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今年五十六岁的我自记事起,就几乎没过一天的舒心日子,从苦难的童年到幼女初长成,再到悲催无奈的婚姻,直至中年的丧夫女儿的远嫁,林林总总发生的一切,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纠结着我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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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熬过了这些,儿子也已娶妻生子,我也快步于花甲之年,含饴弄孙的过些平静安稳的日子,没想到家里又发生了一件让人无法承受的变故,导致了儿媳的离家,我与儿子陷于了水深火热之中。
而且,这件事的发生,还是因我的过失造成的。整天以泪洗面的我,悔恨、懊恼、愧疚自责充斥着心间,让我这个老妇人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我祖籍贫穷的四川大巴山区,父亲是好逸恶劳的角色,好歹与母亲种上那几亩山地,便在寨子里与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侃大山玩麻将纸牌,田里家里的事全扔给我的母亲打理,我从五六岁开始,就整天背着小我三岁的妹妹,帮妈妈拾柴做饭喂牲畜。
我十岁前从未穿过像样的鞋子,都是打着赤脚翻山越岭背着妹妹去上学,好歹读了五年书,就被父亲强行中止回家务农。
十九岁那年,父亲为筹钱给我哥娶一房媳妇,三千块钱把我卖与人贩子。(后来我才知道)人贩子以带我去江苏找工作为名,拐骗到苏北,以五千元的价格卖给了一户农家。
在上世纪的九十年代,这可是数目不小的一笔钱。强迫我跟的这个男人,时年已三十六岁,除长得矮小外还是一只眼睛,人送绰号“独眼龙”。
我生活在闭塞的大巴山深处,尽管已是十九岁的姑娘,可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面对这个丑陋又粗暴的男,人强占我的身子时,我哭闹着撕打着,做出了激烈的反抗,一连几天他也没有得逞。
偌大年龄没见过女人的这个老光棍,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终于在大量的酗酒之后,更加粗暴的掐着我的脖子,致使我昏迷后把我强奸。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几乎夜夜像牲口似的变态的糟蹋蹂躏我,连我的经期也不放过,我浑身被他弄的青一块紫一块,下体红肿血肉糢糊。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摧残和屈辱,在他母亲专事看管,我难逃魔掌的情况下,决定选择去死。
一天中午,我趁我婆婆去厕所的间隙,奔到放农具的偏房,摸起了一瓶存量不多的农药一饮而尽,想以此了结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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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婆婆闻到了浓烈的农药味,她便明白了一切,呼天喊地地招呼四邻,将我送到镇卫生院。因饮药量少送院及时,经灌肠洗胃等操作把我从死亡线上救了过来。
经历了生死关,逃不掉死不了的我便认了命。尤其先后又有了一女一儿,我也就把我的身心全部寄托在了他们身上,一心一意过起了日子。
丈夫和婆婆通过我轻生这件事,也明白了我是个烈性女,从此,他们对我的态度也有明确的改变,不再以为我是花钱买来的物件,可随意欺凌。他们更明白,我有了两块心头肉就把我的心拴住了,就不会再有其它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对我也就有了些温情。
可这样的婚姻是难有真情和信任的。丈夫的自私自卑的阴暗心理作祟,他始终担心我被别的男人勾引红杏出墙。
当别的男人有事到我家或借个农具啥的,或在外面我与别的男人有些言语勾通,尤其是他们与我开个玩笑什么的,他就醋意大发,摔盆子砸碗故意找茬用些污言秽语辱骂我。有时我辩驳几句就招来拳打脚踢的家暴。
随着他年龄的增大,已无力做男人那些事,他却更加的变态。可我已长大的一对儿女,知道他们妈妈的为人,更知道苦命的妈妈所受的苦痛,坚定的支持和保护着我。
有一次,一个叫我嫂子的男人到我家送还借用的工具,临走跟我开了个有点浑的玩笑,丈夫见我羞红了脸的笑着骂那男人,便认为我俩有一腿,还没等那人走出家门就开了骂,还举手要打我。
这一幕正好被我进门的儿女看见。我女儿义正言辞地教训他:“你再敢动我妈一个手指头,我就永远不认你这个爹。”
已二十二岁孔武有力的儿子,则薅着他爹的衣领,将他按在椅子上吼道:“往后你再敢打我妈,我就对你不客气。”说完示威似的晃了晃握紧的拳头。
从此,我丈夫虽不敢再欺辱我,可心胸狭窄的他却更加抑郁憋闷,不听劝阻的更加无度的酗酒,直至在一次烂醉如泥后,再也没有爬起来,享年66岁,比他母亲仅晚走了7年。
对于丈夫的去世,我是遗憾和痛惜的,尽管我们没有什么感情,我还受过他的打骂折磨,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他除了好喝点酒外,还是勤劳又节俭的本分人。可人死不能复生,也是没办法的事。
儿大不由娘,女儿也是如此。我闺女英子自小是个听话乖巧的孩子,高中毕业后就去徐州打了工,打工期间认识了个开拉面馆的甘肃小伙,一来二去产生了感情。
起先,我坚决不同意,认为嫁到千里迢迢的甘肃我舍不得,可他们已生米做成了熟饭,英子已有了身孕,也就只好依了他们回了天水老家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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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疫情的原因,我们母子已有五年没有见面,只能在视频上叙叙母子情,每次通话都是泪水涟涟泣不成声。女儿现在也后悔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也就只能这样了。
儿子强是个朴实又本分能干的孩子,初中毕业后,就在镇上一家铝制门窗厂工作,几年后与一个厂里叫巧玲的姑娘恋爱,于2019年国庆节走入婚姻的殿堂。
头几年我还为他的婚事犯愁,觉得在城里没房,家里就只有辆二手的廉价轿车,怕女方嫌弃。没想到巧玲的父母,为了急于给他们儿子在城里购房,只要了我们二十万的彩礼,我们就把巧玲娶到了家,这使我对她们一家人很感动。
更让我欣慰的是,巧玲在2021年9月27日诞下一白胖的男婴,简直把我们一家人高兴的难以形容。
巧玲分娩后不久,孩子就由我照看,她又去厂里上了班。夫妻二人傍晚下班回到家,就逗弄着自己的儿子,然后一家人开心地吃着我做的可口饭菜,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可今年的10月17日,由于我的疏忽大意,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将我们一家陷进了无底的深渊。
因我是四川女人,有用背篓背孩子的习惯,我的小妹和我的两个孩子都是用背篓背大的,它的好处是孩子舒服安全,大人可以背着孩子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路。可没想到的是,我的这个习惯,却险些让我的孙子丧了命。
这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用背篓背着一岁多的孙子,忙来忙去准备晚饭。我在炒好了菜后,又准备到锅屋里去搅动一下大锅的大米粥,怕它糊了。
这时,不知我和孙子身上有什么气味,引来了几只马蜂围着我们转,我知道蜂子你不招惹它,它是不会主动蜇人的。
可当我背着孙子掀开锅盖时,不知为什么,一只蜂子却突然攻击了我孙子的脖子。难耐的疼痛,使孙子在嚎哭的同时,身体一激灵,不慎窜进了滚烫的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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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疯似的狂叫着,赶紧将我的孙子捞出,抱着他一路狂奔到村卫生所,大夫赶紧用剪刀剪开我孙子的衣服,只见已烫熟的皮肤已红肿的起了一层水泡,孩子已哭得没了力气,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在大夫做了应急处理的同时,我哭着跪在大道旁拦截了一辆轿车,飞速赶到了徐州一家医院。又马上送入了重症监护室。我瘫坐在监护室外,捶胸顿足地懊恼着哭嚎着,直至儿子儿媳的到来。
我孙子小宝的左上肢、前后躯干、双下肢烫伤面积高达58%,深度40%,3度伤7%。在重症监护治疗期间,医院多次下达病危通知书,幸运的孙子好歹挺了过来,这才使我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医生说,孩子虽脱离了高危阶段,可如引起严重感染脱水,就会引起脏器官衰竭休克,随时有生命危险。看着被裹得像纱布人一样的孙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活泼可爱的孩子,变得这样惨不忍睹,我悲痛万分心如刀割。
在重症监护室的费用每天高达一万多元,小宝住了十四天才入普通病房,期间共花费十五万元。
医生又告诉我们,未来的多次植皮和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三十万的医疗费用。面对孩子的残状和无法应付的天价医疗费用,急火攻心的儿媳巧玲多次出言不逊的埋怨我。
自知有错的我哑口无言,只有默默地流泪。直至有一次,她骂我是丧门星,忍无可忍的儿子情急之下,将她推出房门大喊让她滚,她竟含泪离家出走抛弃了我们。
没有办法的我,哭着打电话给我的女儿,告诉了她一切。好在女婿和他父母通情达理,东取西借给
过来了十二万元,又加上我与儿子多方筹措了十三万元,才没有耽搁孩子的治疗。
现在孩子已植皮两次,病情已向好的方面转化,可一岁多的孩子每次在手术后,总是哭喊着找他妈妈,这时的我也是满脸的泪花,我深知现在孩子最需要的是他的娘亲,便放下老脸去求巧玲的父母。
好在,他们也算通情达理,答应帮我们劝说女儿回到孩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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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我常常想,儿媳说的没错,我就是个丧门星,一生坎坷的我,竟在晚年又闯下这么大的祸根,灾难又延续给子孙,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受的无法形容,憋屈酸楚的泪水,就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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