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二年秋,镇边大将军陈威远卸甲归田,骑着老马回到阔别二十年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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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推开祖宅斑驳的木门时,眼前景象令人心寒:东院墙被凿开豁口,新砌的土坯房侵占了一半庭院,老井旁堆着陌生人的柴薪。老管家抹泪道:“恶霸钱豹强占宅院,县令都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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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威远没吭声,提着茶叶去找老部下,一个驿丞,俩人院里喝茶,净聊西北战场和康熙那件黄马褂,路过的差役听了几句,话很快就传遍了全城,钱豹听了冷笑,一个回乡兵能怎样,派人去把陈家老井填了,摆明了是挑衅,陈威远看在眼里,也不动,就等着蛇自己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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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钱豹的赌场就封了,他人都傻了,是驿丞给知府去了信,嘴上是叙旧,其实是点他这有位故人回来了,知府门儿清,立刻就查了钱豹的生意,县令吓得直接装病,这事他不敢沾,陈威远的路数从来不玩硬的,都是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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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豹心里开始打鼓,私盐生意接着又被查,还是巡抚衙门亲自动手,几千两的货说没就没,这巡抚当年就是陈威远帐前的校尉,听说老上司受了气,哪能坐得住,直接用官威压他,钱豹这下彻底慌了,在柴房里翻出陈家那块御赐的木牌,朱砂印,康熙的字,写着祖宅世业,他手抖着把木牌捧到县衙,县令一看,脸都绿了,这哪是宅子,这是圣旨,陈威远代表的是皇家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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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豹带着一家老小,在陈家门口跪成一排,哭着求饶,陈威远出来把人扶起来,说都是邻里,和睦最重要,面子给足了,规矩也立下了,这事看着是争地皮,其实是权力的玩法,暴发户碰上懂规矩的老臣,根本不是一个量级,五天时间,不见刀光剑影,钱豹就彻底败了,那块御赐的木牌在晨光下亮着,比什么刀枪都管用,这才是真正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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