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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年,我下乡插队,队长女儿总偷看我,一天,她把我拉进玉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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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二年的绿皮火车,像一条疲惫的铁龙,把我从喧嚣的北京城,一直拖进这片陌生的黄土地。

车窗外的景色,从高楼矮房,变成了无尽的田野。

我叫陈辉,十八岁,高考落榜,成了家里最尴尬的存在。

我爸托了关系,把我塞进了这趟下乡的列车,美其名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说白了,就是换个地方待业。

火车“哐当哐当”地响,我的心也跟着一沉一沉的。

车厢里混杂着汗味、烟草味和方便面的味道,熏得我头晕。

旁边的大叔啃着一只油腻的烧鸡,吧唧嘴的声音让我胃里翻江倒海。

我攥着手里的介绍信,信纸的边缘已经被汗水浸得有些软了。

目的地,石头村。

一个光听名字就让人觉得硌得慌的地方。

下了火车,还要转乘一辆破旧的“村村通”客车。

那车子开起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尘土从车窗的缝隙里灌进来,糊了我一脸一身。

终于,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车子在一个土坡前停下。

司机师傅吼了一嗓子:“石头村的,下车!”

我拎着一个沉重的帆布包,茫然地站在土坡上。

眼前,是连绵的土黄色。

土墙,土路,土房子。

一个穿着蓝色中山装,皮肤黝黑,脸上刻满皱纹的中年男人朝我走来。

他上下打量我,眼神像是在估量一头牲口。

“你就是北京来的知青?”他开口,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口音。

我点点头,“叔,我叫陈辉。”

“我姓李,是这儿的生产队长。叫我李队长就行。”他接过我的包,掂了掂,“东西还不少。”

我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里走。

村口的土路上,几只鸡在悠闲地刨食,看到我们,扑棱着翅膀跑开了。

几条大黄狗冲我们狂吠,被李队长一声呵斥,夹着尾巴溜了。

村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门口,用一种混杂着好奇、审视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着我。

我像个闯入猴群的异类,浑身不自在。

我的住处被安排在村东头的一间空置的土坯房里,知青点早就撤了,我是这几年唯一来的。

屋里只有一张土炕,一张破桌子。

李队长把我的包往炕上一扔,“先凑合住,缺啥跟我说。”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四面漏风的墙壁。

晚饭是在李队长家吃的。

一张矮桌,几个小板凳。

桌上摆着一盆黑乎乎的窝窝头,一盘炒土豆丝,还有一碗看不出是什么菜的咸菜。

李队长的婆娘是个沉默寡同的女人,给我盛了一碗玉米糊糊,就坐在一边纳鞋底。

“吃吧,别客气。”李队长拿起一个窝窝头,大口嚼着。

我学着他的样子,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又干又硬,剌嗓子。

我艰难地往下咽,就着玉米糊糊,才勉强吞下去。

就在这时,门帘一挑,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是他的女儿。

我之前在村口见过她一眼,当时没敢细看。

她叫李春燕,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扎着两条粗黑的麻花辫。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不像城里姑娘那么白皙,但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是一小篮子刚摘的野果。

“爸,妈,我回来了。”她声音很小,像蚊子哼哼。

“嗯,坐下吃饭。”李队长头也不抬。

她挨着她妈坐下,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糊糊。

我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时不时地,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我的脸。

我不敢抬头,只能假装专心对付手里的窝窝头。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被村里的大喇叭吵醒了。

李队长在门口喊我:“陈辉,上工了!”

我挣扎着从冰冷的土炕上爬起来,胡乱套上衣服。

到了地头,天才蒙蒙亮。

今天要干的活是锄草。

李队长分给我一把锄头,给我划了一片地。

我在城里,连锄头都没摸过。

学着旁边老乡的样子,挥舞起来。

没几下,手上就磨出了水泡。

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太阳越升越高,晒得我头皮发麻。

我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

中午在地头吃饭,还是窝窝头和咸菜。

我实在咽不下去,就喝了几口水。

下午,我感觉自己像条被晒干的鱼,每一次挥动锄头,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恍惚间,我看到不远处的田埂上,好像有个身影。

是李春燕。

她好像在……看我?

我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可当我再次看过去的时候,那个身影还在。

她离得有些远,看不清表情,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我却好像能感觉到。

她发现我在看她,立刻蹲下身,假装在拔草。

我的心里,突然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都是这样。

繁重的体力劳动,难以下咽的食物,还有……她偷偷的注视。

她总是在我干活的时候,出现在不远的地方。

有时候是在田埂上,有时候是在山坡上,有时候是在那棵大槐树下。

她从不靠近,也不说话,就像一个沉默的影子。

村里人似乎也发现了。

几个婆娘在休息的时候,凑在一起,对着我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我听不清她们说什么,但能感觉到那目光里的不怀好意。

我开始变得烦躁。

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让我如芒在背。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好奇?是同情?还是像那些婆娘一样,在看我的笑话?

我一个城里来的“少爷”,干活笨手笨脚,出尽了洋相。

她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好笑?

一天下午,收工的时候,我故意走得慢了些。

果然,在回村的小路上,我又看到了她。

她走在我后面,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

她吓了一跳,也停住了,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低着头,不敢看我。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

她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慌,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我逼近一步。

“一个城里来的废物,连锄头都拿不稳,很好看是吗?”

我的话像刀子一样。

说完,我就后悔了。

我看到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她没有哭出声,就那么站着,无声地流泪,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一下子慌了神。

我最怕女孩子哭。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语无伦次地解释,“我只是……”

她没等我说完,捂着脸,转身就跑了。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我站在原地,像个傻子。

心里又堵又乱。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土炕很硬,我的心更硬。

我脑子里全是她流泪的样子。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

我真是个混蛋。

第二天上工,我没看到她。

第三天,还是没看到。

第四天,依旧没有。

我的心里,开始空落落的。

好像已经习惯了那道目光的存在。

没有了那道目光,连太阳都变得更加毒辣了。

干活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朝她以前经常出现的那些地方看。

田埂上,山坡上,大槐树下……

空无一人。

我的心,也跟着空了。

这天中午,我正坐在地头啃窝窝头。

一个东西突然滚到了我脚边。

是一个热乎乎的……煮鸡蛋。

我愣住了。

抬起头,看到李春燕站在不远处,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就跑了。

我手里捏着那个鸡蛋,温热的触感,一直传到心里。

我剥开蛋壳,蛋白光滑,蛋黄金黄。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真香。

比我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香。

从那天起,我的午饭里,总会多出点东西。

有时候是一个鸡蛋,有时候是一个烤红薯,有时候是几个野果。

都是她偷偷放在我身边的。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她放,我吃。

谁也不说话。

但我们都知道。

我不再觉得她的注视是一种监视。

那目光里,没有嘲笑,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我当时还读不懂的东西。

或许是,心疼。

有一天,我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划了一个大口子。

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疼得“嘶”了一声。

旁边一起干活的二愣子看到了,大声嚷嚷:“哎呀,城里娃就是金贵,破了点皮,看把你能的!”

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我的脸涨得通红,攥着流血的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是李春燕。

她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紧紧地给我包上。

她的动作很快,很熟练。

她的手,有些粗糙,但很温暖。

周围的哄笑声,一下子停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我,也包括李队长。

李队长当时就在不远处,他脸色铁青,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

李春燕包扎完,看都没看她爹一眼,拉着我就走。

“跟我来。”她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被她拉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她身后。

全村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们身上。

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被那些目光烧穿了。

她把我拉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

医生给我清洗了伤口,上了点药,重新包扎好。

从头到尾,她都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但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

从诊所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我们走在回村的小路上,一路无言。

“谢谢你。”我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她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快到村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

“你……想回城里吗?”她问,声音很轻。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想。”

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做梦都想回去。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

“城里……是不是很好?”她又问。

“嗯。”我想了想,说,“有电灯,有楼房,有电影院,还有……很多书可以看。”

我说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北京城的景象。

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和这里,是两个世界。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向往。

“我爹说,要给我说亲了。”她突然说,声音低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是村里的吗?”

“嗯,是王屠夫家的儿子。”

王屠夫家的儿子,我见过。

长得五大三粗,一脸横肉,看人的眼神总是不怀好意。

我无法想象,李春燕这样干净的姑娘,要嫁给那样一个人。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那你……”

“我不想嫁。”她打断我,语气里带着一丝决绝。

那天晚上,李队长家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我躺在土炕上,听得一清二楚。

是李队长在咆哮,还有女人的哭声。

我猜,是为了李春燕的婚事。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又疼又无力。

我算什么?

一个自身难保的落魄知青。

我能为她做什么?

我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李队长看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像是淬了毒的冰锥。

上工的时候,他给我分的活,总是最累最脏的。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从之前的好奇、审视,变成了赤裸裸的敌意。

特别是那个二愣子,还有王屠夫家的儿子,总是有意无意地找我的茬。

有一次,二愣子故意把我挑的水桶撞翻。

“哎呦,对不住啊,陈知青。手滑了。”他嬉皮笑脸地说。

我看着洒了一地的水,和自己湿透的裤腿,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但我忍住了。

我不能在这里惹事。

我只想熬到回城的那一天。

李春燕,有好几天没出现了。

我猜,她是被她爹关在家里了。

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

这天,天气异常闷热,一丝风都没有。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地里的活是掰玉米。

一人多高的玉米秆,密不透风,像个巨大的蒸笼。

我在里面穿梭,汗水把衣服都浸透了,黏在身上,又闷又痒。

掰下来的玉米,要装进背篓里,再背到地头的空地上。

我的背篓,好像比别人的都大一些。

我背着沉重的玉米,一步一步地往外挪。

脚下的土地,因为前几天下过雨,还有些泥泞。

我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在泥地里。

背篓里的玉米,撒了一地。

狼狈不堪。

不远处,传来二愣子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哈哈哈,看那个城里来的旱鸭子!”

“连路都走不稳,还想掰玉米?”

那些笑声,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的屈辱、愤怒、无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我趴在泥地里,不想起来。

就让我烂在这里好了。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一双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我抬起头,看到了李春燕。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红肿着。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看着我,一言不发,只是把手伸向我。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我能感觉到李队长那杀人般的目光。

我犹豫了。

如果我握住这只手,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我拒绝,我会后悔一辈子。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递给了她。

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

她把我从泥地里拉了起来。

然后,她弯下腰,默默地帮我捡拾散落一地的玉米。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二愣子他们,也不笑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队长黑着脸,大步走了过来。

“李春燕!你给我滚回去!”他咆哮道。

李春燕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捡着玉米。

“你个死丫头,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

李队长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朝李春燕的背上扇去。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步跨过去,挡在了李春燕的身前。

“李队长,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李队长愣住了,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看着我,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个外来的小白脸,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管?”

“她是为了帮我,你要打就打我。”我挺直了胸膛。

这是我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男人。

李队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你……你……”

他“你”了半天,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

当着全村人的面,他要是打了我这个北京来的知青,事情就闹大了。

“好,好得很!”他咬着牙,指着李春燕,“你今天要是跟他走了,就别再进我李家的门!”

说完,他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地里的人,也都识趣地散开了。

偌大的玉米地边上,只剩下我和李春燕。

还有一地的狼藉。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低声说。

她摇了摇头。

她把最后一个玉米放进背篓,然后站起身,看着我。

“我不后悔。”她说。

她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和委屈,只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她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跟我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拉着我,一头扎进了旁边那片无边无际的玉米地。

玉米秆很高,很密。

我们一进去,就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玉米叶子划过身体的“沙沙”声。

她拉着我,在玉米地里穿行。

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

我的心,跳得飞快。

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终于,她在玉米地深处的一小片空地上停了下来。

这里很隐蔽,四周都是高高的玉米墙。

阳光透过玉米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

我们相对而立,沉默着。

她的手,还紧紧地拉着我的。

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汗。

“陈辉,”她终于开口,叫了我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嗯。”我应了一声,喉咙发干。

“你……真的想回城里吗?”她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想。”我还是那个答案。

但我发现,当我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多了一丝犹豫。

“如果……如果我跟你一起去城里呢?”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她的目光,像一团火,要把我点燃。

我彻底愣住了。

带她一起走?

我怎么带?

我自己在北京都还是个待业青年,寄人篱下。

我拿什么给她一个未来?

我看着她那双充满期盼的眼睛,那些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春燕,我……”

“我知道你为难。”她打断我,“我什么都不要,我能吃苦,我能干活,我给你洗衣服做饭,我什么都能干。”

“我就是……不想嫁给王屠夫的儿子。”

“我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地方,每天对着黄土,把自己熬成一个黄脸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我想去看看你说的电灯,楼房,电影院。”

“我想……跟你在一起。”

最后那句话,她的声音,轻得像风。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的脑子里炸开。

我看着她,看着她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颊,看着她那双比星星还亮的眼睛。

我的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会毁了她,也会毁了我。

但情感,却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这个在黄土地上长大的姑娘,用她最质朴,最直接的方式,向我表达了她的全部。

她的勇敢,她的纯粹,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灰暗的生活。

我还能怎么拒绝?

我能拒绝吗?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

我说。

只说了一个字。

但我看到,她笑了。

她的笑容,像雨后的彩虹,像盛开的向日葵。

把这片小小的玉米地,都照亮了。

她猛地扑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

她的身体,很瘦,但很有力。

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和她身上阳光的味道。

我僵硬地伸出手,也抱住了她。

那一刻,我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身在何处。

我只知道,我抱着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全世界都交给我的姑娘。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李队长彻底不让我进他家的门了。

我的饭,是村里几户人家轮流送的。

送来的,都是些残羹冷炙。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更加鄙夷和敌视。

我在他们眼里,成了一个勾引队长女儿,不知好歹的“”。

男人们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女人们当着我的面啐唾沫。

只有春燕。

她会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地跑到我的小屋来。

给我送来热乎乎的饭菜,和她偷偷攒下的布票、粮票。

我们就在那间昏暗的土坯房里,借着微弱的煤油灯光,说一些不着边际的未来。

她说,她要去城里的大工厂当工人。

我说,我要考大学,当一个作家。

我们都知道,这些梦想,遥远得像天上的星星。

但我们乐此不疲。

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的关系,成了村里一个公开的秘密。

李队长拿我没办法,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春燕身上。

我好几次,都看到她胳膊上有新的淤青。

我心疼得要命,让她别再来找我了。

她却摇摇头,说:“我不怕。只要能看到你,挨几下打算什么。”

我看着她倔强的脸,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发誓,我一定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我开始疯狂地给我爸妈写信。

我在信里,没有提春燕。

我只是说,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受不了这里的苦,我求他们,无论如何,想办法把我弄回去。

每一封信,都石沉大海。

时间,就在这种煎熬和期盼中,一天天过去。

秋天来了,地里的活也渐渐少了。

村里开始变得悠闲起来。

我和春燕见面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李队长把她看得更紧了。

村里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难听。

有人说,我就是想骗个农村媳妇,玩够了就回城。

有人说,春燕不知廉耻,丢了全村人的脸。

这些话,像刀子一样,割在我们的心上。

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对的。

我带给她的,不是希望,而是无尽的伤害和羞辱。

一天晚上,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是春燕。

她脸色苍白,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陈辉,我爹……他要把我嫁出去了。”她声音颤抖着。

“嫁给谁?”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邻村的一个瘸子,给了五十块钱彩礼。”

五十块钱。

在他们眼里,她就值五十块钱。

“我爹说,明天人就来接亲。”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明天?

这么快?

“我们走吧,陈辉。”她拉着我的手,冰凉,“我们现在就走。”

走?

往哪儿走?

我身上,只有几块钱,和几张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的粮票。

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春燕,你冷静点。”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们不能这么走,会饿死的。”

“那怎么办?我不想嫁给那个瘸子!我死也不嫁!”她几乎是哭喊着说。

我看着她绝望的样子,心如刀绞。

我恨自己的无能。

我恨自己的软弱。

“你相信我。”我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绝对不会。”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说出这句话。

但看着她渐渐平静下来的眼神,我知道,我必须做到。

那一晚,我想了一夜。

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

回到北京,找到我爸妈,让他们帮忙。

可是,我怎么回去?

我没有路费,也没有介绍信。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一个疯狂的决定。

我找到春燕,把我的计划告诉了她。

她听完,愣了很久。

“太危险了。”她说。

“这是唯一的办法。”我说,“你等我,我最多一个月,一定回来接你。”

她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最终,点了点头。

她从自己的小木箱里,翻出了她全部的积蓄。

几张毛票,被她用手帕包得整整齐齐。

一共,三块两毛七。

她把钱塞到我手里,“路上买点吃的。”

然后,她又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用红绳穿着的,小小的银锁片。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她说,“你戴着,保你平安。”

我看着手里的钱和那个小小的银锁片,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等我。”

“嗯。”

那天夜里,我趁着夜色,偷偷地溜出了村子。

我不敢走大路,只能顺着铁轨,一路向北。

我要扒火车。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回北京的办法。

我在一个小的站点,等了很久。

终于,一列拉货的闷罐车,缓缓地驶了过来。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跑过去,抓住车厢的把手,爬了上去。

车厢里,漆黑一片,弥漫着一股煤炭的味道。

火车开动了,“哐当哐-哐当”,像是唱给我的催眠曲。

我靠在冰冷的车壁上,筋疲力尽。

但我不敢睡。

我怕一睡着,就错过了。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我饿了,就啃几口春燕给我准备的干粮。

渴了,就忍着。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北京,找我爸妈,然后回来接她。

终于,火车在一个巨大的编组站停了下来。

我跳下车,看着不远处那熟悉的城市轮廓,我知道,我到北京了。

我像个乞丐一样,衣衫褴褛,满身污垢。

凭着记忆,我找到了回家的路。

当我敲开家门的时候,开门的是我妈。

她看到我,愣了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她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

“你这个死孩子,你跑哪儿去了!”

我爸也从屋里出来了,看到我,脸色铁青。

“你还有脸回来!”他怒吼道。

那天,我被我爸用皮带狠狠地抽了一顿。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哭。

因为我知道,是我错了。

晚上,我把我跟春燕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妈。

我求她,帮帮我。

我妈听完,沉默了很久。

她叹了口气,“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

“妈,我不能不管她。”我说,“我答应了她,要回去接她的。”

第二天,我爸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他说,在我脑子清醒之前,哪儿也不许去。

我开始绝食。

我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进行着我的反抗。

到了第三天,我爸终于妥协了。

他把我叫到客厅。

“我已经托人去打听了。”他说,语气里满是疲惫,“那个村子,离县城很远,消息不灵通。”

“什么意思?”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国家去年就已经出了政策,所有下乡知青,都可以返城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可以返城了?

那我……我为什么没有收到通知?

“李队长把你的通知,扣下了。”我爸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扣下了……

李队长……

我明白了。

他就是想把我困在那里,让我彻底断了回城的念想,然后,也许就会认命地,留在石头村。

我的心,像被冰水浇透。

“那春燕呢?她怎么样了?”我急切地问。

我爸沉默了。

我妈在一旁,别过脸去,擦着眼泪。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爸,你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我几乎是在嘶吼。

“她……”我爸艰难地开口,“在你走后第三天,嫁了。”

嫁了。

这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地插进我的心脏。

“不可能!”我大喊,“她说过她死也不嫁的!”

“她爹把她捆起来,塞进轿子里,抬走的。”

“我托的人说,她嫁过去之后,第二天就跑了。”

我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那她人呢?”

“跑到县城,被她爹和那个瘸子的家人抓回去了。打断了腿。”

打……断……了……腿……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发了三天高烧,说了一夜的胡话。

我妈守在我的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

我睁开眼,没有哭,也没有闹。

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我的心,死了。

出院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不说话,不见人。

我像一个幽灵,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个世界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玉米地。

和一个穿着碎花衬衫,扎着麻花辫的姑娘。

她对我说:“陈辉,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食言了。

我成了一个懦夫,一个骗子。

一九八四年,我重新参加了高考。

我考上了一所不好不坏的大学,学的是中文系。

毕业后,我进了一家报社,当了一名记者。

我结婚了,妻子是我的同事,一个温柔贤惠的北京姑娘。

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就像那辆把我拖进黄土地的绿皮火车,又把我拖了回来。

一切,好像都和从前一样。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地留在了那片黄土地上。

我的心,缺了一块。

那个小小的银锁片,我一直贴身戴着。

它已经没有了光泽,变得暗淡无光。

就像我的人生。

我再也没有回过石头村。

我不敢。

我怕看到那片熟悉的土地。

我怕看到那片玉米地。

我更怕,看到她。

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腿,好了吗?

她还在那个瘸子的身边吗?

她……还恨我吗?

这些问题,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里,一扎就是很多年。

二零零二年,我因为一次采访任务,要去山西。

路线,正好要经过石头村所在的那个县城。

鬼使神差地,我跟单位请了几天假。

我租了一辆车,开向那个让我魂牵梦萦了二十年的地方。

二十年了。

这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土路,变成了水泥路。

土坯房,变成了砖瓦房。

很多家里,还盖起了二层小楼。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石头村。

村口那棵大槐树,还在,只是变得更粗壮了。

我把车停在村口,没有进去。

我点了一根烟,靠在车上,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一个赶着羊群的老人,从我身边经过。

我认出他了。

是当年的村民,张大爷。

他已经满头白发,背也驼了。

他显然没有认出我。

“大爷。”我叫住他。

他回过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我跟您打听个人。”我说,声音有些颤抖。

“谁啊?”

“李队长家……他女儿,李春燕。”

听到这个名字,张大爷愣了一下。

他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

“你……你是……当年的那个北京知青?”

我点了点头。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还回来干啥。”

我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她……还好吗?”

“好啥呀。”张大爷摇了摇头,“早就没了。”

没了。

又是一句轻飘飘的话。

却像一座山,压在了我的心上。

“怎么……没的?”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走那年冬天,就没了。”

“她从婆家跑出来,被打断了腿,关在家里。后来……后来村西头那个干涸的井里,发现了她。”

“唉,那丫头,性子太烈了。”

我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我的腿一软,靠着车,滑坐在地上。

眼泪,终于,决堤了。

二十年的愧疚,二十年的思念,二十年的悔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我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张大爷站在旁边,叹着气,摇着头。

“其实,她给你留了东西。”他说。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啥?”

“一封信。她跳井前,托我交给你的。她说,如果你回来了,就给你。”

“我一直给你收着。”

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油纸已经泛黄,发脆。

我接过来,手抖得厉害。

我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封信。

信纸,是小学生用的作业本纸。

上面的字,歪歪扭扭,还有好几个错别字。

“陈辉: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了。

你别难过。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怪你。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但是我等不到了。

我不想嫁给那个瘸子,我不想一辈子被人拴着。

玉米地里的那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带我走的。

这就够了。

城里,一定很好吧。

你一定要好好地生活,考上大学,当上作家。

把我那份,也一起活了。

忘了我吧。

春燕。”

信的最后,没有落款。

只有一个用笔画的,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太阳。

我拿着那封信,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仿佛又看到了她。

在玉米地里,她抬起头,对我说:“陈辉,我想跟你在一起。”

她的眼睛里,有星星,有太阳,有她对未来的所有向往。

而我,亲手掐灭了那束光。

我在村口的槐树下,坐了一整天。

从白天,到黑夜。

我想起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偷偷的注视,她送来的热鸡蛋,她给我包扎伤口时专注的眼神,她在玉米地里勇敢的告白。

她像一株生长在贫瘠土地上的野草,顽强,热烈,充满了生命力。

而我,只是一个懦弱的过客。

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我以为,新的生活可以覆盖过去。

但我错了。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刻进了生命里,就再也抹不去了。

她成了我一生的心债。

临走的时候,我去了村西头。

那口井,已经被填平了。

上面长满了荒草。

我跪在井边,烧了那封信。

“春燕,我回来了。”

“对不起。”

风吹过,荒草“沙沙”作响。

像她的回应。

回去的路上,我开得很慢。

收音机里,放着一首老歌。

“那一天,你用你那无助的眼神,让我感到你心里的伤痕。我不知道,我该如何才能抚平,你那颗已经破碎的心。”

我把车停在路边,泣不成声。

回到北京,我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我向单位递交了辞职信。

我卖掉了北京的房子。

我对妻子说,我想换个地方生活。

她很惊讶,但最终,还是支持了我。

我们带着女儿,搬到了一个南方的小城。

那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

我用卖房的钱,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

书店的名字,叫“春燕”。

我不再当记者,也不再写作。

我每天,就守着这个小小的书店。

看书,喝茶,陪女儿。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我的妻子, कभी-कभी会问我,“春燕”是谁。

我总是笑笑,不说话。

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是我欠一个姑娘的,一辈子的债。

我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是一种赎罪。

我只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起她。

想起一九八二年的那个夏天。

想起那片无边无际的玉米地。

和一个对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的姑娘。

她叫李春燕。

她像一朵开在悬崖上的花,只为我,盛放过一次。

然后,就凋零了。

而我,用尽余生,来怀念那短暂的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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