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哩哔哩公共政策研究院院长卢雅君：老戏曲如何吸引新青年

以下是哔哩哔哩公共政策研究院院长卢雅君在近日举行的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以下简称上海市戏曲学校）建校70周年“海派戏曲高峰论坛”上的演讲。

2020年的最后一天，京剧裘派第四代继承人裘继戎一曲《惊鸿》成为B站跨年晚会上惊艳四座的节目。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们恍然，原来戏曲从未远离过年轻人。

“戏园者，实普天下之大学堂也。”戏曲是中华文化集大成者，是中华民族的精神内核，青年则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传承的主力军。当古典与现代翩然共舞时，便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实现了中国戏曲在年轻一代中的破冰、破壁与破圈。那些不懂戏曲的年轻人也能在国之瑰宝中找到耳目一新的精神家园，在传统文化与创新表达的激荡中感受血脉传承的力量。

继裘继戎的“惊鸿一瞥”，2022年B站首次元宵节晚会《上元千灯会》再次惊艳四座。这不仅是B站第一次，也是国内互联网平台第一次，专门以戏曲文化为核心打造的视听盛宴。

当多位名家献唱结束集体亮相时，B站的年轻人用独有的弹幕刷屏的形式致敬中华瑰宝。满屏飘过的“好”字，是独属于中国戏台的传统，也是对艺术家的最高褒奖。这份传统在年轻一代以线上叫好的形式实现了传承，再现了当年的梨园胜景。有年轻网友这样感叹：“闲听游园曲，心犹惊梦中。寻一场缘，赏一轮灯，听一曲戏。上元之夜，岁岁如愿！”

B站之所以会选择将元宵晚会的内核落在戏曲文化上，正是因为B站肥沃的内容土壤。2022年，B站传统文化爱好者超1.17亿，戏腔类视频播放量增幅高达275%。过去3年，B站的戏曲内容创作愈加开阔：2023年，传统文化爱好者超2.7亿，年轻且才华横溢的内容创作者（UP主）源源不断地生产出优质内容，有超过4.2万位UP主创作戏曲类相关内容，增长率近60%，共创作了超20万个相关作品。

此外，B站目前是中国最大的动画片出品方之一，我们在动漫中也探索出了戏曲新的打开方式。比如，《京剧猫》是首部以京剧为元素、猫为主角的功夫奇幻热血系列动画片。自2018年上线以来已出品三季，每一季一出即爆款，3月刚刚上线的第三季目前播放量已破亿，总系列播放量突破3亿。

在B站，戏曲变得不再“小众”，只要内容足够优质，就能收获年轻“大众”。最受欢迎的戏曲类内容并不只是简单地复制搬运，而是戏曲文化精髓的创新性表达。例如，2021年初，UP主边婧婷带领上海戏剧学院的416宿舍女团，通过演绎不同京剧角色唱腔在全网走红，她们的戏腔翻唱节目《赤伶》，在B站的播放量突破了1600万。

最后我想说，B站繁茂的戏曲内容生态与上海“开放、创新、包容”的城市品格一脉相承，年轻人在B站被兼容并蓄的戏曲艺术激活、唤醒、震撼，进而走近、了解、主动创作，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实现了戏曲文化的入耳、入心、入魂。在新的时代，用新的媒介拥抱新的群体，让古老的艺术焕发出新的活力，这正是上海这座城市生生不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