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我和陈明认识的时候,我23岁,对爱情和婚姻充满了粉红色的泡泡。
我是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但倾尽所有,在我大学毕业那年,全款给我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的三居室,房产证上,清清楚楚写着我一个人的名字。
我爸说:“佳佳,这不是防着谁,这是爸妈给你的底气。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有个家,有个退路。”
当时的我,觉得我爸妈太多虑。我遇到了陈明,他那么好,我怎么可能会有需要退路的那一天?
陈明是我同事介绍的,农村出身。但他身上没有半点小家子气,人长得精神,嘴巴又甜,特别会来事儿。
他追我的时候,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地在我公司楼下等我,手里拎着热乎的豆浆和茶叶蛋。我无意中提了一句喜欢吃哪家店的蛋挞,第二天他就能排一个小时的队给我买来。我加班,他就在公司楼下陪着,不管多晚,都要亲自送我到家门口。
他说:“佳佳,你这么好的女孩,值得被捧在手心里。”
哪个女孩顶得住这样的攻势?我很快就沦陷了。
我带他回家见父母,我爸妈对他不冷不热。私下里,我妈拉着我的手说:“佳佳,这男孩子嘴太甜,家里条件又……你可得想清楚。”
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只觉得我妈有偏见。“妈,他对我好就行了,物质条件我们可以一起奋斗啊。”
最终,爸妈拗不过我,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婚房就是我爸妈给我买的那套。陈明家拿不出多少钱,最后象征性地给了三万块彩礼,又出了十万块装修费。那时候我觉得,他家已经尽力了,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他对我好。
婚后,确实有过一段蜜月期。陈明对我体贴入微,家务活抢着干,工资卡主动上交。我一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嫁给了爱情。
可我忘了,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而陈明的那个家,就像一个无形的黑洞,慢慢地,开始吞噬我的生活。
02
婚后第二年,我妹妹沈雅面临高考。
她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就想着最后冲刺阶段能有个安静点的环境。我们家离她学校近,我就主动提出来:“小雅,要不你来姐这儿住吧,我这儿清静,还能给你做好吃的。”
我跟陈明说这事的时候,他脸上挂着一贯的温和笑容,说:“行啊,妹妹来我当然欢迎,都是一家人。”
但我总觉得,他那笑容有点僵,没到眼底。
沈雅来了。她是个特别懂事的姑娘,知道寄人篱下,处处小心翼翼。每天除了去学校,就是待在次卧里刷题,连客厅的电视都不敢开。吃饭的时候主动帮忙摆碗筷,吃完饭抢着洗碗。
可即便这样,陈明的不满还是像夏天里的霉菌,悄无声息地滋生,然后蔓延开来。
第一天,我做了四菜一汤,庆祝妹妹入住。饭桌上,陈明夹了一筷子菜,叹了口气,不大不小地说道:“哎,今天这菜够丰盛的。咱们俩平时哪吃得了这么多,真是浪费。”
我尴尬地笑了笑,给妹妹夹了块排骨:“小雅学习辛苦,多吃点,别理你姐夫。”
沈雅敏感地低下了头,小口地扒拉着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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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沈雅在洗手间洗漱久了一点,陈明在外面敲门,语气很不耐烦:“里面的人能不能快点?水表跑得比我工资涨得都快,这水费不要钱啊?”
我从卧室出来,皱着眉说:“陈明,你干嘛呢?小雅一个女孩子,洗漱慢点正常。”
他瞥了我一眼,嘟囔着:“我在自己家上个厕所还得排队,真是……”
我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一个星期后,沈雅难得放松一下,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陈明下班回来,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阴阳怪气地对着电视屏幕说:“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抓紧。现在不好好学,以后就等着啃老吧,看谁养得起。”
这话太难听了,沈雅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关了电视,小声说了句:“姐夫,我……我去看书了。”然后就逃回了房间。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他拉到阳台,压着火气问他:“陈明,你什么意思?你那些话是说给谁听的?”
他一脸无辜:“我说什么了?我就事论事啊,现在竞争多激烈,高考是独木桥,不好好学能行吗?我也是为她好。”
“为她好?你那是为她好吗?你那是挤兑她!她才十八岁,一个高三的孩子,来咱们家住几天,你就这么容不下她?”我气得发抖。
“我怎么就容不下了?我让她吃让她住,还不够啊?沈佳,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上一天班累死了,回家还不能清净清净?”
那一刻,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脸,第一次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心。
那剩下的十几天,家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沈雅变得更加沉默,几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我每天做好饭菜端进去给她,她总是红着眼圈,说:“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心疼得要命,只能安慰她:“别多想,安心考试,考个好大学比什么都强。”
高考结束那天,我去学校接她。她一见到我,眼泪就掉了下来,抱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来你们家住的……”
我抱着瘦了一圈的妹妹,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我一遍遍地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让她受了委屈。
那是我第一次,对我和陈明的婚姻,产生了怀疑。这个我以为能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却连给我妹妹二十天的安宁都做不到。
03
妹妹高考的事情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但日子总要过下去,我选择了隐忍,试图说服自己,陈明只是压力大,他本性不坏。
可我很快发现,我太天真了。
妹妹走了之后,婆婆张翠莲来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以前她顶多一个月来一次,现在几乎每周都来,美其名曰“想儿子了”。来了之后,也不闲着,背着手在我家巡视,像个领导视察工作。
“佳佳啊,你这地怎么擦的,还有水印呢?”
“哎哟,这冰箱里怎么塞这么满?好多菜都不新鲜了,多浪费钱啊。”
“你这衣服买的也太勤了,女人家要懂得持家,不能乱花钱,小明赚钱也不容易。”
她一边说,一边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我这套房子,尤其是那间宽敞明亮、带着独立卫浴的主卧。
我跟陈明抱怨,他还是那套说辞:“我妈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为我们好。她年纪大了,你多担待点。”
“担待”,这两个字成了陈明对我所有诉求的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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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婆婆更让我头疼的,是小叔子陈辉。
陈辉比陈明小五岁,眼高手低,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没个正经工作,三天两头换地方,换一个吹一个牛,说要干大事业,然后就没下文了。
他倒是把我这儿当成了免费食堂和提款机。
“哥,嫂子,我没钱吃饭了,来蹭顿饭。”
“嫂子,我最近手头紧,借我两千块周转一下呗。”
“嫂子,我跟朋友看上个项目,就差五万块启动资金,你看……”
一开始,碍于陈明的情面,几百一千的,我捏着鼻子也就给了。但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借钱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而且从来没有还过。
我开始拒绝。陈明就在旁边吹风:“佳佳,那是我亲弟弟,他现在有困难,我们能不帮吗?等他以后发达了,还能忘了我们?”
我冷笑:“他什么时候能发达?他那些项目哪个不是骗人的?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们就因为这个吵过好几次。每次吵完,陈明都会跟我冷战,然后婆婆就会打电话来,旁敲侧击地指责我不懂事,不把他家人当自家人。
我渐渐看清了,陈明不是不懂,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他心里,他的原生家庭永远排在第一位。我是妻子,所以我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他的家人是家人,所以他们的索取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几年,我拼命工作,事业上有了起色,从一个普通职员做到了部门主管,薪水翻了几番。我以为经济上的独立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家庭话语权,但事实是,我越能干,他们就越觉得我“应该”多付出。
而另一边,妹妹沈雅争气得很,考上了北京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她留在了北京,进了一家知名外企,凭着自己的努力站稳了脚跟。她成了我最大的精神支柱。每次我受了委屈,跟她打个电话,她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
“姐,你就是心太软,边界感太差了。陈明就是个被他妈和他弟绑架的懦夫,你越退让,他们就越得寸进尺。”
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九年的婚姻,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我被困在其中,找不到挣脱的力气。
04
在我跟陈明结婚的第九个年头,小叔子陈辉,终于宣布要结婚了。
女方是相亲认识的,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孩,长相也一般,但对陈辉死心塌地。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有婚房。
婆婆张翠莲高兴得合不拢嘴,仿佛捡到了宝,拉着我的手说:“佳佳,你小叔子总算要成家了,我们陈家要有后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喜事?我只闻到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
果不其然,陈家根本拿不出买房的钱。婆婆和公公那点退休金自己花都不够,陈明这几年的工资,除了日常开销,剩下的很大一部分都以各种名义“借”给了陈辉。而陈辉自己,更是月月光,一分存款都没有。
婆婆开始在我面前吹风。
“佳佳啊,你看,辉辉结婚,咱们当哥嫂的,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这城里的房价也太贵了,你说这开发商心怎么这么黑呢?这不是逼死人嘛。”
“小明啊,你跟佳佳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多凑点钱,给你弟弟付个首付。你们现在住着大房子,他连个窝都没有,当哥的,心里过得去吗?”
陈明被他妈说得面红耳赤,转头就来找我。
“佳佳,你看,我弟这婚事……要不,咱们再拿出点钱帮帮他?”
我当时正在做一个重要的项目,焦头烂额,听到这话,火一下就上来了。
“陈明,你清醒一点!我们已经帮他多少了?前前后后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万了吧?他哪次还过?这就是个无底洞!这房子是我爸妈买给我的,是我的底线,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他拿去填坑!”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确地拒绝他。
陈明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受伤和指责的神情:“沈佳,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我亲弟弟!他现在是要结婚!你不帮他,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这么不近人情?”
“我冷血?”我气笑了,“我给你家当牛做马九年,就是冷血?陈明,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九年,我对你家怎么样?你又对我家人怎么样?你还记得我妹妹来住那二十天你是怎么对她的吗?”
旧事重提,陈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就被蛮横取代:“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着?你这女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我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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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一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
陈明不再跟我提钱的事,但经常和我婆婆在阳台或者他自己房间里打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多小时,还总是把门关上。
有好几次,我端着水果走过去,正好撞见陈明拿着电话,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着什么。一看到我,他就立刻挂断电话,或者含糊其辞地说:“没……没什么,公司的事。”
他那躲闪的眼神,和婆婆在电话里偶尔传来的、那种带着算计的兴奋语气,让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们在谋划着什么。
一个巨大的,针对我的阴谋。
05
周末,婆婆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热情。
“佳佳啊,这周日晚上,都到我这儿来吃饭啊。我把辉辉和他对象也叫上了,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就当是提前庆祝了。”
我本能地想拒绝,但陈明在一旁说:“我妈都开口了,能不去吗?去吧,把话说开了也好。”
我看着他似乎带着一丝恳求的眼神,心里一软,竟然答应了。
现在想来,我真是蠢得可笑。
周日晚上,我跟陈明提着水果和好酒,走进了婆婆家。
一进门,就看到小叔子陈辉和他的准新娘小丽正坐在沙发上,和婆婆有说有笑。看到我们,几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刻意。
饭菜很丰盛,婆婆不停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热情得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佳佳,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工作别太累了。”
陈明也一反常态,给我倒酒:“老婆,来,喝点红酒,美容养颜。”
陈辉和小丽也跟着附和:“是啊嫂子,哥对你真好。”
我心里警铃大作。这哪里是家庭聚餐,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婆婆清了清嗓子,放下了筷子。
来了。
我心里想着,也放下了筷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张翠莲看着我,脸上堆着笑,那笑容却像一张假面具,说出的话更是让我如坠冰窟。
“佳佳啊,”她慢悠悠地开了口,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你看,辉辉这婚事,现在就卡在婚房上了。他跟小丽呢,也真心相爱,不能因为一套房子就散了,对吧?”
她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她见我不说话,干脆把话挑明了,语气也从商量变成了不容置喙的命令。
“你那套房子,不是三室一厅吗?主卧那么大,朝向又好,还带着卫生间。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陈明呢,先委屈一下,搬到次卧去住。把那个主卧,腾出来,给辉辉和小丽当婚房。”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颗炸弹在里面炸开了。
让我腾出我的主卧?给小叔子当婚房?这是何等荒谬绝伦的想法!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可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婆婆似乎对我震惊的表情很满意,她觉得我被镇住了,于是又加了一把火,而这把火,直接将我最后一丝对这个家庭的幻想,烧成了灰烬。
她得意洋洋地,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抛出了那个最致命的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