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便:生命的拯救者
2012年的一天,一位男性患者躺进纽约的手术室,麻醉之后,医生将他人的粪便注入他的肛门。由于不愿透露姓名,我们用X代表这名患者。X感染了艰难梭菌。这种细菌可导致长期腹泻——每天最多时达到40次——体重减轻和脱发,甚至能够致人死亡。他说:“在美国,被这种细菌感染的患者多达300万。多年来,我一直服用抗生素,遏制艰难梭菌,但病情仍然复发。”手术前一天晚上,一名捐献者(他的妹妹)服下轻泻剂。第二天早上,她向纽约胃肠病学家劳伦斯·勃兰特博士提供了粪便样本。X的手术正是由勃兰特主刀。
无论是捐献者还是粪便都要经过筛查,有前科的人或者曾与同性发生过性关系的男性被排除在外。此外,粪便中不能含有艾滋病病毒、梅毒和其他一系列病毒。如果一切条件都符合,粪便样本将与盐混合在一起。一些医生使用搅拌器,勃兰特则更喜欢用手搅拌。含盐粪便可以通过鼻子或者借助结肠镜通过直肠送入患者体内,勃兰 特比较推崇结肠镜。如果使用鼻管,患者可能呕吐,将粪便吐出,结肠镜则可以直接将粪便送入艰难梭菌寄生的肠道。手术历时20分钟,而后要做的就是等待。
采用粪便移植的原因并不复杂。抗生素在杀死有害细菌的同时也会杀死有益菌。(X在手术后服用抗生素后感染艰难梭菌。)一剂健康的粪便含有3.5万个细菌族,能够补充肠道内的细菌群落,使其恢复正常状态。X的手术很成功。他说:“36小时后,所有症状都消失了。我再也不用吃药了。”勃兰特指出,91%的患者在接受粪便移植手术后痊愈,其他方式没有这么高的治愈率。
早在1957年,美国便实施了第一例有记录的人类粪便移植手术,但这一领域的领头羊却是澳大利亚悉尼的胃肠病学家托马斯·博尔德。迄今为止,他共实施了1550例手术,未来还将更加忙碌。他说:“在美国和欧洲,艰难梭菌估计每年可导致10万人死亡。”
然而,粪便移植手术仍遭到一些人的质疑。虽然患者闻不到也看不到粪便,这种手术还是令人感到恶心,一些科学家对此也持怀疑态度。勃兰特说:“一些医生拒绝做这种手术。这种手术没有副作用,但社会和科学界的一些人还是持怀疑态度。他们希望看到科学证据。”
胃肠病学家卡罗琳·凯莉曾对72位同行进行调查,结果发现只有7人实施过这种手术。X说:“一些医生不愿意做这种手术,导致像我这样的患者只能继续忍受痛苦。我知道这是一种非常怪异的手术,但手术过程非常简单,成功率也高的惊人,是一个相当理想的选择。虽然粪便帮了我,但我仍和以前一样,没有对它产生任何好感。”
搅拌机
使用抗生素遏制艰难梭菌每年的费用高达4万美元。庆幸的是,我们可以选择一种简单的DIY式细菌疗法。这种疗法需要准备盐、灌肠袋、厨房用的搅拌机以及健康捐献者提供的粪便样本。
灌肠袋
确保粪便样本在手术前30分钟内准备得当,而后将50毫升样本放入搅拌机,与盐混合在一起,搅拌成粘稠液体后装入灌肠袋。如果觉得恶心,可以戴口罩。
摆好姿势
你需要找个朋友帮你拿着灌肠袋。将它绑在腰下,而后靠左侧卧。
插管
一旦样本进入体内,尽可能让它们停留更长时间。第一次大便后是实施这种疗法的最佳时间。如果出现腹泻,等待一个小时,清洗设备后重复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