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位有经验、难得的指挥员,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比你强的还有不少,你不要太骄傲!你,十个元帅反了九个!”这是59年下了庐山后,紧接着召开的一场军委扩大会,一位与会人员冲邓华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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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让人直呼好家伙,去年的反“教条主义”运动中,时任总长的粟裕大将当众作检讨前,被人指责“开罪了三个半元帅”。如今一个上将军衔的大军区司令,竟然被人指成反了九个元帅,比粟裕还多五个半。
不得不说,这实在太夸张了,尽管当时的形势和气氛,不容他人发声援助邓华,但“反了九个元帅”这种事,实在是无稽之谈,不用怎么查证都可以得出结论。
被批“反了九个元帅”前不久,邓华还被人指着鼻子说:“你心里只有一个彭德怀!”“证据”就是第三届赴朝慰问团到朝鲜半岛慰问志愿军指战员们,志愿军代司令兼政委的邓华“没有”去迎接。
那是1953年10月,我们取得了抗美援朝斗争的伟大胜利,作为慰问团总团长的贺龙代表中央和全国人民,领着慰问团去前线给异国他乡的志愿军战士们进行慰问演出。
于情于理,邓华都应该热情迎接,否则确实容易被人指责,对某位元帅有意见,并表现了出来。面对他人“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不去迎接”的质问,邓华淡淡回了一句:“我去迎接了。”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因为邓华认为,这实在太离谱了,自己作为东道主怎么会不迎接来自国内的领导战友?如此诘责,实在低劣。杨得志在回忆录中,专门写到第三届慰问团赴朝时,志愿军司令部的应对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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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赴朝慰问团的规模、人数,都比前两届大得多、多得多:8个总分团,成员达到五千多人。这给杨得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杨得志说,贺龙带领的慰问团来之前:“邓华代司令、李达参谋长、张南生副主任已经做好了接待祖国亲人的一切准备工作。洪学智同志也专门来到了志司。”
贺龙等人到的时候,天上下起大雨。当时邓华领着几个志司干部,陪着贺龙等慰问团领导在大雨中检阅志愿军仪仗队。贺龙说秋雨凉,连连催促邓华,叫欢迎的同志们回去吧。
邓华摇了摇头,表示恕难从命:“大家等了这么久,就是想见见远道而来的你们,就盼着欢迎您和同志们。我就算是下军令,他们也不会走。”
现场气氛相当热烈,贺龙讲话多次被热情的鼓掌声打断,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此次欢迎大会是在雨中进行的,别有一番风情。大会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是在贺龙的建议下提前结束的。之后,邓华还特地安排杨得志,陪同贺龙视察各地的部队情况。
如此种种,哪里是反了。邓华做得如此尽责到位,贺龙会说他反自己吗?会觉得他反自己吗?贺龙作为当事人是知道实情的,也是最有发言权的,可前面也说到了,受限于形势和气氛,他不好开口,就算开口帮忙证明了也没用,对邓华的处境不会带来任何好转。
十大元帅,还从未听说过哪位批评过邓华;也没有传出过邓华跟哪位元帅闹过矛盾。当然,也没听过邓华跟哪位元帅私交甚笃、关系很好(朝鲜、庐山共患难的彭德怀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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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出生的邓华,于17岁那年正式入党,次年就参加了朱德、陈毅领导的湘南起义,之后数年他都在朱、陈的直接领导下作战和革命。在中央苏区的时候,邓华还认识了101、聂荣臻、罗荣桓,追随过他们;他们对邓华的印象都不错,起码比对黄永胜好。
长征路上,刘伯承指挥过邓华作战,不过两人的工作和私下的接触一直不多。抗战时期,红军改编八路军,邓华在115师当685团政训处主任(等同政委),其上级领导又是101、聂荣臻和罗荣桓。抗战中后期,邓华长期在晋察冀军区任职,而该军区的司令兼政委就是聂荣臻。
这加起来有6位元帅了,再加上前面提到的贺龙,就7位了。红四方面军出身的徐向前,无论是抗战时期,还是解放时期,亦或是建国后,跟邓华均没有工作上的交集。
邓华跟叶剑英叶参座却是颇有缘分,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神交许久,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合作共事,直到新中国成立前后。当时邓华是四野15兵团司令,率部攻占广州后,兼任广东军区第一副司令;而叶剑英是华南分局第一书记、广东省主席、广州市市长、广东军区司令兼政委。
攻占广州的战役,就是叶剑英跟陈赓,一起指挥邓华等部打的。1949年12月,邓华被中央正式授命负责指挥解放海南岛战役。而广东省是距海南岛最近的省份,邓华自然得跟叶剑英打许多交道,从后勤到战备,方方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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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华跟叶剑英之间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对陈光的处理。邓华跟叶剑英意见一致,并表态完全支持叶的想法、做法,这才将顺利解决此事(除他们两人外,还有赖传珠参与决策)。成功解放海南岛后,邓华匆匆赶去东北组建边防军,从此跟叶剑英就基本没了交集。
话说如果邓华被允许留在军队,很可能跟粟裕一样会去叶剑英领导的军科院,叶应该会对他不错。
这些种种,不难说明邓华根本没有“反九个元帅”,或者可以说他一个都没反,并且相处得都不错。但有人就是觉得他反了,反的还是他追随了多年的老首长。这位老首长指使黄永胜,对其进行猛烈攻击。
有些问题有些话,实在是不好接了回答,例如“你长期跟101格格不入,为什么一到朝鲜就跟彭一拍即合”。对此邓华能说什么?总不可能说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这东西越说就越乱,越说就越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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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邓华是倒霉定了。他不是钟伟,钟伟是为彭德怀打抱不平,主动凑上去然后倒霉的(钟自己讲的)。可以说,有些会议钟伟都不够格参加,但由于他对彭德怀的力挺,被当作一大典型,才得以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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