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抓起那根陪伴了大伯十五年的拐杖,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既然你三个儿子这么孝顺,那你走吧。"我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
大伯王天贵瞪着浑浊的老眼,似乎不敢相信刚才还在给他端茶倒水的侄女,此刻竟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他身边的三个儿子——王强、王勇、王磊,正兴高采烈地清点着刚刚到手的230万拆迁款。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我眼睛生疼。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
从2008年他被这三个"孝顺"儿子赶出家门的那一天起,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用自己微薄的收入养着这个老人。洗衣做饭、端屎端尿、半夜送医院,哪一样我没做过?
可是今天,当拆迁的230万摆在面前时,我才知道什么叫彻骨的寒凉。
这个我养了十五年的老人,竟然要把所有钱都分给那三个当年把他扫地出门的儿子,而我——这个十五年如一日照顾他的侄女,一分钱都没有。
01
时间回到2008年的冬天,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残忍的一幕。
王天贵瘫坐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头发花白,衣衫褴褛,手里拿着刚买的拐杖,眼神里全是绝望。他的三个儿子站在门口,像赶一条野狗一样指着他。
"爹,你别怪我们狠心。"老大王强点着烟,语气冷漠得让人发抖,"我们兄弟三个都要养家糊口,实在养不起你了。"
"就是,您老人家身体这么好,自己也能挣点钱花。"老二王勇附和着,眼睛都不敢看自己父亲。
最小的王磊更直接:"爹,您以前不是总说要自立自强吗?现在正好实践一下。"
王天贵哆哆嗦嗦地想要站起来,拐杖在地上戳出咯噔咯噔的响声。"我...我70多岁了,你们让我去哪里?"
"那我们不管,反正这个家你不能再住了。"王强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老人就这样被锁在了门外,寒风呼呼地刮着,他坐在台阶上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我当时正好路过,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王天贵是我大伯,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我不能视而不见。
"大伯,您先到我家住几天吧。"我走过去搀起他的胳膊。
王天贵抬起头看着我,老泪纵横:"芳子,我这三个儿子...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搀着他走向我家。那时候我以为,这只是暂时的,等他儿子们想通了,自然会接他回去。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一住就是十五年。
那时候我和丈夫刘军刚在县城开了个小店,生意还算过得去,儿子刘小成刚上高中,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突然多了个老人,生活压力一下子就大了。
但是看着大伯那副可怜样子,我怎么忍心再把他赶出去?
02
王天贵刚来我家的头几个月,简直就是噩梦。
他因为被儿子赶出来的打击太大,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白天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晚上经常失眠,有时候半夜三更突然大哭大叫。
"我怎么养了三个白眼狼啊!"他常常这样喊着,声音凄厉得让邻居都睡不着觉。
最要命的是,他的身体也出了问题。可能是受了太大刺激,血压飙升,心脏也不好,三天两头要往医院跑。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年春节前的一个晚上,大伯突然胸闷气短,脸色发紫。我和刘军连夜把他送到医院,在急救室外面等了整整一夜。
医生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严肃:"老人家这是急性心梗,幸好送来得及时。但是以后要特别注意,不能再受刺激了。"
光是这一次住院,就花了我们两万多块钱。那时候我们小店的生意并不好,这笔钱几乎掏空了家底。
刘军虽然没有抱怨,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的压力。儿子的学费、生活费,再加上大伯的医药费,我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时候我也想过,要不要去找王天贵的三个儿子,让他们出点医药费。但是每次看到大伯那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我又不忍心了。
"芳子,我知道拖累你了。"有一天晚上,大伯拉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要不然...要不然你也别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大伯你别这么说,"我握紧他的手,"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
其实那时候,我心里何尝不委屈?我也是女儿身,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顾。凭什么他的三个亲生儿子可以撒手不管,而我这个侄女却要承担一切?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我就得负责到底。
那段时间,为了给大伯治病,我把能借的钱都借了。亲戚朋友,能开口的都开口了。有些人借给我,有些人找各种理由推脱。
最让我心寒的是,大伯的三个儿子明明知道父亲生病住院,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一眼,更别说出一分钱了。
03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我渐渐适应了家里多一个老人的生活。
王天贵的身体慢慢恢复了,人也变得安静了许多。他似乎接受了被儿子抛弃的事实,不再大吵大闹,而是默默地帮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每天早上,他会早早起床,用拐杖支撑着身体到菜市场买菜。虽然腿脚不太方便,但他总是挑最新鲜的菜,最便宜的价格。
"芳子啊,你们已经够辛苦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他经常这样说。
看着他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在厨房忙活,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个老人,曾经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养大了三个儿子,现在却要依靠侄女过日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知道我爱吃什么菜,会提前准备好;他知道刘军工作辛苦,总是给他煮一些养生汤;他更是疼爱小成,经常给孩子讲一些老故事。
小成也很懂事,从来不嫌弃这个太爷爷。每次考试成绩好了,第一个告诉的就是大伯。大伯总是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夸自己的重侄孙有出息。
但是生活的重担始终压在我们身上。
大伯年纪大了,身体毛病多,隔三差五就要买药。降压药、心脏病药、关节炎药,每个月的药费就要好几百块。
更要命的是,他的记忆力开始衰退,有时候会忘记关煤气,忘记锁门,甚至忘记回家的路。我不得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有一次,大伯出去买菜,到了晚上还没回来。我和刘军在附近找了一整夜,最后在距离家两公里的公园里找到了他。他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一袋子菜,茫然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我...我忘记家在哪里了。"他看到我们,眼泪刷刷地往下掉。
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这个曾经威严的长辈,现在却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让他单独外出。每次买菜都要陪着,每次去医院都要陪着。我的时间几乎全部被他占据了,小店的生意也因此受到影响。
有时候晚上躺在床上,我会偷偷地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累。身体累,心更累。
但是第二天早上,看到大伯坐在餐桌前等我起床做早饭的样子,我又会重新打起精神。
这就是生活,有苦有甜,有累有甘。
04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
2018年的时候,小成考上了大学,我和刘军都很高兴。大伯更是高兴得像个孩子,逢人就说自己的重侄孙考上了大学。
"芳子,你们王家出了个大学生啊!"他经常这样自豪地说。
但是大学的学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咬咬牙,卖了店里的一些货,又找亲戚借了点钱,总算是凑够了第一年的学费。
那段时间,家里的经济状况特别紧张。我和刘军两个人起早贪黑地干活,就是为了维持家里的开销。
大伯看在眼里,心里也不好受。
"芳子,要不然...你把我送到敬老院去吧。"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对我说,"我不能再拖累你们了。"
"大伯,您说什么呢?"我连忙摇头,"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再说了,敬老院哪有家里好?"
其实说不动心是假的。敬老院的费用虽然也不便宜,但至少我不用时时刻刻盯着他,可以有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生意上。
但是看着他那双期盼的眼睛,我实在说不出让他走的话。
这个老人,已经被亲生儿子抛弃过一次了,我不能再抛弃他第二次。
就这样,我们一家四口继续相依为命。
日子虽然苦,但也有温馨的时候。
每到过年过节,大伯总是最忙活的那个。他会早早地准备年货,打扫房子,贴春联。虽然手脚不太利索,但那份认真劲儿让人感动。
"这个家,多亏了有芳子啊。"他经常感慨地说,"我这三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都会涌起一阵暖流。血缘关系固然重要,但真正的亲情,是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培养出来的。
然而,就在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的时候,2023年春天,一个消息彻底改变了一切。
村里要拆迁了。
我们家那套老房子,位置正好在拆迁范围内。按照补偿标准,大概能拿到230万左右的补偿款。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刘军都激动得睡不着觉。230万啊,这对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有了这笔钱,小成的大学费用不用愁了,我们也可以在县城买套新房子,生活质量会大大改善。
大伯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
"芳子,这下你们不用再为钱发愁了。"他拉着我的手说,"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你们这么多年的辛苦,总算有回报了。"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笔看似从天而降的财富,竟然会成为我们十五年感情的终结者。
05
拆迁的消息传开后,那三个十五年来从未露过面的儿子,突然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全都冒了出来。
王强、王勇、王磊三兄弟,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开着小轿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我家。
"爹,我们来看您了。"王强满脸堆笑,手里还提着一些补品。
"爹,您身体怎么样?我们可想您了。"王勇也是一副关心的模样。
"爹,听说要拆迁了,这是好事啊。"王磊直接把话题引到了重点上。
看着这三个人虚假的笑脸,我心里涌起一阵恶心。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他们在哪里?当大伯生病住院的时候,他们在哪里?当大伯半夜三更哭喊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现在好了,一听说有钱分,立马就想起来还有个爹。
大伯看到三个儿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个倔强的老人,在面对亲生儿子的时候,还是暴露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们...你们还记得有我这个爹啊?"他哽咽着说。
"爹,您别这么说,我们一直都记着您呢。"王强厚着脸皮说,"只是这些年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来看您。"
"就是就是,我们心里一直想着您呢。"王勇也跟着附和。
我在一旁听着,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工作忙?什么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因为拆迁有钱分,他们会想起来还有个爹吗?
接下来的几天,三兄弟轮流来我家,对大伯嘘寒问暖,简直比亲生女儿还要孝顺。
他们给大伯买新衣服,买营养品,还说要带他去城里最好的医院做体检。大伯被他们哄得团团转,脸上重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一方面,我为大伯感到高兴,毕竟这是他盼了十五年的天伦之乐;另一方面,我又为这三个人的虚伪感到愤怒。
更让我不安的是,他们开始暗示大伯,这笔拆迁款应该怎么分配。
"爹,这房子虽然在芳子名下,但您也是有份儿的。"王强若无其事地说。
"就是,您毕竟是长辈,这钱的分配您得拿主意。"王勇也跟着说。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紧。这房子确实是我和刘军的名字,但当初大伯搬来的时候,我们也确实说过这是他的家。现在拆迁了,按理说他也应该有份。
但是这十五年来,房子的贷款是我们还的,房子的维修是我们出钱的,大伯的生活费、医药费也都是我们承担的。如果要算账的话,这笔帐可就复杂了。
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毕竟,大伯养育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他想要一部分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直到那天下午,拆迁款到账了,大伯把我和三个儿子叫到一起,宣布他的决定。
"这230万,我决定这样分..."大伯拄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话。
"我把这钱分成四份,强子、勇子、磊子一人50万,剩下的80万,芳子你拿着。"
听到这个分配方案,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他要把230万中的150万分给那三个十五年来从未照顾过他一天的儿子,而给我这个养了他十五年的侄女80万?
王强三兄弟听了,脸上立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爹,您这样分配很公平。"王强说。
"就是,芳子这些年照顾您,确实应该多拿一些。"王勇也表示赞同。
可是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150万比80万多多了,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大伯那双期待的眼睛,看着三个"孝子"得意的嘴脸,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血缘关系,在金钱面前,还是战胜了十五年的养育之恩。
我缓缓地伸出手,朝着那根陪伴了大伯十五年的拐杖抓去...
06
我的手稳稳地握住了那根拐杖。
"既然你三个儿子这么孝顺,那你走吧。"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75岁的老人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大伯王天贵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芳子...你...你说什么?"
王强三兄弟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堂妹会突然翻脸。
"我说,你走吧。"我的声音很平静,但心里却在滴血,"既然你的三个儿子这么孝顺,愿意给你养老送终,那你就跟他们走吧。"
"芳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王勇不满地说,"爹给你80万呢,你还不满足?"
80万?我冷笑一声。
"十五年前,当你们把他赶出家门的时候,我收留了他。十五年来,他的吃穿用度、医药费、生活费,哪一样不是我出的钱?"
我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一丝温情。
"你们知道这十五年我花了多少钱吗?光是医药费就超过了20万,生活费至少也有30万,还有各种各样的开销,加起来至少60万。"
"现在你们给我80万,还觉得我应该感恩戴德?"
王磊不服气地说:"那是你自愿养他的,谁让你养了?"
"对,是我自愿的。"我点点头,"但是你们也不要忘了,这房子是我的,拆迁款也是因为我的房子才有的。凭什么要分给你们?"
大伯着急了:"芳子,这些年确实是你在照顾我,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亲生儿子?"我打断了他的话,"十五年前,你的亲生儿子在哪里?你生病住院的时候,你的亲生儿子在哪里?你半夜哭喊的时候,你的亲生儿子在哪里?"
"现在一听说有钱分,他们就想起来还有个爹了。大伯,你觉得这样的儿子,值得你把150万分给他们吗?"
王天贵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手里的拐杖都握不稳了。
"可是...可是他们毕竟是我的骨肉啊..."他还在为儿子们辩护。
"骨肉?"我苦笑着摇头,"大伯,这十五年来,谁是你真正的骨肉,你心里应该最清楚。"
07
看着大伯那副为难的样子,我心里的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我一直以为,这十五年的朝夕相处,会让他把我当成真正的女儿。我一直以为,在他心里,我的分量会比那三个负心的儿子更重。
但我错了。
血缘关系就是血缘关系,不管他们多么无情无义,在老人心里,他们永远是最重要的。
而我,只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好,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我也不勉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今天开始,咱们两清了。"
我把拐杖递给王强:"这是你爹的拐杖,以后你们照顾他吧。"
王强接过拐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他们虽然想要钱,但让他们真的把老人接回家照顾,又是另一回事了。
"芳子,你别生气..."王勇还想说什么。
"我没生气。"我冷冷地说,"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
大伯看着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芳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走好不好?"
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这个老人,曾经是我最尊敬的长辈,也是我十五年来最牵挂的人。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大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十五年来,我把你当成自己的父亲来孝敬,可是你呢?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你那三个儿子。"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来尽孝吧。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比我做得更好。"
说完这话,我转身就走。
"芳子!芳子!"大伯在后面喊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但我没有回头。
十五年了,我已经给了他足够多的感情和金钱。现在是时候为自己活一回了。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虽然心里还是很痛,但我知道,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08
三个月后,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王天贵又被他的三个儿子赶出了家门。
这一次,他们连拐杖都没给他留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新买的房子里整理东西。那80万虽然不多,但足够我和刘军在县城买一套小房子了。
刘军看着我,欲言又止:"要不然...咱们还是..."
"不用。"我摇摇头,"这次谁也别去管他。"
我不是铁石心肠,听到大伯再次流落街头,心里也很难受。但我知道,如果这次我再心软,就会有下次、下下次。
有些人,你对他再好,在他心里你也不如他的亲儿子重要。既然如此,何必自作多情呢?
后来我听说,大伯最终还是进了敬老院。那150万被三个儿子瓜分完毕后,他们就再也不管这个老人了。
再后来,我听说他在敬老院里经常念叨我的名字,说自己做错了,想要见我一面。
但我没有去。
不是因为怨恨,而是因为我已经学会了放下。
人这一辈子,能够真心对你好的人其实并不多。与其把感情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不如好好珍惜身边真正关心你的人。
现在的我,每天和刘军一起经营着小店,偶尔给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打个电话,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我不再为任何人的选择而痛苦,也不再为任何人的背叛而愤怒。
因为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值得依靠的人。
那根拐杖,我至今还留着。不是为了纪念什么,而是为了提醒自己:做人要有底线,善良要有原则。
无条件的付出,往往换来的是无情的背叛。
而真正的孝顺,从来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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