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永远的校长刘道玉，走了！

文 | 海波

首发 | 芳华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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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珈山的风吹过八十年，曾有一个身影在这里种下自由的种子，让一所大学成为传奇。他是武大学子口中的“永远的校长”，也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盏孤灯——刘道玉。
“教育者的尊严，在于即使失去舞台，也要做一只为改革啼血的杜鹃。”
今天，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回望那个用一生叩问教育本质的拓荒者。
提起武汉大学，怎么也绕不过刘道玉，就像说起北京大学，人们就会想起蔡元培一样。
刘道玉对于武汉大学的意义，或许在一定程度上，不亚于蔡元培对于北京大学的重要性。
可是今天早晨看新闻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好像过去了好久好久的大学校长，离开了！
据武汉大学讣告，前校长刘道玉于2025年11月7日逝世，享年92岁。
《南方都市报》报道说：
毕业于武汉大学并在该校任教多年的著名学者易中天，曾公开表示：“刘道玉是我们武大人永远的校长。”刘道玉去世后，易中天发文悼念。

在很多武大人眼里，刘道玉是真正意义上的校长，是武大永远的校长，他甚至称得上是“中国最后一位校长”，为什么？
因为，刘道玉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大学校长。
他既不做官，也不搞行政体系，他就是一介文人，是真正投身教育、为师生着想的纯粹的教育家。
在刘道玉以后，不乏很多知名校长，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第一身份都是为组织管理大学的官员，而不是为师生投身教育的校长。
没有好坏，但在学术理念上，刘道玉格外独特，独树一帜，也成了武大人基因里的存在。
1981年出任武汉大学校长之前，刘道玉曾任职教育部高教一司司长，并参与推动恢复高考和高校领域的拨乱反正，他的前程一片大好。

可是，就在完成恢复高考的工作后，刘道玉于1979年以身患疾病为由主动从教育部离职，辞官挂印回到武汉大学从事化学研究工作，行政级别直接归零。
要知道，1983年，已经担任武汉大学校长两年的刘道玉被中央工作组叫去谈话，口头通知拟任命他接任即将退休的黎智担任武汉市市长。
此时只需要点个头，他就是副部级的大官，前途无量。
此时的中国，百业待兴，一片大好发展前景，而作为中部大省省会城市的市长，更是大权在手，前途不可估量。
一切从零开始，专心搞教育，一心铺在武汉大学上，他不是傻，而是热爱，是初心使然。

1980年代，在那个短暂、激越的年代，中国的改革地图上群星闪烁，如果说改革的政治中心是北京，经济中心是深圳，鲜为人知的是，在武汉的珞珈山畔，也同样在进行一场对中国影响深远的教育改革——刘道玉与他所在的武汉大学锐意革新、成果辉煌，被称为“刘道玉时代”。

1981年至1988年间，是刘道玉先生主政武大的黄金岁月。

由于他的锐意进取和开放理念，武汉大学一时成为教育界的璀璨明珠，造就了鼎盛时期的武大时代。

那个年代，武大最耀眼的不是它的樱花，而是由刘道玉和他的教授、学生们共同缔造的珞珈山奇迹。

正是因为刘道玉的坚持和选择，执着于教育本身，才有了武汉大学“珞珈山奇迹”的出现。

在刘道玉的《一个大学校长的自白》中，他接受媒体采访时说道：

“文人不做官，做官的非文人。”我相信这一点，我崇尚自由，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愿任人摆布，想说自己想说的话，不愿鹦鹉学舌。在一些高官看来，他们是主，群众是民，他们可以搞特权、耍威风，但是他们在其上司的面前，又是某种意义上的臣仆，我讨厌这种依附性的主仆关系。古时文人中有一句俗话：“不做官，不受管。”我很欣赏这句话，所以就不愿做官。

刘道玉，1933年出生于湖北枣阳，著名教育家、化学家、社会活动家。

1977年，出任国家教育部党组成员兼高教司司长，为高教战线上的拨乱反正和恢复统一高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1981至1988年年起担任武汉大学校长，是当时中国高等院校中最年轻的一位校长。

1988年3月6日，刘道玉被国家教委干部局负责人奉命宣布免去武汉大学校长职务。

在主政武大期间，他积极推动教育改革，培育英才，被称为“当代蔡元培”。

易中天、邓晓芒等知名学者，都曾受到过他的教导和帮助。

刘道玉推行的导师制和学分制，在那个年代，属于争议非常大的行为，但却为武大带来了实实在在的改变。

对于老师来说，“导师制”的推行，给学校带来了“学术至上”的浓郁学术氛围；

对于学生来说，“学分制”的推行，学生可以自主选课，主修辅修相结合，形成自主的知识结构，因材施教、教学相长。

可是这些制度的推行，李道玉都没有向上提交申报和请示。因为他认为，这是校长的职权范围，不需要向上请示。

这是教育工作者的尊严，亦是教育该有的职责。

可是，结果显而易见的，上面不满意，1988年2月10日，国家教委驻汉工作组组长张文松通知他到东湖宾馆谈话，宣布免除他的党委副书记、校长的职务。

刘道玉在任期之内突遭免职，上级对他的评价之一是“工作作风存在严重问题”。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人们回过头再看这位校长，一种肃然起敬的情怀油然而生。

今天的教育，蓬勃发展，勃勃生机，今天的大学生，如过江之鲫，数量甚多。可是今天的一些教学者，不说认真做学问吧，甚至师德有没有，都不好说。

有大学教授，在婚内和助理乱搞关系；有高校院长，和女同学在婚内型交易；还有学术妲己、学术造假，层出不穷，一言难尽。色魔教育局长：中午睡女学生，晚上陪女老师，玩弄上百名教师，糟蹋18个女学......

教育是什么？很难说清楚了。

回首过往，刘道玉曾说：

教育战线在全国是最保守的，其原因就在于国家教委保守，主要负责人不放权、不改革、不深入基层。

这是他的心声，或许也是真实写照吧。

“变法不变本源，而变枝叶，不变全体，而变一端，非徒无效，只增弊耳。”

刘道玉走了，武汉大学永远的校长离开了，中国最后一位校长与世长辞，世上再也没有刘道玉校长了。

学生易中天发文：

“今天立冬。我的恩师、武大人心中‘永远的校长’刘道玉先生竟在是日与世长辞。两句话突然冒了出来：天若有情，佛云不可说；人其无力，子曰如之何。”

世人匆匆忙忙，不过是为了碎银几两，可是对于什么是教育、以及到底要如何教书育人，再难看到刘道玉这样纯粹的教育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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