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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以后我会常回来的。”纸条上的一行字成了母女告别的绝笔,粗心的女人并没想到,这张她亲手写下的字条,却没人能看得懂。婆婆是个半盲,眼睛只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而她亲手丢下的一对小棉袄,一个刚上学,另一个才三岁多一点。爸爸没了,妈妈走了,奶奶已经年迈,还是个盲人。今后的日子里姐妹俩别无选择,只能紧紧相依,也许再过些年,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将离她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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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和妹妹小沁是村里的一对孤儿姐妹花,在这之前爸爸已经积病多年,奶奶的眼睛也不是很好,可那时家里人都还在,年幼的丹丹只顾着玩耍,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苦,更对慢慢接近身边的苦难丝毫不知。2017年的9月份,是姐妹俩幸福生活的分水岭,丹丹爸倒下了,尿毒症晚期的他,脸上毫无血色,拖着最后一口气交代了自己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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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太小不担心,别吓着她们,抱到别人家住几天,以后的日子就得苦着你了,照顾好咱们的娃娃和老娘。”丹丹爸抓着妻子的手,心里有万般不舍,他流下了最后的两行眼泪。“太难了,你就找个人搭伙,别让娃娃受委屈就行。”那年的9月5日,丹丹爸撇下了全家人离开了,但他不知自己弥留之际做的嘱托很快失效,小姐妹不久将再次和妈妈别离,整个家开始变得空空荡荡,往日的欢笑声越来越少,姐妹俩也因此成了事实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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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爸爸去世之后,繁重的生活压力全部压在丹丹妈的肩膀上,她一面照顾着什么也不懂的妹妹,还要每天顾着丹丹上学的事,久而久之,丹丹妈也被压得喘不过气,在丈夫去世两年多后,丹丹妈也离开了这个家。
“奶奶,这个应该是妈妈留下的纸条,但是这些字我还认不全。”“去东院找你二爷看看。”丹丹拿着纸条飞速奔向二爷家,却一脸失落地回来了。“妈妈说她走了,以后会回来的……”奶奶心里咯噔一下,她早就想过这一天,却没想到还是来得这么快。丹丹妈没有按照丈夫的嘱托,找个上门的来过日子,最终她还是选择丢下两个女儿离开了这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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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和妹妹想去后山看看。”姐妹俩顺着小路来到了爸爸安眠的土包前。“爸爸,妈妈她也走了,现在家里就剩下奶奶我们三个了,我和妹妹想她也不见她回来,我越想梦见她,她就越不到我的梦里来。”丹丹姐妹没有哭,只是手牵着手说着家里发生的事,在爸爸妈妈都离开后,姐妹俩更怕唯一的奶奶也会离她们而去。
“开春的时候,奶奶一直吐,二爷说怕是脑子上的毛病,我和妹妹都吓哭了,要是奶奶病倒了,我俩没有钱可咋办啊。”姐妹俩的话天真直率,却是说出了家里最难的困境,哪怕爸妈还有一个在身边,这些都不该是两个几岁孩子该操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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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地种不成了,丹丹奶奶将地承包出去两块,另一块因为土里全是石子压根没人要,只能任由它荒。以前家里还有种菜的小园,从奶奶的眼睛严重之后,小园再也没播种过,姐妹俩只能看着邻居家架子上的黄瓜发馋,平时吃点应季的新鲜蔬菜只能靠村里的人送点过来。祖孙三人的全部生活来源,都是靠着三个人的最低保障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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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入少得可怜,可是花销越来越大,丹丹再有一年就要步入初中,妹妹也慢慢长大了,姐妹俩对生活和学业上的需求越来越大。丹丹奶奶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只操心着姐妹俩的衣服鞋子和钢笔橡皮,更多的没听过的花费越来越多,有数的钱抽出一张少一张。
每次丹丹看见奶奶拿钱时的踌躇不舍,心里的滋味五味杂陈。懂事的她迫切地希望快速长大,将来读好了书有了出路,全家就不会再过得这么小心翼翼,可这一切愿望都需要有支撑的,眼下的情况,却没人能支撑住姐妹俩朴素的愿望。这对出生就命运多舛的小姐妹,更像是两朵娇嫩的花瓣,还不知要面临多少风雨才能绽放。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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