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渊其实早就知道,老二不是省油的灯。虎牢关打完,李世民回长安那天,城门差点被百姓挤塌,人人都喊“天策上将”,声音盖过皇帝仪仗。李渊坐在御轿里,听着外头山呼海啸,心里咯噔一下:这哪里是儿子,分明是另一口锅里的滚油,随时能溅到自己脸上。
可他还是把太子位给了老大。不是偏心,也不是老糊涂,而是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李建成没战功,却有一整套文官系统撑腰——裴寂、冯德彝、萧瑀,这些老家伙要的是“按部就班”,最怕再来一个马上皇帝。立长子,等于给满朝勋贵发一颗定心丸:咱们新朝不折腾,大家继续按老剧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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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建成真不菜。李渊在前线啃王世充,他在后方啃律法,把长安城打理得跟新刷的墙一样平整。粮价稳了,徭役轻了,连最怕事的关陇士族都肯把女儿送进宫——这在乱世刚结束时,比打十场胜仗还难。老头心里门儿清:守天下得靠这种“慢功夫”,老二那套霹雳火,放出去开疆拓土行,收回来熨烫民心,八成要烧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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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世民偏偏不懂“收”。天策府自己铸印,自己开科举,自己发“股票”——打完仗赏地赏官,手笔比朝廷还大。尉迟敬德在酒宴上敢跟李元吉拔剑对砍,只因为背后站着秦王。李渊看着这架势,头皮发麻:再让老二膨胀下去,不用外人造反,自家就先炸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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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稀泥,把李世民赶去并州当“太原王”,离老窝远点,眼不见心不烦。诏书还没焐热,天策府的二十个参军已经跪在丹阶,哭成一片,说“秦王若走,天下无将”。李渊听完,默默把诏书揉成团——这不是儿子在哭,是整支创业团队在逼宫。那一刻,老头大概想起当年杨广杀兄的旧事,脊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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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边的刀都拔出来了,李建成在东宫夜宴给二弟灌酒,吐血的李世民被抬回家时,秦王府连夜调来八百私甲。李渊夹在中间,像夹在两扇磨盘里:帮老大,老二当场就反;帮老二,老大背后的文官系统立刻散伙。他只好装聋作哑,把“父子兄弟”挂嘴边,想拖到哪天自己蹬腿,让老天爷掷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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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玄武门那天,李世民自己掷了。一箭射穿李建成喉咙,血喷在清晨的雾气里,像给太极宫刷了层新漆。尉迟敬德拎着元吉的人头闯进内殿,甲胄上还在滴热血,李渊当时正泛舟海池,听见“太子谋反已伏诛”六个字,手一抖,钓竿掉进水里,砸碎了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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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天后,他把皇位打包快递给老二,自己搬去偏殿打麻将。偶尔午夜梦回,他会想起李建成小时候替他牵马的样子,也会想起李世民在太原起兵时喊的那声“阿爷”。可醒来只剩一句叹息:皇位这口锅,太烫,谁端都得掉层皮。贞观之治再繁花似锦,也盖不住玄武门那天的血腥味——那是他亲手埋下的一颗雷,只是没想到爆得这么早,这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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