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百万却假装穷小子相亲，见面女孩掏出工地安全帽。

1.

程远把保时捷停在三公里外的商场地下车库，换乘地铁前往相亲地点时，手机又震动起来。

"程总监，摩根那边的并购案..."助理的消息跳出来。

"今天下午所有工作延后。"他快速回复，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兜里。身上这件199元的优衣库衬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手腕上价值28万的百达翡丽早换成了小米手环。

这是程远第7次以"月薪5000的普通上班族"身份相亲。作为28岁的投行副总裁，年薪加分红超过200万的他，在过去两年经历了18次"见光死"的相亲——当女方得知他的真实收入后，眼神里闪烁的光芒让他感到窒息。

"这次资料显示女方是建筑公司的文员，26岁..."介绍人发来的信息很简短。程远特意选了家平价咖啡厅，点好两杯38元的拿铁，安静等待。

2.

苏晓是跑进咖啡厅的。她米色工装裤上沾着水泥渍，黄色安全帽还没来得及摘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颊上。

"对不起！工地突然要验收，我..."她气喘吁吁地站在桌前，安全帽下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让程远忘记了准备好的台词。

当她把沾着白灰的手套塞进背包时，程远注意到她右手无名指有道疤痕。"去年搬样品时被钢筋划的。"她注意到程远的目光，笑着解释，"不过现在我能单手操作水准仪了。"

谈话中程远得知，大专毕业的苏晓在工地做资料员，月薪4800，却自考了二级建造师。"下个月就能加薪了！"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安全帽放在桌上像个金色的奖杯。

3.

第三次约会是在苏晓工作的工地附近。程远穿着淘宝买的帆布鞋，踩过裸露的钢筋时，苏晓突然拽住他胳膊："小心！那里刚浇了混凝土。"她的手掌有粗糙的茧，温度却灼热得惊人。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程远脱下外套撑在两人头顶，苏晓的安全帽在雨幕中叮当作响。她突然大笑："像不像在移动的违章建筑下面？"程远看着她睫毛上的水珠，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直到那个周三下午。程远去接加班的苏晓，工地突然响起警报。他看见五楼摇摇欲坠的脚手架，而苏晓正站在下方。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他冲过去的瞬间，有人比他更快——苏晓转身扑向他，安全帽在撞击中飞出老远。

"你疯了？"程远颤抖着检查她手臂的擦伤。苏晓却盯着他溅上泥浆的衬衫："这衣服很贵吧？我赔你..."

4.

在医院走廊，程远终于坦白了一切。苏晓的笑容凝固在听到"年薪两百万"的瞬间。她默默取下程远送的施华洛世奇手链，放在长椅上。

"所以那些加班故事都是假的？你说被房东赶出来是演的？"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们工地上有句话——再贵的钢筋，掺了假就是废铁。"

程远永远记得苏晓离开时的背影：安全帽裂了道缝，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救他时蹭的碘酒。三个月后，当他在苏晓公司楼下举着"我现在月薪五千"的牌子时，路过的卡车司机探出头喊："哥们，这姑娘上周调去云南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