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初,曾有记者在阿尔巴尼亚采访了一群特殊的“男人”。“他”们虽是女儿身,但全都裹着束胸衣,剪着短发,穿着男装,抽着烟,喝着酒,学着男人的动作,混迹于男人堆中,与男人称兄道弟。
甚至还要扛起枪,承担起家庭重任,做好一家之主,而这便是阿尔巴尼亚所特有的人群一一誓言处女。
那么,誓言处女究竟是什么呢?这种现象又究竟为何产生呢?“他”们的现状又如何呢?
二十一世纪初,美国摄影师吉尔.彼得斯在阿尔巴尼亚拍摄到了一种特有现象,揭开了尘封多年鲜为人知的历史真相,让世界各国的人们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国。
据相册显示,在阿尔巴尼亚北部偏远的山村中生活着这样一群“男性”,“他”们虽是女儿身,但全部学着男人的动作形态,混迹于男人堆中。
其享受着和男人一样的地位,一样的自由。而这便是阿尔巴尼亚所特有的人群一一誓言处女。
那么,誓言处女究竟又是什么呢?
然而,想要了解这个问题,得先明白造成此现象的根本原因和法律依据是什么。
阿尔巴尼亚,位于东欧的巴尔干半岛,其三面环水,有众多优良巷湾,且与多个国家相邻。阿尔巴尼亚虽国土面积狭小,但地理位置重要,极具战略意义,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历史上曾多次被他国占领。
动荡不安的社会条件,造成了其社会对男性的过度依赖。因此,女性的社会地位遭到严重弱化,形成了极度重男轻女的局面。最终,阿尔巴尼亚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彻底演变成了典型的男权社会。
由于男权社会的发展,女性权益被极大削弱,女性开始不满,开始反抗。男性开始意识到女性的力量,为了打压女性,他们编纂相关法律,从源头上进行洗脑打压。因此,“Kanun”(称“《卡奴法典》”)开始成形。
最开始,Kanun只在北部偏远山区流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阿尔巴尼亚的各个地区都能见到它的身影。至今为止,Kanun已经通过口口相传的形式流传了五个世纪之久。
据Kanun规定,女性和男性有着明确的分工。男性承担所有的重体力活,例如,砍伐,除草,寻仇,主持家事等。
连抽烟,喝酒,与客人交谈都属于男性的特权。女性没有选举权,不能上班,不能在外面抛头露面,只能在家里生娃、带娃,服侍男人。
女性属于男性的私有财产,所有的事都必须听男性的,没有男性允许,不可以随意与其他男性交谈,结婚恋爱必须经过男性同意。
如果,家中的男性被其他男性杀害,则可记作一条命,由家中的其他男性为其报仇,而家中的女性被杀害则只可记作半个人,与12头牛等价。并且,女性无法继承家产,不管为家族做了多少贡献,都不能继承家产。
在如此苛刻的条件下,一些女性为了担起家庭重任,追求自由,不再被男性奴役,而选择剪掉长发,换上男装,改掉名字。
她们在当地有名望的老人面前发誓,自己将永远放弃婚姻,生育和性的权利,永远贞守贞节,像男人一样承担起家庭重任,永不反悔。如有反悔,则将自愿接受家族的惩罚,而这便是“誓言处女”。
据誓言处女米迦列拉回忆,“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反而是为自己未来能像男人一样生活而感到兴奋。
哪怕是现在我也不后悔,毕竟,在当时这是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了。虽然现在能够恢复女儿身了,但我始终认为我就是男人,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可能在现在的普通人看来,“他”们这样做根本不值得,“他”们所收到的回报完全弥补不了牺牲的损失。
但就如恩格斯所说,“一切脱离时代的感叹,都是白扯。”我们完全没有资格,跳出当时的时代局限,对着前人指指点点。
那么,造成誓言处女这一特殊现象的历史环境是什么?时代局限又是什么?
阿尔巴尼亚虽被称为山鹰之国,但并没能像山鹰一样傲示群雄,反而像个小媳妇被其他国家反复征服,反复揉躏。而他们的历史便在这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中缓慢产生了。
公元前五世纪,阿尔巴尼亚人建国。他们原以为建国后便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可谁曾想建国非旦不是幸福的开始,反而是苦难的开端。
自建国以来,阿尔巴尼亚分别被古希腊,古罗马,拜占庭帝国,保加利亚王国,塞尔维亚王国,威尼斯共和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占领。二十世纪,阿尔巴尼亚好不容易结束他国的统治,又被奥匈帝国扶持,成为瓜分巴尔干半岛的工具。
之后,一、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欧洲大乱,阿尔巴尼亚也趁机发动解放战争。
1944年11月29日,阿尔巴尼亚正式独立。
而说到独立,就不得不提起阿尔巴尼亚的著名领导人霍查了。在解放战争期间,霍查领导着阿尔巴尼亚人打跑了欧洲列强。
在战争结束后,他便自然而然地当上了国家领导人。在他统治的这四十年中,他几乎把所有国家都得罪了个遍。
事情还得从阿尔巴尼亚建国说起。
因为阿尔巴尼亚是由于共产主义的指引,才最终完成的独立。因此,在建国后便自然而然地站在了社会主义阵营。
而霍查本人更是对斯大林非常信服,才刚建国,他便放言与资本主义不共戴天。这一下子,便把资本主义阵营得罪了个遍。
斯大林过世,巴尔戈乔夫上台,对斯大林模式进行了细微改动。
见此,霍查一下子就炸了,立马跳出来,说巴尔戈乔夫是矫正主义,这一下又把社会主义阵营给得罪了。在冷战的大环境下,阿尔巴尼亚既“反资又反社”,周围又有着历史宿敌、领土纠纷,一下子其便混成了“外交孤儿”。
见状,阿尔巴尼亚开始主动建立与中国的关系。
而中国也是毫不犹豫地帮助阿尔巴尼亚。刚开始,阿尔巴尼亚对中国感激不尽,甚至在我国重返联合国的问题上力挺我国。见此,我国非常感激,当即决定加大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
然而好景不长,阿尔巴尼亚的贪心逐渐暴露,它开始各种挑刺,说物资不如苏联给得好,且毫无感激之心。听此,我国便随了它的愿,直接停止了对其的援助。至此,外交孤儿实至名归。
在阿尔巴尼亚国际社交完全封闭的情况下,领导霍查的被害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他开始用最原始的建碉堡的模式来加强国家的防御。
然而建碉堡不但废钱废力,更是再度阻断了阿尔巴尼亚与外界的联系。至此,阿尔巴尼亚更加封闭。
阿尔巴尼亚因为其动荡不安的历史条件,而造成了其社会对男性的过度依赖,对女性的过度忽视,于是便出现了极度重男轻女的社会局面。因此在此历史环境下,誓言处女的出现也就无可厚非了。
现如今,新世纪的风吹到了阿尔巴尼亚,许多地方都开始逐渐废弃Kunan,重男轻女的局面将逐渐不复存在,誓言处女也终将被掩埋在时代的废墟中。
而如今,我们现在所接触到的誓言处女将会是最后一批。随着时光的流逝,一个个老人的离去,誓言处女终将不复存在。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社会各界齐齐出动,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记录下这即将消散的一幕。
据一名记者回忆,2015年,黑山最后的誓言处女斯塔娜·塞洛维奇,因为身体原因,从黑山搬到了疗养院。
他在得知此消息后,非常激动,匆匆联系了“他”,想要进行采访。得知这一消息,“他”非常高兴,当即决定在疗养院接待他们。
记者,“您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成为誓言处女呢?”
斯塔娜,“当时父亲哥哥都被仇人杀了,家里没有男人了,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找个女孩变成男人。”
记者,“您变成誓言处女后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斯塔娜,“欢喜吧。至少再也不用忍受男性亲属的无端打骂了。”
记者,“那您有没有后悔过成为誓言处女?”
斯塔娜,“从来没来,我认为我就是男人,和别的男人没什么不同,男人这个身份是荣耀的,所享有的特权也是不同的。”
或许,正如斯塔娜自己所说,“这已经是当年所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所以压根没有后不后悔之说,而如今社会条件已经悄然改变,再也不会出现当年那种被迫成为男人的情况了。
2017年年末,一摄影团队深入阿尔巴妮亚北部,找到了几名还活着的誓言处女,并对“他”们进行了摄影,采访,再度将誓言处女拉入人们眼中。
据一名摄影师回忆,当时他们在大山中迷了路,正焦急万分时,突然听见一声枪响,吓得他们立马抱头蹲下,不一会儿便从树丛中走出来一位穿着男装,留着短发,手扛猎枪的老奶奶。
“他”满脸严肃,逼问他们来山上干什么,他们讲明来意,“他”直钩钩地盯了他们一会儿,然后大笑说,“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誓言处女。”
随后,“他”带着我们穿过山林,来到一片空地上,空地周围建着几座简陋的房屋。
“他”带着他们来到屋内,指了指椅子示意他们坐下,随后拍了拍手掌,几个女孩鱼贯而入,“他”对着女孩们说,“这是我们的贵客,要好好招待。”
说完转头对他们说,“我还认识一些朋友,我去将‘他’们叫来,相信你们会感兴趣的。”话毕,“他”便径直离开了。
他们坐在椅子上面面相觑,一名队友望着忙碌的小女孩展开了问话。
队友,“‘他’是你什么人?”
小女孩,“我爷爷。”
队友,“你喜欢‘他’吗?”
小女孩,“不仅是喜欢,更是尊敬,‘他’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可以这么说,没有‘他’就没有这个家。我以后也要像‘爷爷’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没聊多久,‘‘他’’便带着朋友们回来了。许是听见了小女孩的话语,‘‘他’’刚进屋,便瞪了小女孩一眼,虽满脸严肃,但眼睛里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
‘‘他’’转头向我们介绍‘‘他’’的朋友们,并向他们说明‘‘他’’们也是誓言处女。他们纷纷打了招呼,并给‘‘他’’们拍了照,老实说,‘‘他’’们无论从什么方面上看,都不像一个女性。
在之后,他们便对“他”们进行了采访。
摄影师,“您们是为什么选择成为誓言处女呢?”
‘‘他’’们:“家里面没有男人了,只能这么做。”
摄影师:“您们后悔这么做吗?”
“他”:“不后悔,在当时那种条件下只能这么做。”
朋友:“对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只适合当男人。但如果是放在现在的条件下,我想我不会那么做,因为现在女性的权益似乎比男性还高。我相信在现在做女性,一定是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不管怎么说,誓言处女对家庭,对时代的贡献都是不可磨灭的。“他”们顶天立地,勇于承担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
现如今,新时代的风吹到了阿尔巴尼亚,人们的思想观念正悄然改变,重男轻女的局面将不复存在,誓言处女也将掩埋在历史长河中。或许现在还存在一些不足,但时光终会解决一切,社会终将向前发展。
自古以来,重男轻女便是一大社会难题。誓言处女的出现更是直接证明了社会对女性的残酷。现如今,女性能有现在的地位,离不开一代代先辈的努力。
作为新时代的我们,应该主动接过先辈手上的接力棒,朝着男女平等的方向努力发展,而不是主动放弃先辈们用血和汗为我们打下的权益,重新回到男人身边,当个男人的附属品。
或许,有人会说现在不都矫往过正了吗?但正如奇葩说里所说,“只要女性一天不停止发声,那么重男轻女便还在继续。”
[1] 阿尔巴尼亚历史文化[J].2020(09):20-08.
[2] 巴尔干半岛:塞保两国是世仇,为何保加利亚比塞尔维亚命运要惨?[J].2020(01)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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