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的女性地位是怎样的？

古希腊妇女的生活

妇产医院场景：妇女织布。阿提卡人黑色雕像的细节/卢浮宫博物馆，Marie-Lan Nguyen 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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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女性在现实社会中的作用有限，希腊宗教和神话中的女性角色却出人意料地强大。

作者：马克-卡特赖特
历史学家

导言

与男性公民相比，古希腊世界的女性几乎没有任何权利。妇女不能投票、拥有土地或继承遗产，她们的位置在家里，生活的目的是养育子女。不过，这只是一般性的描述，在考虑古希腊妇女的角色时，我们应该记住，有关具体城邦的信息往往缺乏，而且几乎总是来自男性作者，只有在雅典才能详细描述她们的地位和角色。我们也不清楚古代流传下来的规则和法律在实际生活中的应用情况。我们确实知道斯巴达妇女受到的待遇与其他国家有所不同。例如，她们必须像男人一样接受体能训练，可以拥有土地，可以喝酒。

一个红色图案的基利克杯或有柄酒杯（公元前 490-480 年）内碗中的场景，描绘的是一个symposiast 和 hetairai（高级妓女）。(波士顿美术博物馆）/照片由 Sebastian Giralt 提供，Flickr，知识共享

还有一些妇女类别的文献记载不如其他类别丰富，例如在商店工作的职业女性、妓女和歌妓；适用于她们的社会规则和习俗甚至比适用于市民家庭女性成员的规则和习俗更加模糊。最后，与大多数妇女的命运不同，一些出类拔萃的妇女超越了希腊社会的限制，成为诗人（莱斯波斯的萨福）、哲学家（昔兰尼的阿雷特）、领袖（斯巴达的戈尔戈和雅典的阿斯帕西亚）和医生（雅典的阿格诺迪斯），赢得了长久的赞誉。

神话中的女性

一尊被认为与帕台农神庙东侧台阶上的雅典娜相似的五色大理石雕像。雕像献给阿尔忒弥斯，公元 3 世纪中叶。(雅典国家考古博物馆）/图片由马克-卡特赖特（Mark Cartwright）提供，AHE，知识共享

考虑到女性在现实社会中的作用有限，希腊宗教和神话中的女性角色却出奇地强大。雅典娜是智慧女神，也是雅典的守护神，她是一个拥有智慧、勇气和荣誉的强大人物。同样，与大多数以农业为重要社会活动的古代文化一样，女性生育女神也极为重要，尤其受到人们的尊崇--德墨忒耳（Demeter）和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是希腊人最崇敬的女神。

在其他男性占主导地位的古代文学中，女性往往被塑造成麻烦制造者，从嫉妒的赫拉到利用自己的魅力让男人失去理智的阿佛洛狄忒。从至高无上的女巫美狄亚到致命但可爱的塞壬，神话和文学作品中不乏女性角色竭力破坏男性英雄的计划。她们也可以被表现为只被狂野的激情和狂喜的情绪所支配，比如 “缅娜斯”（Maenads）。相比之下，荷马史诗《奥德赛》中的珀涅罗珀则是忠于不在身边丈夫的理想贞洁女性。缪斯女神

则是另一个正面代表，她们不仅因美丽的外表，还因广泛的艺术技能而备受赞誉。这些虚构的人物是否对现实生活中的女性角色有任何影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还有一个更耐人寻味的问题，即希腊女性自己是如何看待这些由男性创造的榜样的？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

女孩们

与许多其他男性主导的农业文化一样，女婴出生后被父母遗弃的风险比男婴高得多。公民的子女在学校学习阅读、写作和数学。在掌握了这些基础知识后，学习内容转向文学（例如荷马史诗）、诗歌和音乐（尤其是里拉琴）。竞技体育也是年轻人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女孩的教育方式与男孩类似，但更注重舞蹈、体操和音乐素养，这些都可以在音乐比赛、宗教节日和仪式上展示。女孩教育的最终目的是让她为养家糊口做好准备，而不是直接促进智力发展。

女孩成长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是涉及性的（并非只有成年男子和男孩才有这种行为）。这是一种成年人与青少年之间的关系，包括性关系，但除了肉体关系外，年长的伴侣还充当青少年的导师，通过年长者的世俗经验和实践经验对他们进行教育。

年轻女性

一尊罗马时期的雕像，可能是德墨忒耳的女儿 Kore-Persephone。事实上，雕像的头部是根据阿波罗的头部复原的。她的雕刻采用了公元前 5 世纪希腊雕像的风格，身着希腊常见的蓬蓬裙。出处：哈德良别墅： 哈德良别墅（罗马，梵蒂冈博物馆）/图片由马克-卡特赖特（Mark Cartwright）提供，AHE，知识共享

年轻女性应作为处女出嫁，婚姻通常由父亲操办，由父亲选择丈夫并接受嫁妆。如果女性没有父亲，那么她的利益（婚姻前景和财产管理）就由监护人（kyrios 或 kurios）负责，可能是叔叔或其他男性亲属。一般在 13 或 14 岁结婚，爱情与夫妻（damar）的匹配关系不大。当然，夫妻之间可能会产生爱情，但最好的可能是philia--一种普遍的友谊/爱情情感；eros--欲望之爱，通常是丈夫在别处寻找的。所有女性都要结婚，希腊社会没有为单身成熟女性提供任何条件，也不允许她们扮演任何角色。

已婚妇女

在家庭中，妇女要养育子女，处理家庭的日常事务。如果丈夫负担得起，她们还可以得到奴隶的帮助。不鼓励妇女与非家庭男性接触，她们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室内活动上，如做羊毛制品和纺织。她们可以外出拜访朋友，也可以参加公共宗教仪式和节日。至于妇女是否可以参加戏剧表演，学者们仍有争议。更清楚的是，妇女不能参加公共集会、投票或担任公职。甚至妇女的名字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提及--不管是出于好的原因还是坏的原因。

至少在法律看来，已婚妇女完全受丈夫的管辖。亚里士多德等作家毫不怀疑，妇女在智力上无法为自己做出重要决定。当然，在实践中，个别夫妻很可能更公平地分享他们的生活。人们希望妇女对丈夫忠诚，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丈夫可以自由地雇佣妓女、同居情人和歌妓。任何不维护家庭荣誉（从而保护男性血统的合法性）的妇女都犯有严重的 “淫乱罪”（moicheia），将被禁止参加公共宗教仪式。丈夫如果发现妻子与其他男人发生性关系，可以谋杀情人而不必担心被起诉。

如果妇女的父亲去世，如果她有兄弟，通常什么也继承不到。如果她是独生女，那么她的监护人或结婚后的丈夫就会控制遗产。在某些情况下，当单身女性继承父亲的遗产时，她必须嫁给最近的男性亲属，通常是叔叔。 女性可以继承其他男性亲属的遗产，前提是没有男性直系亲属。妇女确实有一些个人财产，通常是家庭成员赠送的礼物，形式通常是衣服和珠宝。妇女不能立遗嘱，死后所有财产都将归丈夫所有。

来自罗马的珀涅罗珀（奥德修斯忠实的妻子）头像，现陈列于哥本哈根的 Ny Carlsberg Glyptotek。公元前 5 世纪希腊原作的哈德良复制品。/ 照片由 Carole Raddato 提供，Flickr，创作共用协议

结束婚姻有三种理由。第一种也是最常见的一种是丈夫休妻（apopempsis 或 ekpempsis）。不需要任何理由，只要求归还嫁妆。第二种终止原因是妻子离家出走（apopempsis），在这种情况下，妇女的新监护人必须作为她的法定代表人。然而，这种情况很少发生，妇女的社会声誉也因此受到损害。终止婚约的第三种情况是新娘的父亲要回女儿（aphairesis），可能是想把她送给嫁妆更丰厚的另一个男人。不过，只有在妻子没有孩子的情况下，最后一种选择才有可能。如果妇女成为寡妇，她必须嫁给一个男性近亲，以确保财产留在家族中。

其他角色

当然，妇女也出现在其他各种非公民阶层中。作为奴隶，她们可以从事各种工作，也可以在商店和面包店等企业工作。我们掌握信息最多的群体是性工作者。这里的妇女分为两类。第一类可能也是最常见的一类是妓院妓女（色情妓女）。第二类是高级妓女（hetaira）。后者受过音乐（尤其是长笛）和文化方面的教育，通常与已婚男子建立持久的关系。也正是这一类妇女在著名的座谈会上招待男子（从各种意义上说），座谈会是只招待男宾的私人酒会。

最后，一些女性参与崇拜，并作为女祭司祭祀某些女性神灵（尤其是德墨忒耳（Demeter）和阿芙罗狄蒂（Aphrodite））以及狄俄尼索斯（Dionysos）。女祭司与男祭司不同，她们通常（但不总是）因为是处女或已过更年期而被选中。另一方面，崇拜者可以是男性也可以是女性，而那些有限制条件的仪式则可以将男性或女性排除在外。

Thesmophoria 生育节是最普遍的此类活动，只有已婚妇女才能参加。在雅典，每年都会挑选四名年轻女性为雅典娜-波利亚斯女祭司服务，并编织装饰女神像的神圣长袍。最著名的女性宗教角色可能是德尔斐神庙中年迈的皮提亚神谕者，她负责解释阿波罗的宣告。

参考书目

Bagnall、R.等著，《古代史百科全书》。Wiley-Blackwell, 2012
Boys-Stones 等：《牛津希腊研究手册》。牛津大学出版社，2009 年。
Hornblower, S. The Oxford Classical Dictionary. 牛津大学出版社，2012 年。
Kinzl, H. A Companion to the Classical Greek World. Wiley-Blackwell, 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