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深夜被害后又被侮辱，体内留下两个人的DNA，到底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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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在案发现场嫌疑人如果没有留下痕迹，会让警方非常头疼，但有的时候，痕迹太多，也有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2011年的冬天，在江西赣州一个服装店的女老板被人杀害，在现场留下了很多让警方感觉困惑的线索。

受害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衣服外露，裤子被扒下，一看就像是遭到了性侵。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仰面躺在一家服装店二楼的门口，看上去还不到30岁。

颈部有明显的掐痕，刑警推断死者很可能是被嫌疑人扼颈造成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在死者的躯干和右手之间有一双崭新的毛线拖鞋，这双拖鞋经事后了解是死者自己的，这双拖鞋很新而且摆放的很整齐，警方推断可能是凶手故意摆在这里来迷惑警方的。尸体几米之外，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放着死者的手提包和钱包，钱包里有几百元现金。所以警方推断嫌疑人作案的过程中对现场的翻动不是特别大。

死者名叫姜云露，年仅27岁，是出事这家服装店的老板娘，尸体所处的二楼是死者平时居住的地方，卫生间和卧室都在这一层。卧室里十分凌乱，在卧室的门后面技术人员发现了一个橙色的塑料袋，里面是面额不等的现金，经过清点，大约有八千多元。

在双人床旁边摆着一张木桌，桌上堆满了衣物和化妆品。这时，桌子上摆着的两盒安全套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很快警方就在卫生间的蹲便器里发现了一个用过安全套的外包装，经过比对，与卧室桌子上安全套属于同一品牌，警方分析这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在实施犯罪过程中留下来的。

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死亡原因是捂嘴扼颈导致的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约在饭后两小时左右，也就是案发那晚8点半到10点半之间，此外，尸检结果还显示，死者在死后遭到了侮辱，但是死者体内并没有发现精液。

根据这个检验结果，再加上在卫生间发现的安全套外包装，警方推断，嫌疑人在侮辱尸体的时候一定使用了安全套。

经过家属检查，死者的一部手机和一串金项链不见了，很可能是被嫌疑人带走了。

死者的服装店位于江西省赣州市的一条商业街，是一座两层小楼，一楼卖服装，二楼住人，在一楼的楼梯口，技术人员发现了一双拖鞋，和死者旁边的拖鞋样式是一样的，应该就是死者平时穿的拖鞋。其中一只拖鞋的底朝天，警方推断可能在这里发生过搏斗。在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上还发现了拖拽尸体的痕迹，以及一枚清晰的皮鞋印。

再加上死者的袜子很脏，警方推断，死者很可能是在一楼被人掐死的，嫌疑人很可能只有一个人。

报案人是死者姜云露的丈夫，他说当天一大早他联系不上妻子，便匆匆忙忙地跑到店里，结果发现出事了。经过走访警方了解到姜云露这家店的营业时间一般是上午九点到晚上九点，可是在案发的那天晚上不到八点半她的店门就关上了，嫌疑人可能是在她关店门之前进入店里的。由于周围的人在案发当天晚上并没有听到呼救叫喊等声音，警方推断嫌疑人在现场逗留的时间比较短，可能一下子就把被害人掐死了。

死者的丈夫介绍他们结婚五年了，有一个孩子，平时也没有和什么人结仇。经过对现场可疑皮鞋印的分析，技术人员对嫌疑人做出大概的刻画：男性，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20到30岁，体态偏瘦，在死者的指甲缝中，和现场提取的烟头中，检测出同一男性的生物检材，但是在死者的脖子上却检出另外一名男性的生物检材。警方推断其中一个生物检材肯定是嫌疑人留下来的。

在服装店的一楼，墙上挂满了衣服，中间堆满了鞋袜，空间虽然不大但利用率非常高，现场没有明显的搏斗痕迹，警方推断要么凶手与被害人认识，要么凶手趁被害人不被下的手。警方还发现在一楼一进门处的一处电脑主机的电源线都被拔了下来。

但是经过技术人员分析，电脑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这些线应该不是死者生前拔下来的，那么如果是凶手所为的话为什么凶手放着大量现金不要却要搬一台不值钱的电脑呢？而且为什么到最后电脑的主机他又没有搬走呢？凶手对现金不感兴趣，却拿走了死者的项链和手机，凶手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侮辱，还想拿走死者的电脑，究竟这个凶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姜云露所在的镇子大约有五六万人，案发现场所在的商业街是当地的繁华地带，案发时街上所有的监控探头恰好都在维修，这给警方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考虑到嫌疑人想要搬走电脑这个举动，侦查员对死者电脑进行了查看。警方发现死者的异性网友多达七八十人，而且大多集中在赣州市范围内。警方推测死者很有可能是因为跟异性的交往出了问题。

在姜云露几十个网友中，警方发现有一个网名叫“齐天大圣”的网友非常可疑。

这个人在与姜云露聊天过程中曾经威胁叫她断绝其他人的情人关系，要不然会对她不客气的。很快，警方找到了这名叫齐天大圣的人，此人名叫王星宇，是赣州市一家单位的工作人员，身高体态和年龄都比较吻合警方的画像。面对侦查员王星宇没有否认和姜云露的暧昧关系，对于两个人后来产生的矛盾也都承认，甚至对自己曾经威胁过姜云露也不避讳，但是他并不承认作案，说只是从语言上对姜云露进行威胁，吓唬吓唬她而已。

然而当警方问起姜云露遇害那天晚上的行踪时，王星宇却说想不起来了，更让警方感到可疑的是，王星宇的脖子上有两道血道子，很像是被人用指甲抓挠过的而且比较新鲜。那死者指甲缝里的生物检材会不会来自王星宇的脖子呢？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让警方意外的是，王星宇的DNA和死者身上的那两份生物检材都没有被比中。

赣州位于江西省南部，是江西省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地级市，南康是赣州的一个区，这里最有名的物产是甜柚和脐橙，出事的服装店就在南康区的一个小镇上。警方除了对死者网友进行调查之外，还对死者的通话记录进行了调查，一个比较特别的电话号码进入警方视线。

案发那一天，也就是11月16日晚19：00多，这个号码还和死者通话了几分钟，而死者跟这个号码之间的联系十分频繁。

经查，这个号码的机主叫张元凯，27岁，男性，是南康区一家工厂的工人，身高1.71，体态偏瘦，十分符合警方对嫌疑人的刻画，更为重要的是，警方在之前询问王星宇的时候，王星宇就提到过张元凯，王星宇警告姜云露不要再来往的人正是这个叫张元凯的人。

据王星宇说张元凯比较喜欢赌钱，经常找姜云露借钱，姜云露几乎是有求必应，在几个月的时间里，总共借给张元凯上万元，那么张元凯会不会因为还不上钱而产生杀机呢？

面对侦查员，张元凯十分坦然，他说出事的那天晚上，姜云露确实给他打过电话，不过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催债电话，而他当时在单位的浴室洗澡，洗完澡就回宿舍休息了，这个情况得到张元凯工友的证实。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侦查员突然想起了死者的丈夫，因为他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根本不像刚死了妻子的样子。虽然在案发之初警方就感觉姜云露的丈夫不太对劲，但是毕竟人家家里刚出事儿，没有证据警方也不方便对他进行直接的调查。

经过侧面了解，结婚之后，姜云露和丈夫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太好，直到案发前一个月，夫妻之间的矛盾才缓和下来，而缓和的原因是姜云露怀孕了。也就是说一案两命，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死者丈夫应该非常悲伤，但是死者丈夫很正常，像没发生什么大事一样。虽然现场发现的皮鞋印和死者丈夫并不一致，但针对死者丈夫的秘密调查还是迅速展开了。

但是很快，警方就从死者公婆那里得知，死者遇害那天晚上，死者丈夫是在家里住的，貌似死者丈夫没有作案时间。这时有侦查员提出疑问，死者公婆只是说死者丈夫当天晚上在家里住，那么在十年间发生的八点半到十点半之间死者丈夫到底是不是在家里还是一个疑问。

为了弄清楚这个疑问，警方再次找到死者公婆，经过回忆，老人想起来案发那天晚上儿子回家比较晚，大约晚上10点左右回的家。这样一来，死者丈夫就具备了作案时间。

死者丈夫说当天晚上下班以后心情不太好，就到河边散步去了，一直到10点来钟才回家。但是他的话很快就被两段监控视频戳穿了了。案发之前，他骑着摩托车，从单位驶向了妻子姜云露的服装店方向。案发之后十点多的时候也是从服装店方向回来的。这与他自己所说的在河边散心不符，虽然仅凭监控无法断定他是否去过现场，但他撒谎的行为，却让警方不得不将他与案件联系起来。

警方提取了姜云露丈夫的DNA进行比对，不就鉴定结果出来了，姜云露丈夫的DNA与两份生物检材都没有比中。至此，一连三个嫌疑对象都被查否了，案件再次回到了原点。杀害姜云露的凶手到底是谁？警方再次陷入了困惑之中。

这时，有个侦查员再次想到了已经排除嫌疑的张元凯，当时，有很多人看到张元凯案发时正在洗澡，没有作案时间，但是再次审视了证人证言后，警方却发现了问题。

就是时间太笼统了。看门师傅反映那天晚上张元凯确实来洗澡了，工友也是说张元凯当天晚上确确实实在宿舍睡觉。但是张元凯到底几点到几点在洗澡，又是几点回的宿舍呢？警方再次找到了浴室看门的师傅。

师傅回忆，当天晚上张元凯好像是傍晚7点左右进去的，9点左右出来的，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张元凯一直没有离开浴室，但正是这个时间引起了警方的怀疑。洗一个澡洗了两个多小时，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很快警方就找到了当天晚上在浴室里洗澡的工友。工友回忆说当天晚上，他们都是八点半离开浴室的，碰巧遇上了来洗澡的张元凯。这与浴室看门师傅所说不符，工友和看门师傅谁记错了时间呢？为了一探究竟，警方走进了那间浴室。

张元凯单位的浴室在一排平房内，进入大门是一条走廊，浴室就在快到走廊尽头的地方。不过让警方感到惊讶的是，在这条走廊的尽头还有一扇门。看门的师傅说这个门平时不锁，穿过这个门，一条河展现在警方面前，河上面有一座小桥，顺着桥过去就是死者所在的那个镇，死者的服装店就在镇口不远。

张元凯当天在浴室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他完全有时间从后门出去，抄近路赶到案发现场。警方通过侦查实验，发现从浴室的后门走到案发现场来回只要四十分钟。警方当即采集了张元凯的血液样本。很快鉴定结果就出来了，张元凯的DNA与死者颈部遗留的DNA相符！看到鉴定结果，张元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

侦查员们都非常兴奋，感到案子马上就要破了，但是接下来的审讯，张元凯却说他虽然去过现场，但他没有杀人。警方当然不相信他说的，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张元凯，他是不是在做最后的狡辩和抵抗。

那么张元凯如何解释他留在死者脖子上的痕迹呢？张元凯说，案发那天晚上7点多，他确实去浴室洗澡了，但刚进浴室姜云露就打电话来催他尽快还债，为了躲债，张元凯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姜云露了，电话里姜云露的声音勾起了张元凯的欲望，他当时在电话里骗死者，说今天刚结了工资，马上就到你那里去。为了节省时间，张元凯从走廊的另一扇门跑了出去，抄近道去了姜云露的店里。

姜云露发现，张元凯根本不是来还债的，而只是想和她发生关系，气愤地骂了他半天。而张元凯除了在对方的颈部亲了一口之外，并没有达到目的，也就是这一口让他留下了痕迹，然后他会溜溜的走了。他抄近路返回浴室继续洗澡，这时候共有看到他就是晚上8点左右，张元凯说之所以不敢说实话，是听说那天晚上他走了之后姜云露就遇害了，他生怕被牵扯到案子里。张元凯的交代听起来也算合情合理，但警方并不甘心，哪有这么巧，又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机，而且死者身上还有张元凯的生物检材，警方并没有彻底排除张元凯的作案嫌疑。

警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复勘现场了，警方将小楼的楼上楼下查了个遍，还是没有发现。就在警方一筹莫展时，储藏室窗户外的飘台引起了侦查人员的注意。这个飘台在窗户以下1米左右，因为窗户装着栏杆，侦查员无法把头探出去，所以做不到对飘台全方面的观察。

侦查员只好来到室外，拿来梯子爬上三米多高的飘台，侦查员惊喜地发现，飘台上躺着一个用过的安全套。

警方立即将安全套送检。但是距离案发已经十多天了，能否检出侦查员心里也比较忐忑。好在当天晚上检测结果出来了，安全套的外表检出了被害人的生物检材，里面则检出了一名男性的生物检材，它跟死者指甲缝以及现场留下的可以烟头同属一个男人，这个结果让警方看到了破案的希望，这个人应该就是犯罪嫌疑人。同时这个结果也证明了张元凯不是侮辱尸体的人。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警方又采集了小镇上五六十个，年龄身高体态符合嫌疑人特征的男青年的NDA,在比对到第六份血样时，一个叫张华的男人被比对上了。张华是赣州市南康区人，未婚，23岁，身高1.7米，体态偏瘦。

经过调查，张华2010年7月刚刚大学毕业，之前一直在外地打工，案发前不久刚回到南康，张华的家并不在死者所在的镇子，张华也不是死者的网友，死者的丈夫和朋友都说，死者并不认识张华。

案发后的第14天，张华被捕了。面对证据，他交代了自己杀害姜云露，并侮辱尸体的罪行。案子看似破了，但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张华为什么要对素无平生的姜云露做这种事呢？王星宇脖子上的那两道抓痕又是怎么回事儿？死者丈夫那天晚上为什么也去了服装店的方向呢？终于到了揭开真相的时候了。

张华交代，大约在案发前十几天，他乘坐公交车从老家经过死者所在的镇子，坐车的时候把钱包丢了，里面有他好不容易攒下的三千多元现金，张华当时就怀疑是车上的一个年轻女人干的。

案发的那天，张华来到死者的镇子上办事儿，晚上八点多逛街的时候看到姜云露的服装店就鬼使神差的进去了。他就感觉这个服装店的老板娘，跟当天他坐车时怀疑的那个女人很像，但是没有证据，只能离开了，离开小店不久，张华接到家里急需用钱的电话，接完电话，张华脑袋一片空白，接着就被报复的心理冲昏了头脑，转身又进入了姜云露的小店，直奔正在整理货物的姜云露，在搏斗的时候，他的耳朵被姜云露抓破了。

张华供述，他进店后先把姜云露弄在地上，然后掐了几下，返身把门关了，回去后看到姜云露又坐了起来，然后也没多想，又继续掐她，直到把姜云露掐死。又紧张地抽了一支烟，然后把姜云露的尸体拖到了二楼，本来想掩藏起来，无奈力气耗尽了。他就进入死者的卧室，在床上、柜子里翻找一些东西。原本想找一些财物的张华恰好看到了卧室桌上的安全套，这激起了张华的欲望，也中断了对财物的继续寻找。完事以后，张华把安全套扒下来随手往窗外一扔，恰好掉在飘台上。

本案就是靠着这个关键证据锁定最终嫌疑人，排除其他嫌疑人的。

因为害怕呆久了被人发现，张华摘下了被害人的金项链，揣上了被害人的手机，临走之前他本想带上一楼的电脑，拔了线之后又觉得不方便，只好作罢。

那么王星宇脖子上的抓痕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死者的丈夫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去了案发现场的方向，他们为什么会撒谎呢？其实王星宇那天去见了一个刚刚认识的女网友，他脖子上的抓痕是那个女网友留下的，像这样的事情，他显然不好意思说。而死者的丈夫，因为对自己的妻子一直不放心，所以在网上找了一个所谓的私家侦探，那天晚上他是把这个侦探带到服装店附近，让侦探认清姜云露的长相，以便日后进行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