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功德林内，杨伯涛骂黄维：你是18军的罪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1949年6月，在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昔日的国民党18军军长杨伯涛指着黄维怒骂：“你是18军的罪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要知道，黄维乃是12兵团司令。杨伯涛以下犯上，在场国民党人反而纷纷支持，这实在是蹊跷。18军有何遭遇？黄维为何惹来众怒？

土木嫡系，陈诚直属

1946年2月8日，南京作战厅内坐满了国民党将领。在一片掌声中，蒋中正拄着拐杖出现了。望着台下的门生，老蒋心中得意。顺手指着地图，他高昂地说道：“戡乱救国，剿匪绥靖全系诸位了。”抗战胜利后，国民党拥兵近五百万，掌控了全国七成的地盘，接受了一系列美式装备，军事力量达到了巅峰。

国民党内鱼龙混杂，派系斗争从未中断。湖南程潜、华北傅作义、两广桂系都是地方上的实力派、对于这些“同仁”，蒋介石从未放下提防。打着裁军的幌子，他迫不及待地向各地施压。另一方面，在获取美国援助后，心腹爱将陈诚、胡宗南、汤恩伯则扩充实力，迅速崛起。

在陈、胡、汤三大军事支柱中，蒋介石最宠爱的还是陈诚土木系。“土木系”从字面上拆开，那便是“十一”、“十八”两个数字。在中央军中，18军早已打出威名，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更是奠定了主力地位。1946年5月，18军整编为11师，由胡琏担任师长。

11师作战凶悍，表现突出。在解放战场上，11师多次让我军吃了大亏。胡琏乃是国军名将，此人狡猾至极，打仗颇有谋略。1947年，我华野（粟裕指挥）在鲁南与11师正面遭遇。胡琏利用火力优势，以碉堡阵型孤军顽抗。尽管我军人数多达四倍，却硬是没有拿下，反而死伤众多。在阵地战、对抗战中，11师出尽风头，让蒋介石得意不已。

兵团强大，谁为长官？

同年5月，国民党整编74师被华野全歼，师长张灵甫抵挡三天后，便阵亡在了孟良崮。同样孤军深入，11师则全身而逃，令人吃惊。1948年7月，解放战场进入了决战阶段。在淮海，我军仅有60万，而国民党主力高达80万。为了打赢淮海决战，蒋介石早早做好了准备。在陈诚等人的支持下，11师又恢复为18军。不久，国民党12兵团组建完成。

12兵团堪称蒋介石的王牌。在国军中，这支部队集结了第18军、第10军、第14军、第85军，还有快速纵队。12兵团装备先进，全部精兵悍将，有着“主力中的主力”外号。打造了这支军队后，蒋介石、陈诚都感到满意。就这样，12兵团迅速部署到了一线。

不过，华中剿总司令白崇禧却心生忌惮。在12兵团总司令人选上，国民党内部并未达成一致意见。司令长官是部队的灵魂人物，没有能服众的人选，各方又何来团结了？1948年8月，南京政府国防部召开军事会议，重点讨论了华中地区的防御部署（东北、华北败局已定）。我解放军连战连捷，从人数规模、到武器装备都有了质的飞跃。因此，敌人不敢轻易让一两个军队与我交战。

军长精干，司令平庸

在这样的背景下，陈诚酝酿了12兵团。在明眼人看来，这分明是蒋介石的心思。依托18军（11师恢复番号）嫡系，土木系扩充备战，积极争夺华中地带。12兵团中，18军军长杨伯涛久随陈诚，14军军长罗广文更是心腹，85军军长吴绍周是汤恩伯系（靠山何应钦）。

对于12兵团司令人选，陈诚当即想到了胡琏。胡琏久有战功，为人机谨，更对蒋介石忠心无二。不过，胡琏却输在了资历上。14军军长罗广文比他早6个月履职，吴绍周则是见风使舵。派系斗争中，谁也不愿让陈诚占便宜。何应钦、白崇禧眉来眼去，早已看他不顺眼。可想而知，胡琏真当了司令，那肯定是两头受气。国民党人林蔚一言道破：“胡琏当司令，下面的罗广文肯定不服，上面的白崇禧也不理睬他，到时候两头受气，很难把事情做好。”

在这般情况下，陈诚只好推出了老资历的黄维。彼时，黄维正担任新式军官学校校长，兼任陆军第三训导处处长。黄维离开军队数年，对于大兵团作战一知半解。除了资历老，他并无长处。平日里，黄维不苟言笑，为人死板。对于下属，他作风蛮狠，一味压迫。上任后，他既不下去慰问，也不团结人心。待在司令部里，他靠着电报下发命令。除了南京来电，黄维谁也不见。

12兵团里能人辈出，对于这样一个司令官，哪个能服气。老下属胡琏（时任12兵团副司令）也不给面子，18军与其他军矛盾重重。后来，胡琏一气之下回到汉口老家（借口父亲患病），一呆便是三个月。意识到自己不能服众，黄维也独自怄气，没有半点上级的大度之风。数个月后，看到自己的指令无人应答，他才跑去请回了胡琏。

悉数围歼，罪责难逃

1948年11月22日，我华野剿灭了黄百韬兵团。在粟裕的指挥下，黄维兵团成为了下一个目标。当时，12兵团孤军深入，竟然直接挺进到了宿县（今宿州）。纵然敌军全部美式武装，我们也要拿下。不久，中野投入7个纵队，华野抽调3个主力纵队，在双堆集围住了黄维兵团。

11月23日，西线的中野纵队全数出动。眼见我大军攻来，黄维立刻同蚌埠李延年兵团汇合，并向徐州邱清泉求救。不过，我华野早已插入其中，沿途纵队拼死拦击。到了夜晚，12兵团陷入四面楚歌之境。我人民解放军号角如雷，炮火不停，源源不断地攻过来。25日，黄维主力18军被困在了双堆集。

18军先是抢夺了南大门，军长杨伯涛死守阵地，并派出了老虎团（33团）。这个团由老兵组成，作战经验丰富，武器炮火充沛。对于这块硬骨头，华野各纵轮番上阵。陈毅、粟裕两首长下达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攻入双堆集。12月9日，在激战半个月后，18军全部被围歼。不久，12兵团残部也被追剿，黄维、吴绍周（副司令）、杨伯涛等将领被俘虏。

12兵团的溃败让蒋家王朝彻底崩溃。次年元旦，蒋介石被迫下野，陈诚调任台湾省主席（失去军权）。对于责任，18军军长杨伯涛全部丢给了黄维。纵然进了战犯管理所，他依旧不依不饶。1949年6月，二人在功德林相遇，杨伯涛愤怒难当，当面羞辱了黄维。对此，一向自负的黄维没有做声，他的沉默倒也令人震惊。

结语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狱中表现良好，杨伯涛于1959年首批特赦。而黄维则苦等了27年。这个老顽固、老资历的国民党将领，他倔强到底，不知伤透了多少人的脑筋。1989年，黄维在大陆去世。至于他的功过，国民党方面始终没有做出表述。实际上，他和蒋家的爪牙们毫无区别。世人皆为其愚忠而感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