美好期待。
特别像柳小柔这种略有姿色的女生，都会仗着自己的年轻貌美，把身边的男人当跳板，或是提款机。
他以为，柳小柔对向阳也是类似的态度，抓住富二代男生的青涩心理，妄想步入豪门衣食无忧，毕竟，现在的女孩都比男孩要早熟。
可他到底是错误分析了柳小柔的心理状态，柳小柔没把男人当成跳板或是提款机，甚至，她压根就没把有身份的男人放在眼里，甚至不把他当人！
眼下这会儿，姜恒觉得自己被羞辱了，虽然柳小柔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可他就是觉得自己特掉面。
对话僵持在此刻，姜恒进退两难。
他堂堂姜总，不付钱会显得自己小气不大度，可若是付了钱，他就落入了柳小柔的圈套中。
其实，打折和不打折也没差几块钱，可偏偏就是这几块钱，决定了是他姜恒赢，还是柳小柔赢。
结局可想而知，姜恒输了。
他乖乖付了款，只是几个面包，却付得咬牙切齿，心不甘情不愿。
这是姜恒花钱花得最憋屈的一次，以前他买豪宅买豪车，都没这么为钱懊恼过。
柳小柔把全麦面包装进购物袋子里，笑容满面，递给姜恒，“上帝，您收好。”
姜恒黑着脸，直言道，“你能不针对我了吗？面包我买了，现在我们能坐下来聊天了吗？”
柳小柔绕出吧台，她弯腰在脚边拿了两个小马扎，走出店门外，转头示意道，“愣着做什么啊？不是要聊天吗？”
姜恒被柳小柔的一系列骚操作彻底干败，柳小柔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恼火点上，每一步都让他觉得精准打脸！
姜恒唉声叹气，再也没了刚刚进店时的威风和高高在上，这会儿，他连“上帝”也不是了，他丢脸丢得恨不得上吊。
两人坐在店门口的小马扎上，面对面。
柳小柔指了指屋子里，解释道，“我妈在里面打扫卫生，每天货架清空以后，要整体消毒一次，没有刻意捉弄你的意思，外面凉快，也适合聊天。”
柳小柔坦然道，“你想问我什么？一路追我到这里，是为了宝儿吗？”
姜恒看着路灯照耀下的柳小柔，此时此刻，他对柳小柔的态度，多少有了些改变，她的确不太一样，只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他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可能是“同性相吸”的缘故，他平日里接触的那些小美女，一个比一个娇羞，也一个比一个能花钱。
他接触的小美女可不少，那些姑娘如同流水线上的产品，除了长得不一样，吃到最后都是一个味儿，腻了的味道。
姜恒觉得，柳小柔更像是一个男孩子，外表极尽迷惑，可内里却是钢铁做的。
02
他顿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以轻浮的态度来和柳小柔碰面，她不好惹，也不应该惹。
姜恒的语气收敛了不少，他主动道了歉，“对不起，刚刚是我语气不对，我好像……有点太不客气了。”
柳小柔眉眼微挑，笑了笑，“那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小柔格外提醒，“不过，买面包的钱，我是不会退给你的，一码归一码。”
姜恒笑出了声，“你还真是够倔。”
姜恒回头指了指蛋糕店的门面，说道，“我听宝儿说，这店铺是你开的，还是你上高中大学的时候？”
柳小柔点点头，“嗯，家里的开支就靠这两个小店，店不大，但是够热闹。”
姜恒低头打开购物袋子，扑鼻的面包香气，“嗯，倒是挺香的。”
柳小柔催促道，“说吧，您大驾光临，是为了什么事？能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应该是在我身上费了心思的。”
姜恒笑了笑，他倒是不好意思说了，他现在觉得，但凡他多了解柳小柔一点，他都不会这么冒然的来拜访。
如今看来，向阳和小柔更像是好哥们的关系，只不过，那向阳看待柳小柔的眼神，让姜恒觉得不满。
姜恒想了想，坦言道，“你是痛快人，那我就实话实说，宝儿和向阳是即将订婚的关系，我很疼惜我的这个妹妹，婚姻是大事，我总要把关的。”
柳小柔指了指自己，“所以，你就把关到我的头上了？”
姜恒笑道，“我以为……你和向阳的关系不一般。”
柳小柔毫不避讳，“是不一般啊，我和向阳是过命的交情，小时候我死里逃生，他流浪要饭，他帮了我很多忙，我们是互相打气一起长大的。”
柳小柔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云淡风轻。
姜恒记得宝儿说过，柳小柔曾经被拐卖过，童年凄惨不幸。
所以，姜恒才会先入为主的认为，童年凄苦的女孩，一定都是特别有心计特别自私的，很可能会对她的傻妹妹构成威胁。
现在来看，柳小柔并非他以为的那样。
姜恒沉默思考的间隙，柳小柔一语道破，“其实，你应该去关心向阳和宝儿之间的感情，如果凡是向阳身边的女性，都要被你这样盘问，我个人还好说，但这对向阳不太尊重。”
姜恒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柳小柔继续道，“向阳是个非常有责任心的好男人，他对朋友对家人，没得挑剔。如果他真能和宝儿走到最后，他是一定不会做对不起家人的事的。我很了解他，我们那些一起长大的朋友，都知道他的为人品性。”
姜恒认真看着柳小柔的眼，“那……向阳这么好的男人，你就没对他动过心吗？”
柳小柔愣了愣，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她一直把向阳当成自己的亲人，是哥哥，也是弟弟，那种感情胜过朋友，直逼亲情。
03
而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脑袋也开始疼痛。
她思索有关“喜欢谁”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好像是有答案的，可她就是没办法在心里找出那个答案。
心里的那个位置是被填满的，可到底是谁填满的，她一片空白。
柳小柔发着呆，姜恒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嘿？走神了？”
柳小柔收回视线，反应道，“抱歉……我自从受伤以后，时不时就会走神……”
姜恒深吸气，他决定不再盘问柳小柔。
他觉得今天的对话很成功，虽然没有收获成果，但他得到了旁人对向阳的肯定。
这起码能证明，向阳是个好孩子。
而眼前的柳小柔，也是个好孩子。
姜恒能看到柳小柔眼里的野心，这种吃苦长大的孩子，日后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姜恒虽然风花雪月，总是习惯性地物化女性，可对待柳小柔这种女生，他还是心存敬畏的。
在他眼里，女人分两种，一种是能泡的，另一种是可以投资的。
柳小柔属于后者。
对待柳小柔这种聪慧机敏的女生，他会把她当成投资品去看待，给她机会给她钱，让她造出一番天地。
他对柳小柔是绝不会动心的，也绝不会越界。
他是浪子，浪子不玩火，他心里明镜着。
姜恒起了身，提了提手中的购物袋，说道，“面包我会好好品尝，下次我抽个时间，请你和向阳还有宝儿，一起吃个饭。”
柳小柔爽快道，“好，地点你定，我来请。”
姜恒笑着道，“小姑娘的语气不用那么凶，温柔点，会有男人为你买单的。”
柳小柔耸耸肩，她指了指姜恒手里的面包，“您说得对，毕竟这一单，就是您买的。”
姜恒笑出了声，他觉得柳小柔实在是有趣，且是很有趣。
姜恒同柳小柔道了别，恰巧这时，房萧羽提着大包小包，朝着蛋糕店走来。
姜恒正准备上车，便看到了房萧羽的侧影。
姜恒对房萧羽是所有了解的，特别是房萧羽的亲生母亲，曾和姜家打过交道。
姜恒有些意外，这房萧羽和柳小柔，竟然也是朋友。
姜恒上了车，他看着车窗外的一幕，房萧羽正和柳小柔打着招呼，很是腼腆。
这时，姜恒的手机来了电话，是姜宝儿。
电话接通，姜宝儿清脆道，“哥，你在哪？妈让你回家。”
姜恒直言道，“我在小柔蛋糕店，我刚刚和你的朋友柳小柔，简单聊了聊天。”
姜宝儿大声道，“你又去找麻烦了是不是！我都说了你不要自作主张管我的事！”
姜恒解释道，“你别激动，我只是去她店里买了点东西，顺便聊了两句。”
04
姜宝儿没办法平复情绪，姜恒是她二哥，她最清楚姜恒的处事作风，别看姜恒表面谦谦君子，实际就是个村口大妈，全村信息收集处，八卦广播大喇叭。
姜宝儿急得走了音，姜恒连忙道，“妹妹妹妹，别担心，柳小柔人挺不错的，哥哥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我这刚从店里离开，她还送了我四个全麦面包呢！”
姜恒可不好意思说，那四个面包是店里一天的剩余存货，他是被柳小柔强买强卖，才买下的，而且还花了高价钱。
姜宝儿稍稍平静了些，“真的？你绝对是去调查户口了，我还不知道你？”
姜恒即刻转移话题，“妹，你认识房萧羽吗？我看柳小柔和他走得挺近的。”
姜宝儿说道，“认识啊，之前我们还一起去三亚玩了呢，房萧羽是小柔的朋友，也是很多年的那种。不过我一直觉得，房萧羽对小柔有意思。”
说着说着，姜宝儿反应道，“你怎么那么八卦！哥，女生都没你这么八卦！你怎么还调查起小柔了。”
姜恒持着手机，目光落在窗外，拉着长音，“哦……还是多年的朋友，这个柳小柔，还真是不简单啊……”
姜宝儿疑惑道，“怎么不简单了？小柔朋友很多的，你要是和她多接触，你会发现她人很好，很爽快。”
姜恒应着声，“是很爽快，骗钱不眨眼的那种。”
姜恒搪塞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回家。”
电话挂断，姜恒的目光变得微妙，他注视着房萧羽和柳小柔交谈的身影，他再一次，对柳小柔有了改观。
他对柳小柔不是很了解，可有关这个房萧羽，他多多少少是听闻了一些事迹的。
姜宝儿年纪小，没有听过房萧羽家里的陈年烂事，但他姜恒，可是听过一些“小道消息”。
若是他没记错，印象里，房家曾经闹出过人命，当时是房萧羽的后妈突然离世，而后，那房萧羽的父亲落了个全身瘫痪。
房家的遭遇，让圈子里的人不禁唏嘘，外人都传是风水不好，应是惹了什么脏东西，甚至于，房家长辈还请来了法师做法。
后来没过半年时间，又有更离谱的消息传出，说是房萧羽的后妈，是被房萧羽害死的，而那父亲瘫痪，也是拜房萧羽所赐。
这些信息，都是真假难辨的，而从那以后，曾经那个极其不起眼的小胖子房萧羽，一点点出现在大众视野之中，甚至于，开始接手家族企业。
单是看着房萧羽文绉绉的外表，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可越是没缺陷的人，越让人觉得奇怪。
姜恒坐在车子里不禁感叹，“这些小辈，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快和大哥一样传奇了。”
姜恒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壁纸是姜家的全家福。
他默默叹气，“也不知大哥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05
蛋糕店。
柳小柔刚和房萧羽打过招呼，曹美玉一脸热情地迎接了出来，她大着嗓门，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小房来了啊！哎呀！你看你，来就来，每次来都大包小包！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家女婿呢！”
柳小柔回头瞪了曹美玉一眼，曹美玉才不管那些，她接过房萧羽手中的袋子，眼神发亮，“都是好东西啊！还有燕窝呢！可贵呢这东西！”
房萧羽推推镜框，腼腆道，“客气了曹姨，小柔刚出院没多久，给她补补身体。”
柳小柔作势掏出手机，房萧羽急忙道，“我知道你又要给我钱，我不要，朋友间互相关心很正常。”
柳小柔一脸尴尬，“倒也不用买那么贵的燕窝，我吃鸡蛋一样有营养。”
房萧羽笑着道，“也不是让你白吃，我今天来，是有事想找你帮忙。”
柳小柔爽快道，“什么事？能帮的肯定帮。”
房萧羽不紧不慢，“不急，慢慢聊。”
房萧羽挽起袖子，冲着曹美玉说道，“曹姨，你是在打扫卫生吗？我来吧，你和张叔休息。”
这时，店门口出现了柳晴的身影，柳晴看到房萧羽在店里，顿时激动了起来。
柳晴绕到房萧羽身旁，打着招呼，“萧羽你来了！你最近在忙什么啊？昨天我给你发了消息，你一直没回我。”
房萧羽佯装不知情，“是吗？我没有收到你的消息啊，什么时候发的？”
房萧羽往里走，柳晴紧跟其后。
曹美玉绕到柳小柔身旁，小声嘀咕道，“你倒是多跟小房说说话啊！人家冲着你来的！”
柳小柔一脸为难，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柳小柔看着曹美玉轻松无恙的脸色，她很想询问旅馆的后续，可她实在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口。
一旦开口，眼下的氛围就会变了味道。
而且，这里也不适合谈论此事。
曹美玉意识到了柳小柔的顾虑，她含糊其辞，拍着柳小柔的后背，“都结束了，不用问也不用想，往前看，妈做你最坚强的后盾！”
这一刻，柳小柔的心酸溜溜，如果不是店里太吵闹，她一定会哭出眼泪。
曹美玉的这番话，让她什么都明白了，那些复杂的东西，就到此为止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曹美玉即刻转移了话题，“小柔，你给妈点面子，和小房相处试试呗，你看人家都多主动了，这明摆着就是想要跟你处对象。”
柳小柔皱眉反驳，“别乱说！房萧羽可从来没对我有过这种表态，你也别乱牵红线，我真的很尴尬！”
曹美玉翻着白眼，“谁都看得出来，就你看不出来！还有你那个脑子缺根弦的傻姐姐，还厚脸皮往上贴呢！都两个孩子的妈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
柳小柔重重叹气，不想再接话，对于她和房萧羽之间的关系，她的确不好处理。
她能感觉到房萧羽对她的过度关怀，已经越过了朋友的界线，可事实是，人家房萧羽并没有对她表白过，若是她自作多情了怎么办？她倒是想跟房萧羽说清楚，不要总给她买东西，也不要有发展男女朋友的想法。
问题是，人家房萧羽从头到尾没说过喜欢她，她要是先表明了立场和界线，当真是无中生有！
柳小柔恼得很，本来脑袋瓜受了伤就不太灵光，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更是一件接一件。
这时，柳晴凑到小柔的面前，提醒道，“妹，明天朱梦要带我去见投资人，咱们说好的，一起见面。”
柳小柔即刻清醒，“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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