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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在陕西子午岭大山深处一个偏远农场财务科担任会计工作,主要职责是审核制票。
一天上午刚上班,在基层第二作业站的小赵来财务科报销单据。他来到我办公桌前,从挎包里抖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单据,让我帮忙整理、审核。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他也没有喝,就急匆匆地跑出了财务科,原来他是去场百货门市部会见女朋友。
面对他放下的一大堆单据,我按照交通、住宿、杂费分类整理好,计算好金额及差费补贴,然后合计、总计,最后将单据粘贴在报销附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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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小赵又急匆匆跑回财务科。他着急地问我,他放下的单据里有一张50元人民币问我见了没有?
我感到好像有问题,忙说:“没有啊,你就从包里倒出这些单据,如果有,你能没看见?”
小赵突然生气了,他说:“那才见鬼了,这是我给女朋友的钱。我把挎包都翻遍了,都没有看见,肯定是在你这里丢的!”
那个年代大家工资都很低,我的月薪才46元,大家基本都是月光族,积攒几十元确实不容易,50元就算是大金额了。
我也生气了,这不是给人搁事吗?我对小赵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再穷也不会见钱眼开,明目张胆地拿你50元!”
小赵看我不承认,一气之下,将我告到场长及党委书记那里。厂长给财务科打电话让我到书记办公室说清楚!
我牛气上来了,坐在办公室,坚决不去书记办公室,财务科刘科长过来也劝不动我。最后场长和书记打电话叫了我几次,叫不动我,只好亲自来到财务科。
其他科室的同志也围在财务科门口及窗户外,看热闹、议论纷纷!
书记也不分清白是非,直接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人到世界上来,人品很重要,你还年轻,别为了几十元被开除公职、坐牢就划不来。”
我那时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看到书记这么官僚,就说:“你们咋不问问小赵,挎包里装没装50元?”
场长连忙接着说:“小赵是场先进工作者,预备党员,我们当然相信他!”
在那个年代,我自负清高,比较看透社会,不是党员,属于落后分子,领导当然不相信我,这也不奇怪。
于是,我生气地说:“我人还没有脱离现场,你们搜吧,搜出来判我死刑都可以,我没有二话,认了!但是,你们搜不出来,咋办!”
接着,我不顾在场有女同志,除了裤头以外全脱光,大声喊道:“搜吧!搜不出来你们都是龟孙子、王八蛋!”

当然,场面很凌乱,火药味浓重,女同志捂着脸跑出办公室。场长书记都很尴尬,最后也没有人搜我,围观的同志们也一哄而散了。
小赵在场财务科丢失钱的事情,不出一个小时在全场传得沸沸扬扬,我的形象也被大打折扣。大部分人都认为我家穷负担大,把钱肯定藏在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中午,快12点时。二作业站与小赵同住一个宿舍的小柴给财务科刘科长打来了电话,说财务科发生小赵丢钱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他从稻田劳动完回到宿舍,发现小赵床上有一本书,书外面露出钱的一角。他忙打开看是50元。于是就赶忙给刘科长打电话让给小赵说一下,不要冤枉会计了。
小赵丢钱的事情大白天下,小赵来到财务科给我道歉,态度非常诚恳,我只好勉强接受。
我平白无故遭遇这么个恶心事,让人怀疑品德有问题,感到太憋屈。
为此,我找到场长和书记,让他们给我一个说法。
场长和书记面面相觑,哼哼唧唧,屁也没有放一个,更别说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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