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在济南战役前,宋时轮当众站起来说出那句话,谁也不会想到,这位打过长征、打过抗战、打过朝鲜的硬骨头将领,居然在作战部署会上,直接向粟裕提出“我不打了”。
他说:“我们十纵伤得太重,人太疲惫,我身体也不行了,想去东北休养。”说完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粟裕。
这不是一般的“请假条”,是顶撞,是摊牌,更是把三野内部那点藏着掖着的矛盾光明正大摆到了桌面上。
宋时轮为什么这么做?还得往前翻。
粟裕在三野的地位,不用多说,是陈毅点名的军事指挥一把手。
打仗有章法,出兵有章程,粟裕一来,就把山东野战军那些原来的老将们按了下去,宋时轮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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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山东打游击,宋时轮是参谋长,手下兵强马壮,干仗也硬气。
可并编到华野之后,他不再是主角了。
粟裕把攻坚任务都给了叶飞、王必成,宋时轮这边,老是让当“阻击部队”。
部队打仗,谁都知道,主攻是露脸的,阻击是吃苦的。
宋时轮心里憋着一股气,多少次会议上,他都想开口,但又压住了。
直到济南战役前,他再也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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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其实早就知道宋时轮心里不痛快。
可他没点破,战役安排照旧,只说:“十纵阻击,其他纵队主攻。”这安排一出,宋时轮就当场爆了。
毛主席听说后火了,直接说要撤宋时轮的职务。
可粟裕没点火,反倒在毛主席面前替宋说了不少好话。
粟裕性格温和,不喜欢硬碰硬,他理解宋时轮的想法,也知道他不是故意添乱。
这一回,宋时轮虽然走出了会议室,但没被撤职,背后是谁给他兜着,后来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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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的矛盾,不只是在这场战前会上爆发。
早在1947年,华野刚成立时,这矛盾就埋下了。
宋时轮从参谋长变成纵队司令,级别降了不说,还成了粟裕的下属。
他心里自然不舒服。
再加上打战役时,粟裕总是用自己熟悉的部队攻坚,宋时轮总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像孟良崮一战,打的是张灵甫带的整编74师,号称蒋介石的“御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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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把主攻任务给了叶飞,宋时轮还是做阻击。
当时宋就想:我十纵打不了硬仗?
但粟裕不是在搞“小圈子”。
他熟悉叶飞的打法,信得过他的兵,关键是这场仗必须打得稳。
他做决策,不是拉帮结伙,而是为了胜率最大化。
陈毅也曾私下和粟裕说过:“宋时轮的十纵,阻击经验多,擅长守线。”粟裕听进去了,但没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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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是三大战役的前夜,战场上需要的不是争论,而是执行。
粟裕做指挥,不能讲感情,要看整个局势。
时间一晃到了朝鲜战场。
宋时轮带着第九兵团进了朝鲜,打的就是长津湖。
在零下三四十度的极寒下,美军王牌陆战一师被撕开了口子。
但第九兵团也死伤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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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很多人议论:如果是粟裕指挥,会不会打得更漂亮?
这话传到宋时轮耳朵里,他没回应。
但他记住了。
后来战争结束,宋时轮调去了军事科学院。
粟裕那会儿也被安排去了那里。
有人说宋时轮在院里“冷处理”粟裕,不让他亲戚来任职,甚至否认他过去的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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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实情况不是这么回事。
粟裕1958年在军委扩大会议上被批评,职位也没了,后来到了军科院。
宋时轮虽然脾气冲,但不是记仇的人。
粟裕进院后,两人没多说话,但也没闹过矛盾。
1984年粟裕去世,宋时轮亲自去了追悼会。
他当着粟裕夫人的面,眼泪都下来了,说:“老首长当年一直在保我。”这句话,不是客套,是从心里说出来的。
1987年,有一次中央会议,没人提粟裕的事,是宋时轮第一个站出来,说:“粟裕当年受批评不合适,应该重新给个说法。”一句话,打开了后续平反的通道。
1994年,军委正式给粟裕平反,那时候宋时轮已经病重,但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后来有人问起宋时轮怎么看粟裕,他没有讲大道理,只说:“他是一个干净、讲原则的人。”
粟裕走后没几年,宋时轮也离开了。
两人走得前后不远,但在各自的位置上,都留下了实打实的战绩,也留下了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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