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个男的监控了，我羞羞的时长他都很清楚

【本文节选《有情人终成舔狗：疯了累了算了笑了》，作者：乌开ALU，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侵删】

我被那个男的监控了，身心灵肉，全息式，细胞级的监控! 那男人在我上厕所的时候专门守在门外。

男人叫我来大姨妈的时候一定要通报，甚至排了几颗卵都要一五一十数清 楚。

我还没办法报警，因为他是个医生，而我是他的志愿者……

1 “连我什么时候忍不住干了羞羞的事情都要掌握，时长都要记清楚!”

我嘴里的那个变态男，是市一医院知名主任医师高之屿。

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普通女大学生，我想象中的临床药物测试志愿者应得的 待遇是——鲜花;掌声; 以及，无尽的骄傲。

而不是—— 被高之屿参观菊花; 被高之屿要求报告乳房状态。

以及，在我诉苦时，被其他志愿者无尽地嘲笑。

我决定参加这项药物测试，是在一个月前。

室友七七的朋友圈发布了一则市一医院正在开展针对小儿麻痹的激素类药物 的临床一期测试活动。

虽然是儿童用药，但让儿童参与测试有违伦理，所以医院在全市范围内健康 的年轻人中间招募志愿者。

七七是个自制歇后语大师，她对此事的评价是：姓慈的给姓义的老公当二奶 ——义不容辞。

我一看是为儿童谋福祉的事，还真是……义不容辞。

提到健康，我体育选修自由搏击，次次被人捶出鼻血，鼻血多到随便流，自 助餐一样，够健康了吧? 说到年轻，我特别能熬夜，一套金庸全集，五天能看完，每晚中间还可以爬 起来煮一次年糕当夜宵，够年轻了吧? 所以我当时热血上涌，当机立断，报了名。

2 去到医院的第一天。

血常规，尿常规，大便常规，胸片，B 超，幽门螺旋杆菌检测，心电图…… 一套严格的体检程序走下来，我获得了一张合格通知单。

科学证明，我比一只小牛犊子还健康，这张体检单可以让我在我妈面前摆谱 一年—— 别吃辣条，胃癌!合格单丢过去。

看手机坐起来，眼癌!合格单丢过去。

晚上也得刷牙，牙癌!牙癌什么鬼!?合格单丢过去。

带着这份骄傲，一天之后，我迎来了自己被分在高级别组的消息。

“酷，这是说明我们比较高级对吧?”

我问同组的一位肌肉大姐。

脖子上有领子的话，我一定会把领子竖起来，围着医院显摆好几圈。

我自认为是个普通人，普通到 disco 只能普通地摇那种。

幼儿园没拿过小红花。

初高中的成绩常常排名二三十。

暗恋对象的身高勉强冲上去 175。

追求者的脸型介于瓜子和国字之间。

总体而言，普通人居中。

我获得夸奖的次数半只手数得过来，其中四次还是来自服装店店员。

高级组!?帮我分类的那位医生怕不是好心情时候的邓布利多?唯有感恩。

事实上，试用小组按照药物施用的多少分为低剂量组、中剂量组和高剂量组 组。

高等级组对应高剂量组，面临的副作用风险最高。

“这是说明我们是最耐操的!”

大姐一副老志愿者的样子，以退役特种兵的身姿朝我伸出手掌，要来个击掌 鼓劲。

我一脸懵逼，也伸出手。

“为了祖国的花朵，视死如归不怕死!加油!加油!加油!”

三连击，我的手掌差点没沿着掌纹裂成三瓣。

等一下!会死? 我从小跟医院不对付，我妈带我去打针的时候，从见到医院招牌就开始哭， 大了又是学中文，医学对于我，等同于外星球的存在。

未知是最大的恐惧。

“也不一定，试验嘛，说不定会变异呢?”

变异?变成 x 战警里的暴风女也还好，最惨的是变异成忍者神龟，周身冒绿 光，还秃头!还不如去死。

真正走进医院弥漫着酒精味的大厅，我发现自己终究有些发虚，支撑自己迈 开步子的，只有为儿童试药的女侠情结。

我闭上眼睛，学肌肉大姐低声一吼为自己壮胆，再睁开。

眼前一张男人的脸吓了我一跳。

“忍一下同学，还没通知排便。”

这位名叫高之屿的医生看着我说。

3 按照试药流程，给药之前需要彻底排便。

在换上了实验组分发的拖鞋，病号服之后，我和二十多个志愿者在厕所外的 走廊里排排坐，等着便意的到来。

在跟护士确定高之屿就是高剂量组的主管医生之后，我傻了眼。

这个高之屿我认识，甚至可以说是老熟人了。

他的名字最早是从身边各个女 人的嘴里传到我耳朵里来的。

说，此人的样貌冠绝医科大学，且自他毕业之后还垄断多年，是各届女生眼 里永远的风云学长，“不死校草”

，也是各届男生不能提起名字的那个人， 伏地魔一般的存在。

说，此人是分子级别的渣，伤害过的女人全校的阶梯教室都坐不满。

他心高气傲，惜字如金，目中无人，曾把一个人在他宿舍楼底下摆心形红蜡烛 告白的女生逼疯，改点白蜡烛，摆“奠”

字。

也曾被五六个女人堵在日租房里不敢出门，活活把日租房住成了长租。

当时听到那些传言，我就已经把高之屿全方位拉黑。

更何况后来他的毒手还伸 出本校，来到 30 公里之外，我所在的寝室，把我铁姐们儿七七捏得死去活 来。

恨屋及乌，高之屿在我眼里俨然已经是不共戴天的存在。

放在古代，是见了的 面对拔剑的那种。

那天我看不得七七借酒消愁就着一袋咪咪喝完一打啤酒的样子，所以拉着她 去堵高之屿，警告他不要太嚣张。

当时我一手掰下高之屿捷豹车的车标，然后以一米六的身高，高抬手，踮起 脚，揪住一米八的高之屿的领子。

说：“以后不要让我林秒再碰到你，见一 次打一次。”

…… 原来世界上有一种速度是违背爱因斯坦光速相对论的，这种速度叫打脸。

我学着电视剧里二流子对高之屿落狠话的时候，根本想不到，此时此刻，我 居然，落在了他手里，而且是以这么一种特殊的身份出现…… 试药志愿者的身份要求我，必须严格接受医生的指挥和管理，比如现在，我 就必须在他的监督下，限时拉粑粑。

我仿佛听见什么东西从胸口掉出来落在地上，然后被人碾碎了。

低头一看， 哦，我的自尊心。

“没事。”

我想：“这儿人多，待会儿默默拉完，然后默默服药，最后默 默离开，他应该不会注意到我。”

一个小时之后，所有人拉完走光，只剩下我一个人坐着。

我因为紧张而便秘了。

眼瞅着，高之屿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踱到我跟前。

我希望他记性不要那么好，或者遇见过黑衣人，被抹除过记忆。

结果他张口就来：“林秒，你行吗?”

靠，都不用从手里资料里确定志愿者信息的吗?敢情早就认出我来了?记忆力 这么好，是每天把核桃当瓜子嗑吗? “当然，不过还得麻烦医生稍等片刻，因为我小时候查出来肠子要比别人长 几厘米，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我从小就上厕所比别人慢的，不用担心。”

我胡扯一通，以表示自己是坚强及专业的，对目前的尴尬境遇并不在乎。

“你就是便秘了。”

高之屿没有给我美化尴尬的机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开塞露递过来。

“用这个快一点。”

这个冷酷无情的死老男人。

我咬紧牙关，等了半天，才拿过他坚持戳在我眼 前的那个棒槌状塑料药瓶。

“过十秒钟才妥协。

足够表示我是个不畏强权的世纪女性了。”

我如此宽慰自己，才好意思站起身，迈出脚，进厕所。

人生有如白驹过隙，直到这只白驹变了秘，用完开塞露，我的人生才重新走 起来。

我一身轻松出来，以为再不用受高之屿“欺凌”

，却还是被他卡在走廊。

“这么快？确定大完了吧?”

他的大眼睛里塞满了怀疑。

这个问题把我问懵了。

“确定啊!不然我留着当传家宝啊?”

见我有些生气，旁边的护士忙帮高之屿解释：“为了保证给药后身体体征数 据的准确性，我们对这方面要求是严格了一些，都是为了孩子好，您多担 待。”

“我摸摸确定下。”

高之屿接着护士小姐后头说。

“摸?摸……哪?”

我脑海里呈现出一副探囊取物的诡异画面。

“要……要那么严格的吗!?不行!绝对不行!”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独自手舞足蹈，表演着挣扎。

高之屿叹了口气，迅速在我左肋骨下方摁了下。

“干净了，回病房休息下。”

说完，走了。

色彩心理学上说，淡粉色能使冷淡的情绪变得蓬勃而柔软，紧张的肌肉得到 放松。

瑞士有些监狱会把墙面和铁栅栏全都刷成淡粉色，美国得克萨斯州监 狱会给囚犯穿淡粉色的囚服。

所以，我真心想要送一套淡粉色套装给这位高之屿，粉红皮鞋，粉红袜子， 连内裤都得是粉红的，才压得住他身上的高强冷气。

4 在护士指导下吞下三颗红色胶囊后，我仔细研读了发到手里的资料。

《志愿者给药后观察期行为准则》—— 观察期分为四个阶段：住院观察一天，之后是 6 天的自由活动期，再住院 观察一天，自由活动 6 天，如若身体没有产生副作用及其他状况，光荣的 试药任务便正式结束。

第一次住院观察，6 点起床，尿检，7 点抽血，7 点半吃早饭，然后是量血 压。

中午十二点半吃饭，睡午觉，下午拍照体检，再抽血，尿检，下午五 点半吃饭，晚上八点发两个小面包，吃完了，这一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别的志愿者都暗自抱怨这是来坐牢来了。

但我倒觉得挺有意思，像穿越回小 学，在周末，煞有介事给自己编作息表。

完全的沉浸式体验，就当玩了一场 剧情杀。

那会儿我喜欢在作息表里加一个零食时间，这一次我偷偷问肌肉大姐，要不 要连同其他人一起在 8 点半之后加一个娱乐时间？比如斗地主，狼人杀， 吃鸡什么的。

大姐瘪了瘪嘴，过来人的语气。

“吃完小面包，医院会安排娱乐时间的啊，特娱乐。”

那个“特”

字是伴着大姐难以名状的表情来到我耳朵里的。

所以我认为，我们接下来要面临的“娱乐”

，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令人愉 悦的娱乐。

“不会是一人发颗宝塔糖吧？又或者一群医生护士举着灯牌像海底捞过生日 一样，叫我们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当”

我心惊胆战胡思乱想的时候，高之屿提着吉他走进了病房。

只见他选了我躺着的病床，半个屁股坐床沿，一手虚捏在琴头，一手轻点在 琴箱，闭上眼睛，半启朱唇。

“一首《种太阳》送给大家，感谢大家的无私奉献，将温暖洒满人间。”

我差点没把快消化完的小面包抠出来原样还给医院。

这么一首歌，还要就着演唱者高之屿的臭脸服用，饶了孩子吧。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

虽然唱着幼稚的曲调，但高之屿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有如玉石击打洪钟， 沙哑，慵懒，浑厚，纯净……配上他神似李健的侧脸，以至于，有些性感？ 一个冷面渣男，跟性感怎么搭得上边？ 我摇晃着脖子，想把这个危险的想法从自己脑袋里摇出去。

“一起来，一起来！”

我摇头晃脑的样子被护士误会成沉浸于音乐中无法自拔，护士笑眯眯地盯着 我，鼓励我继续。

于是。

我被迫变成气氛组，想停都不好意思停，只好带着大家晃了五分钟。

医院安排娱乐活动是为了缓和志愿者的紧张情绪，以及为接下来的安排做润 滑剂，毕竟能够理解接下来的试药流程的人还是少数。

高之屿放下吉他，向大家宣布，由于此次试用的小儿麻痹胶囊属于神经类药 物，含有地巴地巴唑、加兰他敏、维生素 b12 等促进神经传导的物质，因 此在最坏的情况下，可能引起的不良反应包括肌肉的抽搐，某些部位的胀 痛，女性经期的延迟，男性的异常兴奋，以及精神的恍惚。

接下来，志愿者们需要向主管医生实时报告自己身体以及感觉上所出现的任 何变化，实时，任何，这两点非常重要。

“那半夜做了那种梦也要报告吗？”

有人在震惊之余忽然提了一嘴。

“对的。

麻烦了。”

“那回家之后，跟女朋友哪个呢？”

“如果出现异常，比如时间变短了的话。”

高之屿用专业的表情和专业的话术回应着众人的疑问。

就差明说是接管我们所有的秘密和感觉器官了。

从小到大，最了解我的人除了给我端屎端尿的妈妈之外，就是淘宝网的广告 推送，就算是他们，也不知道我的全部秘密。

比如，我高中时代的第一个梦中情人，是西游记里的银角大王。

比如，我在紧张的时候，喜欢玩餐巾纸，撕成一条一条，然后捻成一小截一 小截。

再比如，我最喜欢男生的身体部位是脖子斜后方上从耳背到锁骨那一段…… 如今要跟一个渣男分享到感官层面？杀了孩子吧。

等高之屿走出病房，我立马追了上去。

“医生，我现在有点难受，那我要不要报告一下？”

我向着高之屿开出第一炮。

“当然。”

“是你惹起来的。”

“我的存在让你有精神上的波动？”

“有。”

“请说。”

“我见识过你的渣，你也见识过我的泼，今天再见，咱俩不是萍水相逢，而 是狭路上大猫撞见臭老鼠。

也许向你汇报我的所有感受是研究的必须，但我 恶心你，我要求医院换一个医生来对接我。

高之屿在纸上奋笔直书，花了一分钟将我的控诉记下来。

“好，我知道了，感谢配合。

这次回去也要像今天这样积极。”

高之屿转身就走。

“喂，我要换医生！”

“对不起换不了。”

高之屿扭过头，给了个邪魅的笑：“这个项目是我们公 司义务承担的，跟医院没关系，而我，是我们公司最好的医生，会最大程度 保障你们的安全，尤其是你，情绪波动极大的，林秒。”

我去！

5 “人与人之间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他是感我了，受我了，我一点都没感受 他，这不公平。

要是他能告诉我，他一天偷偷调裆多少次，有暴露冲动多少 次那还差不多，哎呀！总之我不干了！”

进入自由观察期第一天的我趴在七七的腿上开始犯倔。

七七为了应付期末考，在学校附近短租了一套自习房，做的是方便通宵复习 的打算，行的是“闺蜜客厅”

之事。

我发现，七七听到高之屿这个名字之后，有些愣神。

应该是触及到了伤心 事。

我只好说：“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主观医生是骗过你的渣男，不然我宁愿 去别的试药公司试农药也不会去帮他的。”

“没关系。”

七七帮我掏着耳朵。

“反正他不是真的渣男，我骗了你。”

“什么？？”

——来自我心里。

“什么？？”

——来自我的大喊。

“别动！！”

七七拿一只耳勺将我绑架，防止我暴起。

“小心耳膜穿孔！”

“我特么不懂！”

我抠住七七的小腿肚上的丝袜：“你老实告诉我怎么回 事，不然我让你这条五百块的 gerbe 变废品。”

七七这才将耳勺取出来。

“其实吧，他就是因为太优秀，拒绝了很多女的，她们气不过，故意抹黑 他。

很多事情都是瞎编的。

“那他怎么会被几个女的堵在日租房?”

“那次是他高中同桌来看他，为了省钱，两个人住在了日租房。

有个总是跟 踪他的女的知道了，一晚上变着法地以讹传讹，在学校 bbs 上看到消息发 过评论的全堵上去。

结果他那是个男同桌，只是玩乐队，头发留得长。”

“那你被他伤得吃咪咪喝啤酒那次呢?”

七七不好意思起来。

“他妈的，那是老子想他想的不行啦!我实在是想认识他啊，可在 bbs 上叮 他他不回，路上撞他，他半眼不瞧我，在自习室到处找他给他送零食，结果 那座位堆满了别人的，最后发现那还只是他逃避我们的投喂，设置的七个假 位置中的其中一个。”

“怎么搞得跟秦始皇似的，还设七个疑冢。”

“所以我气不过啊。”

我憋憋嘴:“我看他也就那样啊，不就长得高点，帅点，成绩好点，有点才 华，还挺善良的……”

说着说着，感觉不对劲，赶紧加一句:“吉他弹得那么 烂!”

七七从相册里翻出一张截图，上面是多年前高医生在 qq 上的说说，她给截 下来保存至今。

“我自己喜欢一切真实的感觉，女孩子将真实的自己付予我，而我的身体将 真实地为她的真实而真实地萌动。”

我看完愣了半天。

七七掰住我的肩膀，触电一般摇晃。

“你也很感动对不对！”

我隐形眼镜都要被晃掉了。

“感动个屁。

我是没看懂，所以想着减少身体动作，将能量全部输送到大 脑，用来理解他这堆“真实”

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还需要理解？人家的意思是，现在的人谈恋爱都喜欢玩套路，要么憋着 不耐烦搞浪漫，要么顶着恶心说情话，要么家人所逼装恩爱，人家不不喜欢 搞这一套，人家要来一次百分百的凭感觉的恋爱。

懂了么？”

“哦，你直接说他喜欢白日做梦呗。

这年代还相信心有灵犀灵魂伴侣这回 事，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

就算他没骗过你，这个试药我反正是不想继续 了。”

世界安静了。

我感觉一股杀气在悄悄蔓延，逐渐凝聚到我耳朵里。

“你——要——继——续——下——去——”

七七又把掏耳勺放进我耳朵，她像黑山老妖一样盯着我，一股邪力从她缠绕 着青筋的手灌输到那把挖耳勺上，逐渐接近我的耳蜗。

“你得帮我制造跟他发生关系的机会，懂——吗——”

为情所困的女人真可怕。

“嘁。”

我自认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带着一脸刘胡兰式的坚毅看向七七。

“懂了。”

我说。

——我还挺怕死。

6 在家的第三天晚上，七七敦促我将自己的感觉全部记下来发给高之屿—— 凌晨 3 点半， 做了个梦，梦到孙猴子请我去蟠桃大会吃桃子，我吃了一个又一个，吃了一 个又一个，就在我准备吃第一百零八个的时候，孙猴子突然摁住我的手说， 给他留一个，我没答应，就被他一棒子打醒了。

早上六点： 饿醒了。

早上 7 点， 上厕所刷抖音，刷到了个打篮球的哥哥，按惯例心动五秒。

一上午：看《顶楼》 中午：吃了两碗饭之后，还是特别想吃桃子，叫温柔贤淑善解人意指睿智勇 敢漂亮胸大，最重要的是谦虚的我室友七七下楼给我带了几个。

…… 下午三点：肚子突然疼起来，怀疑是药的副作用，特别害怕，果然就喘不上 来气，感觉快窒息了。

赶紧叫温柔贤淑善解人意指睿智勇敢漂亮胸大，最重 要的是谦虚的我室友七七救命，她跑进房里叫我什么都别想，冷静下来，结 果真好了。

她说肚子疼是因为我吃多了桃子，气短纯粹是因为怕死紧张的。

晚上十点：很烦，既然什么感觉都要记下来的话，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想挠 死高之屿。

（特别提醒：温柔贤淑善解人意指睿智勇敢漂亮胸大，最重要的是谦虚的我 室友七七不会这么想。

） OVER。

高之屿收到反馈之后，立马发来了长达六个字的回复。

“收到很好继续”

连标点符号也不愿意多打一个。

我直接回过去一句:“能补几个标点符号吗?您有那么忙吗?请尊重一下你的 试药员。”

他回的是:“，，!”

我的天，还真算是补上了，好棒啊。

我正准备找一个暴怒表情发过去，七七摁住了我暴怒的手。

“你想办法给我把他骗过来，就今天晚上，我想好了，要生米煮成熟饭才 行。”

七七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事实上，她提完这个要求就跑到自己卧室 铺床去了。

“咋骗!”

“就说你起副作用了，叫他快来看看。

他就住我们小区，再晚都过得 来。”

我脸上的黑线薅下来可以煮一碗长寿面了。

“什么啊?他什么时候就住我们小区了?”

“当初我选择租在这里就是冲着他也在啊，这事儿我没跟你说过?”

“你说的是这个小区离地铁近!”

“好吧。

总之你现在选一个副作用吧。

肚子疼还是身上痒?”

七七的杀气让我不敢做出第三个选择。

“……身上痒……吧。”

没说完，她丢过来一个痒痒挠。

“使劲挠，要要挠出红条条。”

真的够了!人家当僚机还能跟着有吃有喝，我做个恋爱道具还要自残，这种 闺蜜杀了也罢。

七七粘好半只眼睫毛，从卫生间探出头来问:“挠好了吗?”

我赶紧在腰上补了一爪子:“好了。”

“那可以给他打电话了。”

＊ 高之屿听到我哭爹喊娘式的哎呦之后，在电话里很焦急，说他现在穿衣服， 三分钟之后就过来。

然后我就听到了哎呦一声痛叫。

不会是被拉链夹着了吧。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

想想老是冷着一副脸的高医生龇牙咧嘴的样子，还挺带劲。

三分钟后门铃准时响起。

我带着期待打开门，以为会看到一个狼狈的高之 屿。

万万没想到，一条运动短裤加一件白 t 的他，看起来还是那么一本正 经。

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很疼吧?”

我故意问他，并盯着他那条宽敞的大裤衩。

小样，看我不一把 扯下你高举的霸总大旗，找回我那些被你要求报告一日三餐吃喝拉撒之后稀 碎的自尊。

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

“摔个跤而已。”

“我不信，摔跤的人应该是啊呀!而不是哎哟!”

“要不给你看看?”

“好啊!”

一秒钟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了报复他我真的是疯了。

“我不看，你……你待会儿给七七看。”

“怎么?你闺蜜身上也痒?副作用不传染。”

原来他说的给他看看，是看我在电话里上报道的过敏症状。

他话题断得之剧烈，之随心所欲，让跟他对话的我真想一拳揍上去。

“你们家不是招蚊子了吧?”

高之屿又转到了怀疑模式。

“不啊……就突然痒起来了，还起很多红疹子。

你看。”

我把两只袖子都撸 起来，举在他眼前。

他撇了一眼。

“这不是疹子，是你挠出来的条。”

这么火眼金睛，怎么不去当孙悟空! “哦……那，那我是里头痒才挠的啊。”

“事实上，我们的药不作用皮肤，这么多试药员，也就只有你出现这种情 况。

我认为，你们家没蚊子就是有蟑螂。”

包青天呗你又是。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只好撒泼:“没礼貌，女孩子家只有仙女没有蟑 螂。”

“她就是一阵一阵的。

“ 眼看我要露馅，七七从卧室冲出来，说出她拟好的台词:“这个情况得随时 观察，高医生恐怕一时走不开，要不要坐下来吃点东西喝点酒?”

七七的把戏太拙劣了，我这个工具人都为她捏把汗。

高之屿这样的人精更…… “可以啊。”

人精盯着七七说。

我嘞?如今的男人看人下菜碟明目张胆到这个程度了么？

七七不过就是比我温柔一点，胸比我大 1……2……3 点……就能坦然接受她的 蒙骗了吗？

跟我念，平胸不是罪。

＊ 我成了七七和高之屿下酒的筹码。

两个人以五分钟为限，猜我在下一个五分钟会不会痒起来。

猜输了的就得干 一杯。

高之屿这个笨蛋算是落七七手里了，那我肯定是闺蜜的意思起痒啊，哈哈。

一个多小时里，七七滴酒未沾，高之屿直接下去半瓶白兰地。

拉偏架拉得太明显了，高之屿终究有所怀疑。

“这么久了都反应，我看就没事了吧。”

下一个五分钟里，七七给我甩了个眼神。

我哎呦一声挠起肚子。

七七才输了一回。

一杯酒下肚，她的脸像着了火一样迅速红起来，摇晃了两下，迅速瘫在了沙 发上。

七七之前提出要把高之屿灌醉再煮成熟饭的时候，我以为她至少有一瓶的 量。

没想到是个越菜越有瘾的货。

随着她猝不及防地退场，场面上就只剩下我和高之屿了，一度陷入尴尬之 际，七七突然诈尸，猴儿一样抱住高之屿，开始背诵《阿 Q 正传》。

“我想和你困觉。我们现在就去困觉。”

高之屿扒拉半天没把她扒下来，终于呼唤我。

“快来啊！”

我正准备帮忙，七七的脚往墙上一蹬，带着高之屿就朝我扑过来。

我被高之屿压在沙发上，他背上的七七还在放肆地挣扎着。

但事实是，没有 发生偶像剧里男女主意外接吻的剧情，高之屿用他那双有力的手臂硬生生撑 在沙发上，与我还有十厘米的距离。

看着他为避免与我接触而涨红的脸，我的自尊炸了。

老娘身上长刺了吗? 带着对他的怨恨，我故意磨蹭了几分钟才出手把七七薅下来。

高之屿整理自己，一摸裤兜，房门钥匙不见了。

七七举起手高喊:“困觉，困觉，今天不困觉，回家也白回。”

高之屿的那串钥匙就攥在她手里，一边大喊，一边跑向阳台，钥匙随风而 逝，落进了小区中间的人工湖。

＊ 七七发完酒疯就睡死过去，半夜开锁师傅不上门，我不好意思把高之屿请 走，他也不主动离开。

所以之后的三个小时，我俩坐在沙发两头，不尴不尬地玩着手机。

我能怎么办?只能不断地在家里搜刮零食堆在茶几上，又不断地搬运饮料。

来一套正常招待朋友的流程杀时间。

我问他要不要看电视。

他说可以啊。

一打开，面对满屏的节目，又陷入更深的尴尬，我把遥控丢给他。

“你选。”

他丢回来。

“你。”

“那要不……”

我琢磨着。

“看个纪录片吧。今日说法之类的。”

他突然说。

我心里一惊，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像我一样喜欢在无聊的时候看《今日说 法》。

“《烟锁殡仪馆》那集。”

他又说。

要死，那集我翻来覆去常看常新。

伴随着撒贝宁的阴间解说，我们聊了起来，我发现我们之间共同的恶趣味也 很多。

包括，心情烦躁的时候，喜欢刷街，以家为半径，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圈 圈扩展。

上淘宝的时候，刚付完款，总会在结账页面下的推荐商品里发现更想要的。

坐地铁，喜欢站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等着拐弯，脚底随之摇晃，好像坐在 船上的感觉…… 我们聊到两三点，终于支撑不下去。

我给他找了条毯子睡在了沙发上。

躺在卧室里，我脑海里全是他穿 T 恤的样子。

而客厅里的灯很久才关，不 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到一个小时，我又被肚子里的咕噜声吵醒，陪高之屿看电视，为避免尴尬 不停地吃着青豆和牛板筋，现在有些憋不住了。

一晚上，我往厕所跑了五趟。

怕让高之屿听到，回回经过他都把自己的速度降到 0.1 倍速。

在厕所里也小心控制着，一点点放出来。

冲水的时候，只敢摁小号键。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 第二天起床，高之屿已经走了。

毯子折得工工整整搁在沙发上，零食收好，酒瓶也都打扫干净了。

餐桌上搁了一碗薄荷粥，还有一张便条。

“薄荷百合粥，功效:健胃止泻。”

我当场石化。

等于我昨天晚上演了一出默剧，而高之屿在黑暗里擦亮了眼睛，是我唯一的 观众…… 我试了一口粥，还挺好喝。

那口暖粥进到胃里的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喜欢上了这个我闺蜜想 要一起困觉的人。

闺蜜如过冬的衣服，男人如蜈蚣的手足。

思考再三，我决定趁早斩情丝，虽 然这情丝只是我的怀疑，但早斩早轻松，防止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

我通报高之屿，第二阶段的试药不参加了。

他在电话里一句话都没说，当晚就找上了门。

“你得去，没了你，这场实验就不算成功。”

“我是太行山上多大一根毛?突然变得这么重要了?”

“三床跟四床打架，昨天被抓到看守所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你再退出， 参考数据就不完整了。”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很重要。”

完了，那种讨厌的感觉又出现了。

我赶紧避开他的眼睛，盘算着怎么打发他走。

七七又带着一脸精致的妆容从卧室冲出来，很有礼貌地跟高之屿保证:“高 医生你放心，交给我，她不敢不去。”

然后甩了一把头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 七七的意思是，必须去，为她制造第二次困觉的机会。

我心想，你这是把我和你自己推入火坑。

但没办法，她是在我泡澡的时候跟我商量的这件事，她手上提着一只摁开了 的电吹风，就悬在水面十厘米处。

第二次试药与第一次的流程一致。

体检，抽了血，吃了药，我就钻进病房里玩手机，避免任何与高之屿打照面 的机会。

第一天，安然无恙。

高之屿穿回西装大褂之后，恢复了话少臭脸的状态，忙着安排试药事宜。

可到了晚上，我的肚子又疼起来，腹泻加头晕，自己估计是吃零食那晚肚子 痛的后续反应。

但高之屿和其他医生不这么想，意思是，起疹子一定不是副作用，但腹泻久 久不停就有可能。

“得密切观察，随时有人跟着。”

跟床的护士这么跟我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拉肚子搞得这么浓重，麻烦小姐姐了。”

护士帮我掖了掖被子，说:“是我们院长亲自跟。”

然后我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之屿。

＊ 高之屿给我上了心率监控器，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全程攥紧了呼叫 器，好像我随时都要晕过去，需要急救一样。

“不至于不至于。”

我说:“咱俩难道要守着我肚子里这点粑粑通宵吗?”

“嗯。”

他认真地回答。

一下把我整不会了，只好也点了点头。

“辛苦您了。”

“应该的。”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嘴里简单一句应该的，听起来怎么撩。

我是真病了。

半夜，我被脚麻醒。

高之屿的脑袋趴在我小腿上，睡得很香，一只手里还捏着圆珠笔。

他拿一张 45°的侧脸对着我，在病房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好像一只长睫毛的 哈士奇。

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显示器，心跳得很快。

完了，科学证明，我对他真的有感 觉。

他的一只手窝在胸口，已经被压得气血不畅有点泛紫。

救人一臂，胜造七级 浮屠。

我牵住他蜷缩的手指，一点一点往外拉，他手指的温度很舒服，在这间冷气 充足的病房里显得尤其温暖。

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钻进我脑袋，挥之不去。

在经过长达一分钟的纠结之后，我决定付诸行动。

我进一步牵住了他的手。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牵男人的手，很奇怪，并没有大猪蹄子的油腻感，反而 有些 Q 弹，特别是指肚子那一块。

握了大概十秒钟，我在心里念起了悼词，纪念我这场感觉之恋。

“我们俩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对一个人突然之间的心动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种感觉是很容易发生的，就像我对金城武，对汤姆克鲁斯，对王一博。

感 谢你让我可以爽这么一下子。

再……”

嗯!?我的手突然被紧紧抓住了。

高之屿抬起头来容光焕发，连黑眼圈都没有。

“我靠!你没睡!?”

“盯着设备不能睡，趴一下而已。

所以你喜欢我?”

“没没没，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被截肢。”

“我也喜欢你。”

“啊?”

“从你掰断我的捷豹那一晚开始。

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失眠了。”

“别自说自话啊……”

“然后是上周在医院再一次看到你，我这个人很相信感觉。”

“听我说。

哥。”

“前天晚上看电视，聊了那么多，我更加确定了。”

“哥!”

我又慌又乱，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对你没感觉，七七比较喜欢你，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这是拒绝我了?”

“嗯。”

高之屿愣了三秒钟，然后哦了一声。

他也没想着照顾尴尬的气氛从病房里出去，而是继续坐在椅子上，盯着我。

我顶着一头问号，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地看着他。

“你……不尴尬?”

“尴尬啊。”

他带着幽怨的表情，又说:“职责所在，必须盯着。”

好嘛，尴尬反弹到了我身上。

我只好在被子里躲了一夜。

＊ 七七从五岳庙张大仙那里求来了一张合合符，烧成了灰掺杂在可可粉里做了 一盒巧克力叫我找机会让高之屿吃下去。

非常难为我。

七七的手工真的不怎么样，几颗巧克力圆的不圆，方的不方， 还牵丝，很像天气太热，化了之后让人又踩了几脚。

我想但凡十个人，不是饿了一百天，都不会想不开把它放进嘴里。

我打算在离开医院之前，趁高之屿熬夜泡了咖啡的时候，找机会丢进他杯子 里。

被我拒绝之后，高之屿一心扑在研究我的腹泻这件事上，躲在他办公室里一 天都没出门。

我把巧克力揣兜里，借口存问我腹泻的具体情况敲开了他的门。

他正摆弄着一台显微镜，旁边就放着咖啡杯。

前一秒我还在盘算怎么扔巧克力，后一秒就看到高之屿看着我时那副紧张而 忧伤的样子。

他的紧张搞得我也头皮发麻。

“怎么了?副作用情况很严重吗?不是吃错了东西吗?”

他又往显微镜里看了一眼。

“挺严重的。

恐怕……”

“恐怕什么?用显微镜看，是生癌了?我还能活多久?能吃辣吗?”

请原谅我这个垂死之人问题多。

“要不你自己来看看吧。”

高之屿拉住我，往显微镜下推。

“啊?它们在吞噬我的细胞吗?这是我能看的吗?”

“看看吧，没事的。”

“死也要死个明白的意思?”

高之屿不再说话，只是教我怎么凑近观察窗，什么眯眼睛，怎么让自己的焦 距落在镜头里…… 我看到了一串细胞，绿绿的，像一串糖葫芦。

它们漂浮在载玻片上，还挺有规律的，像是一串引文字符，最左边的像个 I，依次往右，是 L,然后是一个圈…… “i love you?”

我一脸懵逼地读出来。

“这是一种什么色情病毒?把我的细胞搞成了这样?”

我嘀咕着，高之屿突然把我拉起来，笑着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等一等。”

我甩开他的手:“这是你的……告白?”

“是啊。”

高之屿认真地点点头:“那是黄瓜表皮细胞。”

“那我的副作用呢?”

“我们怀疑你就是吃多了，那天晚上剩下的零食你怎么处理的?”

“当然吃了啊，难道还扔了?”

“嗯，我们现在确定你就是吃多了。”

“所以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我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口袋里的巧克力已经慢慢在融化了。

“也不是没有……但……我是不会对闺蜜喜欢的人下手的。”

“那个七七吧?”

“对。”

我想了想，将巧克力全都掏了出来:“事实上她喜欢你很久了，甚 至还想到要给你下爱情灵药。”

“你知道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喜欢她的，就算吃了这个药。

爱是一种出 自本能的感觉。”

高之屿说着，就把巧克力抢了过去，全都塞进了自己嘴里。

＊ 第二轮试药结束，据说除了我的乌龙腹泻之外，其他人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一款可以成功上市，可以帮助到更多孩子的好药。

在庆祝会上，我始终没有见到高之屿的身影，只是领了一张奖状就回家了。

在小区楼下，我撞见七七从高之屿的车里下来，她很开心，手里捧着花，还 抱了高之屿一把。

我晕，那药灵验了? 我是真的有点头晕起来，看到此情此景，他们俩，那副样子。

心也有点 痛。

这才是我这场义务试药真正的副作用吧。

不过……这样才对不是吗?这样很好不是吗? 我躲在一边，等高之屿的车离开，然后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换上一副没事 人面具。

上前，跟七七打了个招呼。

电梯里，看着七七一遍遍地闻着手里的白玫瑰，我忍不住不甘心地问。

“谁送的啊?”

“高之屿啊。”

“你们约会了?”

“嗯。算是吧。”

完蛋，副作用越来越强烈了。

“那……跟你告白了?”

“算是一种特别的告白吧。”

“怎么?他把显微镜搬餐厅里去了?”

“啊?不是，他是告知我，我们俩之间不可能。”

嗯？怎么回事？我有点搞不懂。

“啥意思？”

“他问我怎么才能放过他，我说要送花，还要一起吃饭，然后还要介绍一个 比他更优秀的人给我。

他都做了，然后把他那个从美国回来的 ABC 表弟介 绍给了我。”

“所以你同意了？”

“不然呢，ABC 诶，混血脸，练过铁人三项，成绩在哈佛是全 A。”

“你不是瞅准了高之屿吗？”

“我瞅准的是像他那样一群优秀的男士而已，叫什么名字我无所谓啊。”

七七啊，你可真庸俗。

我心想，但我感谢她。

以上这段对话的过程中，我发现，我对高之屿的喜欢，已经不是一种感觉 了，而是上升到，一种期待。

* 那天晚上，我很快就收到了高之屿的微信。

他说：“一切问题已经不成问题，所以你对我有感觉了吗？”

我回：“你先告诉我，我装病那天晚上，你诶呦一声，真的只是摔倒 吗？”

他“正在输入中”半天，终于回。

“太担心你了，被拉链夹到了。”

我就说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