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暴君中的"暴君"，全家一个比一个邪恶，石虎父子的恶你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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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年（东晋太兴二年）棘城一战之后，鲜卑的慕容部、段部、宇文部之间，虽仍常有兵刃相见，但局势变化不大。过了十多年，在333年（东晋咸和八年），慕容部的统治者慕容廆去世，时年六十五，在位四十九年。

他的世子慕容皝（297-348）承袭辽东公，行平州刺史事。

1、慕容皝建立前燕

慕容皝刚上台，办事严厉，动不动就抓人杀人，引起人们不安。他的同父异母哥哥建威将军慕容翰，和同母所生的弟弟征虏将军慕容仁，过去屡立战功，威望很高。慕容皝对他俩很妒忌，言语之间不免流露出不欢之色。慕容翰害怕有朝一日会大祸临头，带了几个儿子投奔段部，段部的首领段辽早已听说他有雄才大略，热烈地欢迎他。

慕容仁没有逃，他的驻地在平郭（今辽宁盖县南），手中有兵，他立即造反，打败慕容皝派来镇压的队伍，占领了整个辽东郡。慕容皝小字万年，慕容仁小字千年。慕容仁也自称辽东公、平州刺史。这亲兄弟俩竟结下不共戴天之仇。

段辽派自己的弟弟段兰和慕容翰一起带兵攻打慕容皝的柳城（今辽宁朝阳西南，在慕容部的都城棘城西），没有打下。慕容皝派来了救兵，在柳城城北的牛尾谷打了一个遭遇战。段兰一战获胜，他想撇开柳城，乘胜追击，打到棘城去。慕容翰还是留恋自己的部落，他害怕段兰这一追击，很可能会灭了慕容部，就劝阻段兰说：“为将之道，非万全不可动，我们孤军深入，寡不敌众，这是很危险的。”段兰一眼看透了他的心事，开门见山说：“你是怕灭亡你的国家吧！杀了万年，我们扶立千年，你放心吧！”

慕容翰还是不肯追赶，令自己的部属退兵，段兰没办法，也只得撤军。

慕容皝虽然暂时没有遭到灭顶之祸，还是四面受敌，他下决心首先统一内部，于是要先吃掉弟弟慕容仁。

官为司马的高诩说：

“我们南面的海（即辽东湾）从来没有冰冻过，自从慕容仁背叛以后，每逢严冬，连续冰冻有三年了。他专在陆路防备我们进攻，看来老天爷是要我们从冰冻的海面偷偷摸过去干掉他！”

将士们害怕走在冰层上，这是多么冒险啊！万一冰层破裂怎么办？慕容皝却竭力赞同这个计谋。这时，正值数九寒天，他亲自率军，从昌黎郡以南下海，带着干粮和水壶，在冰上日夜不停地走了三百多里，到了历林口（即辽口，今营口市）登陆后，丢下辎重，轻装向南直插平郭。离城七里，才被慕容仁的巡逻骑兵发现。

慕容仁仓促应战，他起初还以为只是一支突击队来骚扰，没想到慕容皝亲自来了。两军一对阵，才知道大事不妙。慕容皝发动猛攻，慕容仁呆若木鸡，部属全吓破了胆，不是投降就是逃跑，慕容仁被活捉，后又被迫自杀。辽东郡重新归慕容皝所有。

慕容皝统一了内部，又打退了段部和宇文部的几次进攻。337年十月，他自称燕王，将世子慕容儁（319-360）立为王太子。慕容皝建立的政权，历史上称为前燕。

2、石虎北伐

慕容皝称王后，要征服同族的段部和宇文部。段部地处后赵的北面，常常发兵南侵，掠夺后赵的财富。于是慕容皝低头去做石虎的属国，要求石虎发兵北上，共同消灭段辽。

石虎招募了特别骁勇的壮士三万人跟随自己北伐，又派桃豹为横海将军，王华为渡辽将军，带了十万水军，从冀州渤海郡入海，渡过渤海湾，登陆向令支（今河北遵化东南）挺进。石虎再派支雄为龙骧大将军，带领步兵骑兵七万为前锋，从陆路长驱直入，到了蓟城。石虎亲自带了三万壮士，随后跟进。

慕容皝在北面同时发动攻势，段辽派弟弟段兰去迎战。慕容皝设下埋伏，杀了段部一千多人，又俘虏了五千多户和牛羊万头，回到棘城去。

段辽所属的四十多城都投降了石虎，他自己也不敢交战，带了家小和豪酋一千多家，向西逃到密云山（今北京市密云县山区）。石虎派轻骑两万紧追不放，除段辽等几个人逃脱外，其他三千多男女老小都被屠杀。段辽派他的儿子乞特真带了降表及名马来见石虎，石虎接受投降后，进入令支城，将段辽所属的两万多户百姓，迁到司州、雍州、兖州、徐州一带。

石虎征服段辽，就如雷公打豆腐一般。他打仗的瘾上来了，又把矛头转向自己的同盟，给慕容皝加一个“不来会师，只管抢掠”的罪名，大军继续北上，要打下棘城，把前燕顺带着一锅端。

石虎大军压境，又派人招降，前燕有三十六城向石虎投降。慕容皝瞧瞧形势，害怕棘城守不住，想逃亡。部将慕舆根劝他说：“赵强我弱，大王如果一走，就什么都完了。不如固守城池，还可以坚持一个时期。为什么望风逃跑，自陷于必亡之地呢？”

慕容皝觉得很对，打消了逃亡的主意，但还是心惊肉跳，坐立不安。玄菟太守刘佩又劝他说：“现存强敌兵临城下，大事成败就在大王一个人身上。大王应该振作精神，鼓励将士。小臣愿意伺机出城，攻击敌人，即使打不了大胜仗，也可以安定军心。”

于是，刘佩带了几百名骑兵敢死队去冲击赵军，所向披靡，带着斩下来的首级回城，全军欢欣鼓舞，士气大振。这时，还有人劝慕容皝投降，他大声地回答：“我正打算拿天下，怎么谈到投降呢？”

石虎猛攻了十多天，还是打不下棘城，军粮接不上，没奈何只得撤军。慕容皝派自己的儿子慕容恪带了二千精骑追击。石虎归心似箭，似乎瞧见棘城的四门都有追兵出来，如乌云般地密集赶来，当即不敢恋战，一败涂地，被杀了三万多人。号称几十万的大军，也丢盔弃甲，撤回邺城。

石虎北伐以惨败收场，他认为主要原因是缺粮，于是在回邺城后，又派青州军队渡海北上，屯扎在沿海小岛上，运粮三百万斛作为贮备。又运三十万斛粮食到高句丽，再派一万多将士，在滨海屯田生产粮食，准备等待时机重新发动攻势。

3、慕容皝的开疆扩土

在后赵北伐中逃脱的段辽，又派人正式投降石虎，要求带着剩余的部属南下归附。石虎高兴地派征东将军麻秋带三万人马接应，并且交代说：“受降如受敌，不能够疏忽！”可是，段辽转眼又和慕容皝联合起来，设下埋伏，打得麻秋七零八落，杀了后赵约两万将士。

石虎大征各州兵员，合邺城原有士兵，号称五十万。又用一万条战船运送一千一百万斛谷子，从黄河入海，经过渤海湾，囤积在乐安（今河北乐亭北），他还强征马匹四万多，做好进攻前燕的准备。慕容皝料到石虎重兵驻扎乐安，估计蓟城一带兵力薄弱，就乘虚攻入幽州，到高阳一带掳掠三万多户，回到棘城去。

石虎先后损失八万多人的消息传到建康，东晋朝野奔走相告，认为后赵的衰败开始了。慕容皝在几次胜利后，迁都龙城（今辽宁朝阳），距宇文部的都城紫蒙川也更近了，他决心要征服这个同族的大部落。

慕容皝的兄弟慕容翰在段辽失败时，投奔了宇文部，但宇文部的首领逸豆归不肯重用他。慕容翰怕逸豆归加害他，便假装发狂，拼命喝酒，醉倒后把粪便都屙在身上，整天疯疯癫癫，常常躺在街上，睡在阴沟里。有时又披头散发，大呼大叫，见了人又跪又拜，伸手讨酒喝，要饭吃。宇文部的人都当他半死的疯子，谁也不愿看他一眼，随他到处流浪。这样，他把宇文部的山川地形默默记在心里。

在一次集市上，慕容翰正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装疯卖傻，突然瞧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陡地想起那是故国的商人王车。王车同时发现了他，脸上浮起喜悦和惊奇的神色。慕容翰的反应很快，料想是自己弟弟的燕王慕容皝派王车来找他回国。他立即做手势，暗示王车不要声张，自己又摸摸胸口点点头。

王车回去回报燕王，燕王断定他是决心要回国，估计是因为没有顺手的武器，要逃出宇文部不是那么便当，便特地制造了他过去一贯使用的三石重的巨弓，以及特别长大的利箭，再派王车带着弓箭去看他。两人见面，还是不敢讲话。王车把弓箭埋在路旁，并且秘密地告诉他，鼓励他寻找时机，早日回国。

340年二月，慕容翰偷了宇文逸豆归的骏马，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到路边挖出弓箭，飞奔回燕。宇文部派了一百多骑兵追赶。慕容翰回身说：“我在你们国内住了几年，和大家还是有感情的，我不忍心杀你们！你们在一百步外插一把刀，先瞧瞧我的箭术吧！”果然，慕容翰拉开那吓人的大弓，一箭就中刀环。那些人慌忙回头就逃。

慕容翰回国后，燕王慕容皝高兴极了，任命他为建威将军。两年后，慕容皝利用慕容翰对宇文部人事和地理的了如指掌，发兵出征。经过血战，打败了宇文部，攻下了紫蒙川，宇文逸豆归逃到沙漠里死了。

燕王俘获宇文部的全部牲畜和财产，将他们的部众五千多户迁到昌黎，燕国的领土又扩充了一千多里。

慕容翰在同宇文部作战时中了流矢，回来卧病床上，长期不能起身。他体力稍稍恢复，在家园中试着骑马，溜了几圈，被人看到，告到燕王那儿，说他假装生病，偷偷在家里骑马练武，可能要叛变。燕王是靠着慕容翰灭了宇文部的，但内心却深忌他的英武。这时，到了“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就下令赐他一死。

幕容翰长叹说：“我过去逃亡出去，早该死了！只恨石虎跨据中原，大丈夫不能为国扫荡强敌，真是遗恨无穷！”说完，喝了毒药，一命归天。

敢于跨冰海冒险的慕容皝统一了鲜卑部族，但他的燕王头衔还没有受到东晋皇朝的正式册封。早在消灭宇文部的前几年，前燕派长史刘翔到建康，为一再击败石虎报功请封，他还希望与东晋共同定期出师，讨伐中原的石虎。

前燕专使刘翔到了建康，东晋朝廷翻来覆去讨论，拖拖拉拉，过了一年多，才任命慕容皝为使持节、大将军、都督河北（黄河以北）诸军事、幽州牧、大单于、燕王。

这件册封的事就这么难办，联合出兵攻打石虎的事，就更不必提！刘翔冷眼旁观，看出东晋士大夫和朝臣都在酣酒纵欲，骄奢成风，安于现状。

他对熟识的官员说：

“自从刘渊起兵后，中原大乱，到现在已经三十六年了。国土沦落，黎民涂炭，但是你们还以奢靡为荣，以傲诞为贤，听不到逆耳之言，看不到杀敌之功，这样怎么能做到尊天子、济万民呢？”

这些官员惭愧得无言可答。

刘翔要回前燕，东晋公卿们设宴送行。刘翔又不客气地说：

“田地里有了杂草，都应该及早清除，何况国家存在着敌人呢？王师即使不能平定北方的石虎，也应该讨伐成汉。石虎一旦先期吞并了巴蜀，就将如虎添翼，那就更难抵抗了！”

许多大臣点头称是。谈到北伐，人们自然地想到了实力最强的荆州重镇。

4、石虎的荒淫无度

337年，石虎杀了太子石邃，另立石宣为天王皇太子，而后又任命石韬为太尉，要石宣、石韬兄弟俩轮番管理朝政，行使赏赐及刑杀的大权。

司徒申钟认为让石韬同太子平起平坐，这是过于宠他了，于是劝石虎说：“宠爱不由正道，会乱国害亲，请陛下考虑不要这样做。”石虎充耳不闻。

石虎下令征发二十岁以下、十三岁以上的民女三万人，充任宫廷和公侯府中的“女官”。

石宣和石韬又私自加码，再添上一万人。各地官员为了巴结朝廷，到处找美女。征发来的女子中，有九千多人是已经结婚，由于貌美而被抢来的。其中还有三千多，是杀掉或逼死其丈夫被强迫来的，其他家人自杀及妻离子散的，更是不计其数。几万美女被送到邺城，石虎逐一过目，挑选一些最美貌的放在自己宫内，其他都分给石宣、石韬等七十个多公侯，作为“女官”。

石虎还征发各州二十六万劳力修造洛阳宫殿，强夺民家的牛两万头，配给官家的牧场。各地怨声载道，百姓往往整族、整村地逃亡，以至不少地方没有人烟。五十多个郡的太守，被石虎扣上不会治理百姓的罪名而砍头。

金紫光禄大夫逯明是和石勒一块儿起兵的“十八骑”之一，他劝石虎不要这样胡作非为，石虎下令让力士将他打断筋骨，活活处死。石虎又下令，不准私下议论朝政。从此文武百官都三缄其口，上朝时彼此望望，相互点点头，拿着俸禄混混日子。

石虎国库里的金帛珠玉堆积得数不清，但他贪心不足，还要到处发掘历代帝王和名人的陵墓，搜罗陪葬的财宝。

在邯郸西面发现了古代赵简子的陵墓。石虎命人发掘，开始有一丈多深的木炭，再往下又有一尺厚的整木板和八尺厚的碎木板，随后都是冷刺骨髓的泉水。石虎叫人在地上搭了吊杆，用牛皮囊放下去打水。打了一个多月，地下的泉水还是源源不断地流着。棺椁的影子一点也见不到，只得就此作罢。石虎还曾派人发掘秦始皇的陵墓，挖出了大铜柱，加以熔化后，改制为一般的铜器。

石虎最爱打猎，但多年养尊处优，他愈长愈胖，骑马极不方便。他下令制作了一千辆高大的猎车，专供打猎之用。自己还嫌坐车太颠，又特制了一种很大的猎辇，即专供打猎用的轿子，由二十人抬着，可以随意向着四周转动，哪个方向有野兽，就可以转到哪里，让他射箭。

从灵昌津南到荥阳（今郑州市西北），东到阳都（今山东沂南县南），千把里路内，都是他经常打猎的地方。这块大猎区内的野兽不许任何人去侵犯，如有人违反，就要被杀头。那些监察御史趁机敲诈勒索，谁家有美女或有骏马壮牛，就伸手去要，如果不给，就加一个“犯兽”的罪名，因此而被斩首示众的，有一百多人。

347年九月，石虎命令太子石宣到司州、兖州、豫州的一些名山名川，去祈祷和游猎。石宣率领十八万人马，浩浩荡荡地从邺城出发。石虎登上陵霄观眺望，高兴得大笑说：“我家父子如此威风，除非天崩地陷，还会有什么愁呢？今后就是抱子弄孙，饱享天伦之乐罢了！”

石宣游猎所到的地方，人马排成长长的包围圈，四面都有一百里左右。包围圈逐渐缩小，树丛和山洞里的飞禽走兽，都被驱赶出来，压缩到十几里路方圆以内。然后，不论文官武官，都要拿着火把，参加围狩禽兽的行列。石宣与他的姬妾、女官们，坐在高大的猎车上观赏。百余名精骑来往奔驰，射杀野兽。如果野兽拼命逃出重围，守卫在那些地方的人员就要受到处分：有爵位的，要夺去坐骑，被驱赶步行一天；无爵位的，要受鞭打一百下。

参加游猎的士兵，受累挨饿而死的有一万多人。石宣走过的十五个郡，为了供应这么多人吃喝玩乐，多年积贮的粮食和财富都被花完了。

石虎又命令石韬也带了大军去祈祷和游猎。石韬一路直到秦州、雍州，这些地方也像遭遇洪水一样，被冲荡得空空如也。

5、石虎家天崩地裂

石宣看到石韬和自己同等待遇，心里很不高兴。

有一次石宣惹怒了石虎，石虎说：“悔不该当初立你为太子，还是立石韬好！”石宣害怕他老子真的会废掉他另立石韬，杀石韬的决心油然而生。石韬得知石虎说这些话，更是狂妄自大，在自己的太尉府里造一座宣光殿，横梁长有九丈。

石宣知道后大怒，亲自跑去杀了几个工匠，截断横梁，掉头就走。石韬也气极了，新制横梁又增到十丈。

石宣对他的心腹杨杯、牟成和赵生说：

“这个混蛋如此胆大妄为，就是因为父王庇护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们如果先杀掉石韬，父王一定来奔丧，我要乘机干掉这老家伙。这桩大事一定能成功，到那时我把石韬封邑分赏给你们。”

348年八月，石韬和僚属们在邺城的东明观里宴会，夜里就宿在佛徒修行的精舍里。石宣眼见机不可失，命令杨杯等人用一种小而长的，叫做猕猴梯的高梯，像猴子似的爬进精舍去，将石韬杀死，杀人的刀剑放在血肉模糊的尸体边。

第二天，石宣去禀报石虎：“弟弟死了！”石虎如雷轰头顶，面色刷地变白，接着四肢冰冷而昏厥。经过众人七手八脚急救，才苏醒过来。

他赶着要去奔丧，司空李农劝他说：“下毒手的不知是什么人，肯定还在京城中，陛下不能轻易出去！”石虎听了李农的话，才没有去。

石宣大模大样地去吊唁，一点没哭，只是打哈哈。他叫人揭开盖尸的衾被，仔细瞧瞧，大笑而走。石虎因而怀疑是石宣杀的，派人假说石宣的生母过于悲哀快死了，要他进宫，就此将他扣押起来。知道这事经过的人向石虎告密，杨杯和牟成逃得没影儿了，只抓住了赵生，赵生一五一十全都透了底。

石虎又怒又气又悲，取来杀石韬用的刀剑，要石宣舔干上面的血迹，又用铁环穿过石宣的下颌，锁在柱子上，石宣痛得高声呼叫，呼声震动整个宫殿。石虎叫石韬的心腹宦官郝稚和刘霸一绺一绺拔下石宣的头发，拖出石宣的舌头割掉。又让人在邺城北面堆起干柴，从小梯牵着石宣上了干柴堆，郝稚用绳子扣住石宣下颌，用辘轳将他吊上高杆。

刘霸砍下石宣的手脚，挖出眼睛，将肚肠扯得四散，和石韬死时一样。石宣被吊上了高杆，下边的干柴也被点燃，顿时熊熊大火，烈焰冲天。石虎和后宫嫔妃数千人登上铜爵台观看。火灭以后，石宣的骨灰被撒在宫内要道上，让人们来回往返地践踏。

东宫的僚属三百人和宦官五十人都被斩断四肢，连骨节也被一段一段地砍下来，四分五裂的尸体丢到邺城边的漳水里。原本金碧辉煌的东宫被毁坏，作为猪栏牛棚。

石宣的生母杜后被废为平民，石宣的妻子和儿子九人一起被杀死。石宣最小的儿子才几岁，平时最受石虎宠爱，这时紧抱石虎，号啕大哭。石虎见这个小孙子哭得死去活来，也流出眼泪，心想下令赦免这孩子，但石韬的心腹报仇心切，硬要从石虎手中夺下来。那孩子拖住石虎衣服拼命呼救，喊声嘶哑，仍被一刀砍下了脑袋。

杀人如麻的石虎，也被这一幕一幕“天崩地陷”的事变弄得心撕肺裂，从此患了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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