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蒿素,这个由屠呦呦发现并获得诺贝尔奖的“神药”,在过去25年里挽救了数百万人的生命。
但只要是药物,就逃不过“耐药性”的魔咒。随着疟原虫对青蒿素的耐药性在非洲和东南亚不断蔓延,全球科学家都在焦急地寻找备用方案。
2025年11月12日,好消息终于传来:人类手中的“备用武器”——一种全新的抗疟疾药物组合,在大规模临床试验中取得了惊人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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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科学界等了太久。
自2001年世卫组织推荐以来,以青蒿素为基础的联合疗法(ACTs)一直是抗疟的一线标准。但近年来,导致恶性疟疾的疟原虫开始发生突变(K13突变),导致青蒿素清除病毒的速度变慢,治疗失败的阴影笼罩着全球。
KLU156 的出现,就是为了打破这个僵局。它的核心成分并非来自植物提取,而是科学家在实验室筛选了200 多万种化合物后找到的“天选之子”——Ganaplacide
这项在非洲12个国家进行的超大规模试验,招募了1600 多名疟疾患者。
研究人员将 KLU156 与目前全球使用最广泛的青蒿素类药物(Coartem)进行了正面PK。结果令人振奋:
超高治愈率:接受 KLU156 治疗的患者,治愈率高达 99.2%,而传统青蒿素疗法组为 96.7%。
专治“不服”:针对那些携带 K13 基因突变(即对青蒿素产生耐药性)的疟原虫,KLU156 清除它们的速度要快得多。
阻断传播:新药还能更快地杀死配子体(疟原虫的有性繁殖阶段),这意味着蚊子叮咬病人后,不太容易再把病毒传给下一个人。
哈佛大学的疟疾研究员 Dyann Wirth 激动地表示:我们期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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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疗效惊人,但 KLU156 也有一个尴尬的副作用:味道太苦了
在试验中,近20%的患者出现了呕吐反应,而服用传统药物的患者只有不到 5%。由于口感不佳,甚至导致新药组中途中断治疗的人数是传统组的 10 倍以上。
不过研发人员表示,这主要是因为药物是粉末状,需要配合液体服用。未来通过改进“掩味”技术和服用指导,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新药虽好,但科学家们却陷入了纠结:到底是现在就用,还是把它“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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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公共卫生的博弈论:
方案A(雪藏):像抗生素一样,把新药作为“战略储备”,等青蒿素彻底失效了再拿出来救命。
方案B(即用):现在的耐药性已经很危险了,应该立刻在耐药区推广,或者与青蒿素轮换使用(今年用旧药,明年用新药),让疟原虫摸不着头脑。
目前,诺华公司计划在1 到 1.5 年内寻求监管批准,并承诺以非营利的方式提供该药物。
如果说屠呦呦的青蒿素是上一场战役的功臣,那么 KLU156 就是我们面对未来生物战争的底气。在这场与微生物的军备竞赛中,人类终于又扳回了一局。
参考文献:
[1] Kupferschmidt K. (2025). ‘A sigh of relief’: New malaria drug succeeds in large clinical trial. Science.
[2] Corbley A. (2025). ‘Music to my Ears’: New Malaria Drug Succeeds in Large Clinical Trial to Combat Resistance. Good News Netw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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