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要说大明朝的皇帝里,谁把“一手好牌打个稀烂”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那非朱祁镇莫属。
他的人生,就是一出高开低走的荒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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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驾亲征被人打包“留学”瓦剌,到回国后被弟弟关在南宫“居家隔离”七年。
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被命运和野心家们来回折腾。
可偏偏是这么个主儿,临死前干了件他雄才大略的祖宗们都没干成的事——废了惨绝人寰的后宫殉葬。
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控不了的人,怎么就突然有了“人性的觉醒”?
这事儿,得从一场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职场PUA,和一个被自己人卖了的倒霉蛋说起。
一、猎物与猎手:一场精准的心理围猎
1450年,朱祁镇被从瓦剌放回来,身份是太上皇,待遇是阶下囚。
他被锁进南宫,那地方连窗户都被钉死了,每天的伙食从门下的小洞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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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时间,他与世隔绝,活得像口枯井。
朋友们,你们想,当一个人被剥夺了所有的信息、社交和希望,他心里最渴求的是什么?
是任何一根能把他拽出泥潭的稻草。
此刻的朱祁镇,就是那头最饥渴的猎物。
而猎手,也早就到位了。
石亨、徐有贞、曹吉祥,这三位组成了一个完美的“复仇者创业联盟”。
石亨,当年土木堡的逃兵,靠于谦才保住脑袋,心里对于谦是又敬又怕,典型的“功高震主PTSD患者”。
徐有贞,当初力主南迁的“投降派”,被于谦当众骂得下不来台,这面子,一辈子都找不回来。
曹吉祥,前朝太监,主子倒了,他比谁都急着找新靠山。
他们仨的目标高度一致:干掉那个挡了所有人前途的“绊脚石”——于谦。
而他们手里唯一的王牌,就是南宫里那个快被逼疯了的朱祁镇。
整场“夺门之变”,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拯救太上皇的义举,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准围猎,朱祁镇是饵,于谦才是真正的目标。
二、“合法”的谋杀:如何用三个字杀死一个功臣
1457年正月,那扇禁锢了朱祁镇七年的南宫大门,被轰然撞开。
石亨的兵马,徐有贞的口才,曹吉祥的内应,一应俱全。
面对冲进来的“拯救者”,朱祁镇脑子估计是一片空白。
徐有贞凑上来,递上了最致命的“情报”:“于谦他们要拥立外藩当皇帝了,您再不动手,江山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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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假得离谱。
但在一个信息真空里待了七年的人听来,这就是唯一的“真相”。
复辟成功,清算开始。
朱祁镇毕竟不是天生的混蛋,他有点犹豫,说了句:“于谦保卫京城,有大功啊。”
关键时刻,徐有贞贴着他耳朵,只说了三个字。
堪称中国权谋史上最恶毒的三个字:“意有之。”
意思是,我没证据,但我“觉得”他想造反。
这套逻辑流氓不流氓?
可朱祁镇偏偏就吃了。因为徐有贞紧跟着又补了一刀,直接扎心了:“不杀于谦,此举无名。”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朱祁镇。
他明白了,自己这场政变,手续不全,名分不正,跟造反只有一步之遥。
必须给这事儿找个“合法性”的外壳。
把于谦打成“图谋不轨”的叛臣,把他杀掉,那“夺门”就从一场武装政变,变成了“清君侧”的正义行动。
于谦的命,成了朱祁镇复辟合法性的“祭品”。
他必须死,不死,朱祁镇这皇位就坐不稳。
三、分赃大会:从“兄弟同心”到“刀刀见红”
于谦的人头落地,宣告了“创业项目”的圆满成功。
接下来,就是股东们最期待的环节——分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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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吃相最难看,把家里沾亲带故的五十多号人全封了官,还敢当朝逼着朱祁镇给他手下的小喽啰升职,活脱脱一个想控股的CEO。
朱祁镇的脸色,能刮下一层霜来。
他可以当棋子,但他现在是棋手了,最恨的就是别人动他的棋盘。
徐有贞自诩文化人,瞧不上石亨这帮武夫,天天跟皇帝搞“一对一私聊”,想当独家顾问。
这可把石亨和曹吉祥惹毛了。
合着项目是我们一起干的,你想一个人拿走所有期权?
曹吉祥派人偷听墙角,转手就把徐有贞的“小秘密”全捅给了皇帝。
结局大家也猜得到。
徐有贞被一脚踹到天边,客死他乡。
石亨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转眼间就被抄家下狱,死得不明不白。
曹吉祥一看这架势,知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干脆心一横,想造反。
可惜,他没那本事。
养子兵败投井,他自己被拖出去千刀万剐。
你看,一个靠共同的“恶”建立起来的联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当初为了杀于谦有多“团结”,后来为了分赃互捅刀子就有多狠。
因为他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道义。
利尽人散,这是焊死在人性里的一条铁律。
四、迟到的清醒:一个“傀儡”皇帝的自我救赎
这帮牛鬼蛇神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一个叫李贤的明白人,才终于有机会跟朱祁镇说几句人话。
李贤也是土木堡的幸存者,他了解全部内幕。
他找了个机会,问朱祁镇:“陛下,当年景泰帝没儿子,皇位早晚是您儿子的,您说,那场政变,真的非搞不可吗?”
朱祁镇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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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接着说:“他们说于谦要立外藩,那是瞎扯。于谦当时正顶着压力,保您儿子朱见深的太子之位呢。”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
朱祁镇这才彻底醒悟,自己就是个被人耍了的二百五。
他亲手杀了一个为自己儿子拼命的忠臣,却把一群把自己当猴耍的骗子送上了权力的巅峰。
这场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复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1464年,朱祁镇走到生命尽头,他拉着儿子朱见深的手,开始了最后的忏悔。
他说:“这辈子,我办砸的事太多了,最对不起的,就是于谦。”
紧接着,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下达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命令:“我死后,后宫的女人不准再殉葬了,这个没人性的规矩,从我这儿废了。”
一个在政治上糊涂了一辈子的人,一个被权力反复作弄的失败者,在最后时刻,却迸发出了超越他所有祖辈的人性光芒。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淋过雨,才想着为别人撑把伞。
他自己当过俘虏,坐过囚牢,那种身不由己的绝望,让他终于能共情那些无辜宫女的恐惧。
这,大概是一个“傀儡”,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后一点尊严和救赎。
结语
朱祁镇的一生,充满了污点与不堪,但临终前废除殉葬这一举动,又确实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权力能扭曲人性,而极端的个人苦难,有时也能催生出意想不到的同理心。
如果一个人作恶,是因为他蠢、被人当枪使了;他行善,是源于他自身的痛苦经历。那我们评价他的时候,究竟是该看他的动机,还是只看结果呢?
期待你在评论区里,留下你的思考。
参考文献: (清)张廷玉等.《明史》.中华书局. (明)李贤.《天顺日录》. (明)陆釴.《庚巳编》. 当年明月.《明朝那些事儿》.中国海关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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