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对手今日好狗：泰国政坛洗牌，为泰党新瓶装旧酒

2023年8月2日，在支持MFP的集会上，前进党领导人的肖像出现在抗议者的汽车上

在保守派人士的帮助下，为泰党领导的政府的上台凸显了泰国统治结构的重大转变。

近期，动荡不安的泰国政坛正处在风云变幻之中。8月22日上午，五月大选100天之后，经过数月的政治角力，为泰党实际领导人、前总理他信·西那瓦结束流亡返回泰国。抵达泰国后，他立即被拘留，并被最高法院以流亡期间所犯罪行判刑。尽管为泰党在5月份的选举中，只是名列第二，但为泰党的赛塔还是当选为总理。仅仅十天后，他信就获得了皇家特赦，刑期从八年减至一年。

从表面上看，现状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他信的上台得到了由11个政党组成的联盟支持，其中包括军方支持的巴朗巴拉和泰民族联合党，以及与巴育将军关系密切的参议员（表1）。他信返回泰国以及随后的赦免也得到了保守派的认可。虽然巴育将军已不再掌权，但他在2014年5月政变后帮助建立的政权的残余似乎依然存在。

此外，巴育政府的九位部长现在都在格雷塔的领导下工作，他们在新政府中的特权地位表明了，新政府只不过是领导层的更迭，权力平衡并没有发生实质性变化（表2）。

表1：三轮总理选举

然而，维持当前保守秩序的统治结构内部，正在发生着重大转变，这标志着泰国精英阶层在过去二十年中进行了最实质性的调整。为泰党曾经是保守派的对手，但现在却成为了保守派抵御来自下层社会全面改革要求的缓冲力量。换句话说，为泰党的上位本质上是当权者对进步的前进党和民主运动所构成威胁的直接回应。

虽然这种精英重组被认为标志着泰国持续存在的颜色冲突的终结，但这种说法过分简化了局势。具体来说，这种说法并没有触及根本性的系统问题，长期以来助长支持钦那瓦和支持建制派力量之间冲突的原因，比如地区经济差距、国家支持的针对抗议者的暴力行为以及对民主和对腐败的不同看法。

如果说最近的政治变动暴露了权力上层公然无视意识形态分歧的存在，那么，这些分歧正是当前政治体制所存在的。这些分歧是目前的政治体制所不能容忍的，尤其是那些认为自己的选举授权已被为泰党和保守派之间的联盟所损害、歪曲或实际废除的人。

为泰党的支持者中有许多人参加了红衫军运动，那场运动在2010年遭到了暴力镇压，并在2014年抗议英拉被赶下台。同样的，将他信视为腐败势力、将红衫军运动视为非法的坚定保守派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改变自己的观点，他信的流亡所引发的政治动荡不可能仅仅因为他的回归和随后的赦免而结束。

十多年来，他信一直是选举和街头政治中对立团体冲突的避雷针。然而最近的变化表明，紧张局势的焦点正在超越他信这个符号。所有迹象都表明，以君主制的作用为核心论点的新政治断层将继续存在。毕竟，为泰党是在明确承诺不进行与君主制相关的改革，并将人民力量党排除在外后，才得以登上权力宝座的。进步人士将从支持为泰党转向人支持民力量党，将其视为进行民众改革的合法政党。

另一方面，泰国的保守派则处于十字路口：要么适应新的政治现实，与他信以及为泰党和解，两害相权取其轻；要么采取更明显的保守立场，不再盲目效忠君主制。

现任政府继续面对着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它选择采取和解方针，组建了一个声称代表所有利益的大联盟——除了人民力量党所支持的利益。然而这个联盟的脆弱性使其“宏伟”的地位受到质疑。在真正的大联盟中（2001年的泰爱泰党就是一个例子），单个政党或派别的叛变不会危及整个联盟。然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如果泰自豪党在不信任辩论中撤回支持，那么无论是与为泰党还是在更广泛的联盟中，仅凭这一点就能推翻缺乏政治地位的总理。

根据泰国皇家政府公报整理的内阁名单

当然，本届政府的稳定不仅仅取决于其管理内部冲突和联盟伙伴之间议程的能力，它自身的表现也将受到密切关注，特别是考虑到许多人认为其背叛了选民的授权，从而缺乏选举合法性。新政府于9月11日公布的政策声明包括10000泰铢数字钱包计划、债务减免、降低能源成本、振兴旅游业和宪法改革等措施。

检验本届政府韧性的试金石可能不在于其政策表现或内部凝聚力，而在于其是否有能力取得岌岌可危的平衡：为泰党以及他信如何在为保守派利益服务的同时，又能消除民主力量日益增长的不满情绪和幻灭感？

虽然泰国现任政府口口声声说要改革，但其所作所为却让人严重怀疑：其是否真心致力于民主变革。归根结底，泰国现任政府调和这些矛盾的能力不仅会决定其自身的未来，还会决定泰国民主制度本身的发展轨迹。

作者简介：纳蓬·贾图斯里皮塔克博士是尤索夫伊萨东南亚研究所泰国研究项目的客座研究员，西北大学的博士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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