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评丨从董宇辉到王自如，年轻人该如何“打工”？

铁打的新东方，流水的老师，在董宇辉这停顿了一下。

持续震荡一周的东方甄选“小作文”风波，在俞敏洪和董宇辉合体直播、东方甄选原CEO孙东旭罢免中告一段落。这是一场足以把网友CPU烧干的宫斗剧，是当代年轻人在职场进退维谷的真实写照，也是传统企业思维模式与流量经济逻辑的巨大冲突。

▲2023年12月18日，东方甄选“小作文”风波发酵多日后，董宇辉回归东方甄选直播间，与俞敏洪合体直播。（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这场东方甄选之乱，始于几段留言。东方甄选小编试图在留言中证明，董宇辉并非一尊全能神，他的完美表演来自整个团队的支撑，许多网友将其视为背刺之举。在巨大的舆论反扑中，孙东旭被迫下场解释，可是怒摔手机、透露董宇辉收入、甩锅“饭圈文化”的做法无异于火上浇油。最终，俞敏洪不得不出面收拾残局，结局看似圆满，裂隙却已实难修补。

谁也不曾想到，这场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作文”之争，竟先后引得董明珠、罗永浩、胡锡进等大咖下场，演变为一场针对年轻打工人、老板和网红的舆论混战。而被无数粉丝称为“国民女婿”的董宇辉，则唤起了最大声量的同情与支援。

农村出生，奋斗多年，最终凭借才华与努力改变命运，董宇辉从一名平凡教师做成头部主播，让多少读书人找到了共情式的心理映射，也让多少年轻人看到努力有用、勤奋有用的期望。董宇辉曾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塑造了他的道德底线，相对于身份地位，更珍惜过去的情分，这也是他成为众望所归的原因。即便在经历这些风波之后，他仍在直播中说“被尊重和被倾听比拿到多少报酬更重要，士为知己者死”。

回顾近几个月来轮番霸屏的互联网打工人，无论是董宇辉，还是孟羽童和王自如，虽都曾有过风光无两的荣耀时刻，但其经历恐怕都称不上“成功”。才华横溢的董宇辉即便拿了大男主剧本，也不得不担心功高盖主；“职场锦鲤”孟羽童靠网红定位出道，却也因此而出局；昔日创客王自如，早已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不久前因一段“人情世故”发言被群嘲“活成了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互联网每一次对董宇辉、孟羽童、王自如的个案讨论，实则是探讨一个共同的话题：当代社会，一个有点才华、愿意努力的年轻人，到底该如何与传统秩序和复杂利益共处？

回到问题的开始，是谁创造了“董宇辉们”？是文案编辑、直播平台，还是时代机遇？人们愿意相信这些年轻人的成功来自于自身的努力与才华，却又难以否认这段传奇经历背后的偶然成分。真正的答案是什么，或许我们永远无从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时代已经变了。正如一位网友对董明珠暗讽孟羽童的言论评价称：“画饼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怎么还和一个大学生过不去？”

以董明珠、俞敏洪为代表的成功企业家们，也许年轻时曾是另一个“孟羽童”和“董宇辉”，他们也曾在当打之年有过不少打破传统经营思路的创举，而现在他们成为了被挑战的一方。时代之变、商业要素之变，打破了公司结构对个人命运的掌握，以前“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的路径，已经不再具备绝对的话语权和吸引力。

在直播经济的浪潮下，越来越多企业需要培养流量代言人，但是对于如何处理巨大流量与网红员工的关系，却并没有太多可供参考的模板。无论“董宇辉”是走是留，无论“网红打工人”与前东家是对簿公堂还是握手言和，一场博弈或许刚刚停止，而更大的改变却正在酝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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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望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