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上“洋掌柜” | 印尼女子在上海折出科技“千纸鹤”

掌柜：Aggy

店名：千纸鹤科技

地址：上海市长宁区天山路

她成长的一路，常听见人说：“女生别学理科，那是学不好的。”Aggy来自印度尼西亚，恰是一位擅长理科的女性。11年前，她到上海，成为了一名技术工程师；3年前，她和另两位女性一起，联合创立了一家科技公司，在客户群中小有口碑。

她的履历，给其他女性一个榜样——女性不仅可以读好理科，能在一个城市从零开始打开局面，也能创办自己的企业。“我很有成就感。当我在事业中辟出一条道路时，也正是在激励他人。”

14岁时就自己建了一个网站

Aggy从小喜欢计算机，算得上一位“发烧友”。她14岁时，就自己建了一个网站。读大学时，顺理成章选择和计算机有关的专业。她17岁离开雅加达，到美国留学，修读信息管理专业。这个专业一半商科，一半是信息管理。正是在这个“半理半商”的学业里。她发现自己是个天生的“理科生”，很擅长解决技术问题。

她的职业征程，循着她的专业脉络展开。在美国留学毕业后，她尝试过回到印尼的家乡工作，发现已经无法适应故土。和中国社会类似，回到家乡，会处在一个人情社会。亲戚朋友，人情应酬，人际之间的密切往来让她无法适应。

2012年，Aggy再度离家，开启探索新的事业征程。第一站选在上海。一方面是因为，她习惯用英文交流，在上海生活，完全可以用英文沟通；另一方面是出于对父母和家族的考虑：上海离雅加达不太远，而家族中也有香港人，算是“沾亲带故”，“尽管离开家里，但目的地是中国。这样，我能够说服他们。”

初来乍到时，她以留学生的身份，在复旦大学经历了一个过渡学程。在班上，同学为她引荐了第一份工作。2012年的夏天，她正式开始职业生涯。这一份工作，一干就是6年，工作内容和她的专业密切相关——作为技术领域的咨询顾问，提供数字化、信息系统的解决方案，涉及客户的沟通、方案等问题，也涉及后台技术。

3位事业女性的“桃园三结义”

2019年，是Aggy职业的转折点。在一家公司连续工作了6年多，她看到了职业发展的天花板。这个时候，她下决心转变。她辞掉了工作，到一所编程训练营（A boot camp）接受编程训练，把基础打扎实。她有编程基础，加之对技术热爱，她一气呵成修完了9个星期的课程。课程结束后，她留在编程营兼任编程教师。这份兼职工作，她一直坚持到现在。

编程营的工作里，Aggy遇到了两位合作伙伴。她们个性截然不同。比如，合伙人Lin喜欢用宏观视角看问题，有商业运营构思；Ivy擅长创意，会天马行空地构造。Ivy考虑成立一家技术公司。参加这个编程营，Ivy想了解一些技术，但对繁重的代码作业十分抓狂。尽管有差异，她们有一些共同点：都是女性，都对技术有兴趣，有共同的创业愿景。

创办公司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没有客户，没有订单。幸运的是，她们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合作者。一家初创公司找到她们，帮忙搭建一个小程序系统。这家公司就成为了她们的第一个客户。

“企业价值在于相互赋能”

Aggy和伙伴们给自己的公司起名为“千纸鹤科技”（Paper Crene Tech），它象征协同、美好。千纸鹤科技是一家技术企业。公司的第一项业务，给企业提供数字化解决方案。Aggy和伙伴们观察到，许多小型企业，他们需要数字营销系统，也想拥自己的小程序和数据中台，但是他们没有自己的IT部门，她们的“千纸鹤科技”，可以小成本地解决这个问题。

她们搭建了一个在线连结的“云公司”。Aggy负责技术、数据洞察。她身在上海，可以在线发动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技术大脑和各路高手协同作业。Aggy和伙伴们很幸运，即使在疫情期间，现金流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3年来，她们服务过各种形态、规模的企业，积累了家具业、餐饮等各行各业的案例。

Aggy透露说，在这些客户当中，“确实有一些规模比较大的公司”，获取利润必然是一件重要的事，但Aggy说，盈利并不是自己的价值所在。

“我们都希望追求一种长期的商业价值，和客户共赢，而不是利润为先。”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理念，3位合伙人可以求同存异，共沐风雨。

在Aggy的视角里，公司和自我价值的实现，不是在一个数字所呈现的目标里，而是在一件件具体的小事里：她们服务的客户公司，从初创的小企业起步，慢慢发芽，她们的技术服务、陪伴公司成长。在初创公司群体里，她们赢得了好口碑；在商业市场里，也找到自己的价值。

在运营企业之外，Aggy的另一种成就感，来自于编程教学。至今，她每隔一段时间，会给编程营的学生上课。学生们把她当作职业的榜样，问她“我可以创业吗”，她会开心地分享自己的经验。学生们意识到，原来女性可以从事技术，可以创立公司，也能独自面对挑战，绘就自己的商业版图。

今年，公司的技术服务业务已经逐渐成熟，现金流日趋稳定，在行业内小有口碑。3位合伙人开始着手研发自己公司的App产品。从提供服务到自主产品，又是一个新挑战。三人为此讨论许久，终于鼓足勇气，下决心去做了。

她们的新产品是一款旅行美食主题应用App，已经完成研发工程，在近日开启公开测试。产品带有创始人自身的烙印——她们游历各国，留下记忆，并通过技术实现分享。这个产品像是一个隐喻：人生可以随时拥有一个新开始，旅程未完待续。

严柳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