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轻柔典雅的女性画像 ——广州艺博会专访王茂飞

王茂飞简介

1969年生于云南丘北，壮族，于1991年毕业于云南艺术学院国画系，师从郎森、王晋元、庄东诸教授。曾任教于云南文山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美术系。2000年定居深圳。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职业画家。

作品参加“全国首届花鸟画展”、“全国著名花鸟画家作品展”、“中国画三百家画展”、“北京国际当代扇面书画展”、“第八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在云南省美术馆、深圳艺术家画廊举办过个人作品展，并先后于2005年、2010年两次在香港举办个人作品展。2015年深圳博雅个展，2016年梅州个展，2016年深圳个展，2019年北京琉璃厂汲古阁画展。获深圳第五届“鹏城金秋”金奖、中国美术家协会“第十一届艺术博览会”金奖以及“2009年全国中国画展”优秀奖。2007年参加巴黎“独立艺术家沙龙”。出版作品有《艺苑聚珍：王茂飞作品锦集》1-4册，《海鸣楼画集》等。

樱花仕女83×50 cm

王茂飞是一位创作人物画的高手，在30多年的艺术历程里，他创作了4个系列的人物画作品，分别是古代仕女系列、乡村孩童系列、民族少女系列、都市女青年系列。他将中国水墨的典雅灵动与女性的柔美秀丽融合在一起，以两者的天作之合，画龙点睛之笔，铺开了令人心悦神怡的女性画像之长卷。

王茂飞是一个唯美主义者，追求美、表达美，为美而服务，是他从事绘画的准则。“一幅画的功能就是挂在墙上给人欣赏的，要是脱离了美，我觉得它就偏离了审美的价值，所以我力求每一张画都让它们干净悦目。”王茂飞之所以如此钟情于画女性题材，也是源于对美的追求。在他看来，女性之美，如水般轻柔，如花般娇美，如云般纯洁，如鱼般灵动，使人目悦心怡，值得歌之颂之。

即使在诸多的女性作品之中，王茂飞笔下的女性画像也是令人耳目一新，感荡心灵，为市场所推崇的。他不以新奇怪异的造型，夸张绚丽的色彩博取眼球，而是以传统水墨艺术，用抒情的笔触，表达出中国女性那含蓄婉约，细水长流，欲言又止，言而无尽的特殊韵味。

小鱼儿 38×28cm

古代仕女系列作品是王茂飞创作人物画的开端，这一系列作品创作于2000年，画中融合了《红楼梦》中的故事、诗词，以及芭蕉、竹子、松菊、山石、梅花、梧桐等花鸟意象，这也是王茂飞作品的特点之一：人物画中有花鸟，花鸟画中有人物。通过丰富的场景营造，渲染特殊的意境氛围。王茂飞通过简洁有力的线条，将仕女的婀娜体态，风流韵致生动地勾勒了出来，仕女们云髻雾鬟，明眸善睐，身姿轻盈，人淡如菊，或捧书吟读，或执扇轻摇，或游戏花丛，或湖边垂钓，低眉垂首，举手投足之间，尽展温婉优雅，知书达理的女子形象，正是美人敛蛾眉，生情更生姿。

鹦鹉仕女 69×45cm

王茂飞是一个积极求变之人，几年之后，他投入到和古代仕女截然不同的风格题材的创作之中——乡村孩童系列。这一系列作品的创作过程和古代仕女系列不同的是，需要王茂飞到实地考察写生，获取素材完成实景创作。王茂飞作画和其他人有一个区别，那就是他很少写生，大多数时候都是通过多张图片的结合，取不同的人物部位，加入自己的主观情绪和当代性的手法做画面处理，这种创作方式让王茂飞可以发挥更多想象力，避免画面过于写实，“艺术要有一种不合理的现象，一种高于生活的美妙。”

思 69×45cm

而创作乡村孩童系列作品，为了能够真实、充分地表达出孩童的质朴纯真、青涩懵懂的神态，王茂飞选择深入到农村里，近距离去捕捉、挖掘孩子们那天真可爱的身影。在这一时期他创作了经典的《金色童年》系列作品，扎着两把毛辫子的小女孩，穿着朴素的校服和碎花袄子，眼眸清亮有神，两两成伴，流连于山花竹篱、秋草野菊之间，有时坐在棚下写作业，有时拿着篮子采摘野花，画面洋溢着年少的朝气和童年的无忧，流露着不加雕饰的天然之美，野趣、童真、亲切，《金色童年》系列作品将人们拉回曾经的记忆，得到了市场的青睐。

悠 69×45cm

时间往后推移，两三年后，王茂飞从乡村小女孩的欢声笑语中走了出来，迷恋上了民族少女的风情，开始为她们创作，于是诞生了民族女青年系列作品。王茂飞是云南人，云南是少数民族之乡，所以对于这一题材的创作他有更多实景考察的机会，少女们身着多彩的异服，带着精致的帽子，手舞足蹈，摘花采露，神态惬意舒展，芳华动人似山间花仙，生动地刻画了热情淳朴的民族风情。

秋 69×69cm

不无意外的，目光在民族少女身边停留一段时间后，王茂飞的心又“飞”走了，最近这两年时间，他着重于投入到对都市女青年的创作之中，并将这一题材命名为“现代仕女”。对于这一题材，其实王茂飞早在10年以前就有了创作的想法，只是苦于找不到切入口，迟迟未动笔。他认为，每一个时代的女性都有一种不同的美的规律，不同的精神面貌，不同的内在气质，但如何去寻找并表达出这种内在的气质之美，并非易事，同时作品还要与其他画家区别开来，这就更加是一个难题了。王茂飞不断地探索，对技法和理论的知识进行了系统地梳理，最终才寻找到了灵感，进行创作。目前他的这一系列作品还尚未对外界公布，它们将出现在今年12月即将举办的第26届秋季广州国际艺术博览会里，正式与观众见面。

清夏 90×96cm

纵观王茂飞所创作的女性题材作品，之所以生动传神，气质鲜明，主要在于对两个方面的把控轻松自如，其一是线条，其二是眼神。在线条上，王茂飞吸收了著名画家任伯年先生的用笔精华，简逸灵活，潇洒有力，放纵明快。松动随性的线条用笔增加了力量美感，提升了人物整体饱满的精神气和年轻健康的身体状态，灵活的线条走向塑造了不同的女性姿态和气质，墨与线的粗细对比，让画面的浓淡、轻重平衡有序，因而整幅作品呈现出干净明朗的气象。

春酣 69×135cm

而在眼神上，有谓：四体妍蚩，本无关于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眼神是一幅人物画的点睛之笔，王茂飞对于眼神的把控也极为熟练，眉眼之间他通常要画5到6遍，由淡到浓，层层渲染。从他的不同系列作品里，可以看出他对眼神的纯熟提炼，其古代仕女系列，眼形细长向上，眼眸低垂微敛，眸光温柔内敛，营造了含蓄温婉，娴静贞雅的古代贵族女子形象；而乡村孩童系列则眼形圆润，眼眸黑白分明，大而亮，黑色眼仁中出现一抹灰白剪影，增添了纯真无辜，不谙世事，我见犹怜的气质；民族女青年系列则更多的体现在“笑”上，眼眸星光灿烂，盈盈笑意，翦水秋瞳，顾盼生情，展现了女孩们秀美纯真的风情。

桃花仕女 69×45cm

醉花阴 69×45cm

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女性之美，像水一样，像花一样，像云一样，像鱼一样，她们是一首读不尽的诗，一阙品不完的词，在王茂飞画中，她们是动人的、淡真的、自然的艺术。

专访

广州艺博会：您是通过什么机会接触到绘画的？期间经历了哪些比较重要的成长阶段？

王茂飞：我从小在农村长大，学画的条件比较艰苦。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画画，经常拿着一个铁钉或是棍子在地上画，那时候家里还不是水泥地板，而是泥土地板，我每天在家里画画，很少出门。上了小学，我把作业课本有空白的地方都画满了，那时候也不像现在有那么多app可以让我们随时随地画画。小学毕业后我到了镇上的中学，就开始有美术老师教导了。我还记得第一节美术课，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图，让每个学生在作业本上照着画，我是画得最像的，所以老师第一节课就发现了我的天赋。从此老师就特别关注、呵护我，课外也重点辅导我，甚至把自己的一些书籍借给我的阅览。直到初三那年，这个老师被调走了，我当时觉得挺伤心的，但一直没有放弃画画。高中的时候，我们镇上没有正规的美术培训班，完全是靠自己的勤奋和坚持，后来我就去考取了云南艺术学院，考上后系统地学习了油画、板画、雕塑这些基础课，学了两年，等到三年级的时候才分专业，深入地学习国画，从此一直没有改变动摇过。毕业以后，我做了几年大学老师，随后来到深圳谋生，也是先做了两三年的老师，才开始做职业画家，直到现在。

广州艺博会：您后来为什么放弃教师职业，选择成为职业画家呢？

王茂飞：主要是因为做老师不够自由，而且凭着当时的收入不足以让我去承担养家的经济费用，所以我就做了职业画家，当时也很犹豫，最终还是狠下心来下定这个决心。那时候也是中国艺术品市场蓬勃发展之时，我也抓住了这个机会。

广州艺博会：可以分别讲一下您的花鸟和人物这两个画科的特点，以及您的创作感受和想法吗？

王茂飞：我是花鸟画和人物画同时都在学，这两个画科我都特别热衷，我的人物画中有花鸟，花鸟画中有人物，还有花鸟作为一个人、人物化的一个对比。我尽可能的把自己的优点、优势都体现出来，扬长避短。我画《金色童年》系列，包括现代水墨仕女、少数民族的女青年，少数民族的风情画，都会搭配很多花鸟画的元素。

我的花鸟画主要学习的对象是任伯年先生。至于我的人物画有4个系列，在2000年左右刚刚成为职业画家的时候，画的是水墨红楼人物画，喜欢在画面里融合《红楼梦》的一些人物故事、诗词，还有芭蕉、竹子、梅花、菊花、梧桐等景色，这个时期主要是创作市场向的作品。

画了三四年后，我觉得自己有点累了，身体已经疲劳了，对这个题材的情感也有点饱和了。然后我就开始画青涩的孩童，画农村的小孩，在画面中配合花果、动物、家畜等景象，把农村那种淳朴的生活环境表达出来。这个题材的情景完全是靠自己实地考察，写生创作而来的。当时画的《金色童年》系列也得到了比较多人喜爱，因为整个画面人物都很淳朴可爱。

这个题材大概画了三四年，我又开始觉得有点疲乏了，然后又去画少数民族的女青年和风情画。我是一个云南人，每次回去的时候都可以采风，接触到这些实景，通过大量的素材积累进一步提炼升华自己的技法。除了以上这些，我还画了古装的高士系列。古代仕女系列是十几年前的作品，现在很少画了，高士系列也画得少了。

最近这两年主要画的是都市女青年题材，我暂时给它命名为“现代仕女”。这是从去年疫情到今年刚开始的一个新课题。这个系列的作品暂时在外界和网上还没有出现，是作为今年广州艺博会主打的作品。其实我在十年前就想画都市女性题材，但是一直找不到切入口，现在很多人也在画，那么我要画这一类的作品，就必须尽可能的和其他人有区别，这就给自己出了很大的难题。现在也是一个不断尝试、探索的阶段。

广州艺博会：您这么多年来不断变换自己的创作题材，您是否是一个比较喜欢新鲜感的人？

王茂飞：我认为一个画家需要不断地求变，当然这个求变是很理性的，不是说一觉醒来想变就变，没有章法，那是胡来，最后会变得自己都找不到自己了。我差不多是相隔三到四年就追求一个变化，这是我二三十年的一个成长过程。一个题材从突破，到成熟，然后再提高，差不多也是三四年的时间，就开始觉得好像有点审美疲劳了，想画一个新的东西。但不管是什么画种，都是一脉相承的，自己骨子里头的那种审美，那种情绪，那种追求是永恒的，不会改变。

广州艺博会：您对作品画面的追求，似乎都偏向于比较雅典细致的风格？

王茂飞：是的，我是一个唯美主义者，我认为一幅画的功能就是挂在墙上给人欣赏的，要是脱离了美，我觉得它就偏离了审美的价值，所以我力求每一张画都让它们干净悦目，但同时也要通俗易懂，雅俗共赏，让普通人看了也没有距离感。

广州艺博会：您画的这些题材，除了考虑市场需求之外，您本身也是喜欢它们的吗？

王茂飞：那是当然的，我认为只要画得好，就不用担心市场的问题，画得好喜欢的人自然就会多了。很多画家总是把自己的作品剥离，这是要参加展览的，这是要卖的，我觉得这些都太刻意了，其实一幅好的作品是有共性的，人的审美也是有共性的，虽然也有不同的情况，但主要还是随着自己的性子和内心去画。

广州艺博会：您在这么多个作品系列之间转换，这个过程应该很不容易，您是怎么去探索的呢？

王茂飞：对，你问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一个题材不是一夜之间或者几天就能转换的，像我画《金色童年》系列的时候，最开始是看到央美院孙为民教授的油画，他画了一些河北乡村的山景和小女孩，带给我很深的感触。我在其中得到一些启迪，想要在国画里表现这种感觉，然后就开始不断地探索，梳理技术性和理论性的一些东西，最终能够熟练地驾驭这个题材，至少有七八年的时间。还有都市女青年题材，我是在十年前就有创作的想法。我觉得身边的这些女孩子那么漂亮，那么好看，能不能用国画把她们表现出来呢？就像唐代的仕女画，《簪花仕女图》、《虢国夫人游春图》等，画的都是当时生活中的女性，还有唐伯虎画的一些传世仕女画，也是他身边的歌女。在每一个时代，这种女性的美都有一种规律性，一种精神面貌，一种内在的东西。那么要怎么去寻找这种特有的内在的东西，这个切入点就很难，我找了十年，从去年开始才有点感觉，然后就开始投入创作，在创作的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基础性的问题，一直到今年，我累计下来画了三四十幅作品，但是真正满意的也就十来幅。

广州艺博会：除了传统的书籍、字画之外，您是否会通过写生来获取灵感和素材？

王茂飞：我很少写生，这个是我自己的一种学习和创作方法，我会通过五六张图片综合起来，画很多稿子，最后得到自己满意的一张画，比如将这个人的头发，另外一个人的五官，另外一个人的手的动态等结合起来，然后在画面上做一些主观的处理。有时我还会借助一些当代艺术的表现手法，比如画一个女孩子，因为构图的需要，我会在画面中安排一条金鱼或者是一只鸟在空中，在合适的地方放这么一个元素进去。很多人会问这些元素是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一种表现主义，比较当代性的一种东西。其实当代性的表达在中国传统绘画里就已经存在了，以前的画家很少是面对面的写生，像沈周画庐山，他其实没到过庐山，完全是凭空想象去画的，但没有谁会笑话他的这个画不好。还有赵孟頫也没到过济南，他听别人讲济南里有两座山，一个是江山，一个是原山，很漂亮，他就回来自己创作了。

所以有时候靠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也可以画出好的作品，只要你的画面表达出来是美的就行，只要能够为美服务，我可以用一切手段和办法去创作。艺术要有一种不合理的现象，一种高于生活的美妙。

广州艺博会：您创作了很多女性题材作品，这个题材有什么让您觉得美的地方吗？

王茂飞：女性题材在我的绘画当中占了很大的一个比重。女性是柔美的，像水一样，像花一样，像云一样，像鱼一样。她们是柔和的，让人看了以后心里愉悦。我觉得这是值得歌颂，值得去表现的一个题材。

广州艺博会：您觉得人物画想要达到传神生动，需要注意哪些要素？

王茂飞：首先要有过硬的造型基础，这是前提。第二，要有感情的注入，这个很关键也很难。比如像女性的美，她美在哪？美在眼睛，美在眉眼，眉眼之间我至少是要画五到六遍的，如果是写意画，我也得由淡到浓一点一点的去渲染，慢慢的去刻画。还有就是嘴角，这是表达女性之美两个最重要的部分，这两个部位画好了，那这张脸一定是美的。至于五官的比例，要找到一种共性的美，然后重新组装，在画的时候注入自己的感情。除此之外还有肢体语言，不能像证件照一样画纯正面，容易显得呆板，需要通过低头昂首等一系列肢体语言来塑造、传达出美的信息。

广州艺博会：您的作品在线条上比较轻柔细致，这应该也是塑造人物美感的一个关键因素？

王茂飞：线条这一方面我是从任伯年先生的画里学了二三十年，他的线条有一种快意的美感，不呆板，显得比较灵活，所以看他的画很轻松，让人觉得不累。有一些工笔仕女画，画家把头发画得根根分明，数得清清楚楚，看了以后给人比较辛苦的感觉，所以画得太细了也不好。速度、力量都是代表美的一种信息。在一张画里我会在合适的地方加几朵桃花，或者是几片竹叶，有双勾的，也有浓的墨块，形成粗和细的对比，让画面感更强，给人一种强烈的对比美。

广州艺博会：您对于色彩的运用有什么要求和想法吗？

王茂飞：色彩可多可少，但一定要干净透明，纯度要高。一张画可以色彩斑斓，也可以只有单色，但是都不能脏不能乱，色彩的多和少都不是问题，关键是画出来一定要透明清澈。

广州艺博会：除了绘画之外，您还有没有其他的兴趣爱好？

王茂飞：有，我喜欢雕刻，雕玉石、雕翡翠，有十年了。我家里有很多自己编的竹篓，雕刻的砚台，我喜欢做手工。这些都是需要很耐心去做的东西。

广州艺博会：在画画的过程中，让您感到比较愉悦和开心的是哪个瞬间？

王茂飞：每当画好一张画，挺满意的时候，心情会比较好。一般每画一幅作品都有一些小遗憾，总有一些觉得未尽人意的地方，当然了这也是看到和找到自己不足的时候，所以也不一定是坏事，不会因此产生消沉的情绪，心境还是处于比较平静的一个状态。

广州艺博会：您觉得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画家，应该具备哪些品质？

王茂飞：首先，学习方法很重要；其次，成长的过程，接触的人很重要；其三，要做到兼听则明，很多时候当局者迷，画着画着自己就走偏了，这个时候就要多听听别人的一些意见，要谦和一点，不能太自以为是，很多画家都常犯这个毛病。最后，要不断学习，多看书、多访友，这些我觉得都应该是要具备的。当然了，天赋很重要，要是没有天赋，画一辈子估计也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