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1月18日,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在法国凡尔赛宫加冕为德意志皇帝,标志着德意志帝国的成立和德国的正式统一。
德国统一以后大力发展科技与教育事业,建立现代大学体系,有力推动了德国的科技进步与经济发展。到十九世纪末,德国仅用不到三十年时间就超过英国和法国等欧洲列强,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工业强国。1913年,德国工业产值占全球15.7%,其化工、电气、钢铁等工业部门生产销售世界领先,并诞生了西门子、巴斯夫等著名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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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统一前在1870-1871年的普法战争中战胜法国,夺取阿尔萨斯和洛林,统一以及统一后的迅速崛起,激发了德意志民族自豪感。盛行于欧陆,主张“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法则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更是对沉浸在统一和快速发展狂欢中的德国民众的心理产生巨大影响,成为“德意志优越论”以及极端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思潮泛滥的催化剂。
尽管国内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情绪泛滥,1862年至1890年担任普鲁士王国和德意志帝国首相的俾斯麦深知欧洲列强地缘政治和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为避免位于欧陆中心的德国成为众矢之的,推行均势外交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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俾斯麦通过结盟沙俄和奥匈帝国,确保德国东部和平;分化英法关系,缓解西部压力;反对正式吞阿尔萨斯和洛林以避免过度刺激法国激发其复仇情绪(尽管未能如其所愿),通过老练娴熟的外交政策与手腕维持欧洲大国之间的力量平衡,在提升德国的外交影响力的同时既确保德国获得崛起的和平环境和安全又防止任何国家独霸欧洲。
1888年6月,29岁的威廉二世继位成为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二世因出生时臀位生产导致左臂萎缩,这一生理缺陷使其形成强烈的自卑与补偿心理以及尚武性格。德国快速增长的实力以及朝野盛行的极端民族主义、军国主义思潮与情绪非常符合他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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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勃勃的威廉二世登基后很快与老迈固执的俾斯麦在处理国际国内重大事务问题上发生矛盾,彼此格格不入。1890年,威廉二世登基仅两年就罢免了俾斯麦,并迅速改变俾斯麦制定的内政外交政策。
威廉二世登基时,列强对世界殖民地的瓜分已经基本完成。英国占有全球四分之一的土地和人口;被普鲁士战败的法国也拥有约1200万平方公里的殖民地,面积仅次于英国。德国的殖民地面积仅有259万平方公里,虽然位居世界第三,但占比只有1%。因此无论是年轻气盛的威廉二世还是社会民意及舆论都对国际秩序既有格局强烈不满,力图通过对外扩张改变现状。
威廉二世对外扩张目标与社会心理及民意相匹配。德国的专制政体与社会民意高度契合,在权力的推动下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迅速成为德国社会主流民意。
德国教会、学校教育和媒体宣传报道充斥社会达尔文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和沙文主义、军国主义内容,大肆煽动民族自豪感和使命感,宣扬战争不可避免,将战争描绘为“揭示高尚品格”的途径。一战爆发前,绝大多数德国民众支持对外扩张,超过70%的德国民众认为德国应该在国际舞台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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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年1月,威廉二世公开其“世界政策”,抛出“德意志要成为世界帝国”的口号,宣称德国在“古老欧洲的狭窄边界以外有很多任务要完成”,德国要获取“阳光下的地盘”,明确德国对外政策的主要目标是建设强大海军,拓展海外殖民地。
威廉二世的“世界政策”,尤其是扩建海军,向欧陆以外地区扩张,必然冲击既存国际秩序格局,与英国产生利益冲突,也引起当时世界第一工业大国美国的反感与警惕。威廉二世控制中国山东地区,染指远东地区也与日本产生矛盾。
处理国际关系,既要从实力出发,更要考虑地缘政治和世界主要国家实力与利益平衡。德国固然已经是世界第二工业大国,作为传统陆权国家,其实力超过了英国、法国和沙俄等欧洲所有传统列强,但如果忽略地缘政治与国家之间的复杂利益关系,与强国交恶,甚至把盟友变成敌人,形成对付自己的同盟,德国就会被孤立,以一己之力对付强国联盟,就毫无胜算。
志大才疏鲁莽短视的威廉二世不具备俾斯麦驾驭外交大局的头脑与手腕,开始了表面轰轰烈烈但却杂乱无章的扩充军备行动。1898年,德国通过第一个海军法案,到1914年,德国投入巨资建造了17艘无畏舰,军舰吨位仅次于英国海军,成为世界第二海军强国。英国不能容忍德国的崛起与挑战,针锋相对地扩充海军力量,确保对德国的海上优势。两国关系迅速恶化,在非洲、太平洋等地展开了激烈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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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大陆,威廉二世改变俾斯麦与俄罗斯和奥匈帝国结盟以遏制法国的政策,放弃与俄罗斯的再保险条约,愚蠢地与内部矛盾突出,实力孱弱的奥匈帝国结盟。威廉二世得罪了英国和沙俄,把这两个国家推到自己的宿敌法国一边。1907年,英法俄三国签约成为协约国,位居欧洲大陆中心的德国陷入东西两线树敌的战略困境。
1914年6月28日,奥匈帝国皇储斐迪南大公在波斯尼亚首府萨拉热窝被塞尔维亚民族主义者普林西普刺杀。沙俄与奥匈帝国矛盾骤然升级。威廉二世宣布无条件支持奥匈帝国。奥匈帝国在德国支持下于7月28日正式对塞尔维亚宣战。德国于8月1日对俄宣战、8月3日对法宣战,英国于8月4日对德宣战。第一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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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爆发后德国两线受敌,陷入残酷的堑壕战。威廉二世斥巨资打造的海军巨舰被英国海军封锁压制,龟缩在军港里并未发挥多大作用。美国于1917年4月6日正式对德宣战后,德国完全失去胜利希望。威廉二世于1918年11月9日被迫退位。两天后的11月11日,德国政府代表埃尔茨贝格尔在法国贡比涅签署《贡比涅森林停战协定》,正式向协约国投降,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德国战败告终。被迫退位后的威廉二世仓惶去国流亡荷兰,于1941年6月4日病逝于荷兰多伦庄园。
黑格尔说过,“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学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未真正从历史中吸取教训”。希特勒、墨索里尼和东条英机没有从威廉二世的失败中吸取教训,疯狂对外侵略扩张,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给世界带来浩劫的同时,自己也最终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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