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父权制与资本积累的相互交织,构成了现代社会最顽固的压迫网络。这种双重剥削体系通过将性别等级制度嵌入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实现了对女性劳动、身体乃至生命本身的系统性掠夺。从玛丽亚・米斯揭示的 “家庭主妇化” 全球进程,到算法时代的新型数字殖民,父权制始终是资本扩张的必要条件,而资本积累则不断重构父权制的表现形式。
米斯的学术起点,是对两种理论传统的反思与整合:
- 批判传统马克思主义的 “性别盲点”:马克思将 “资本积累” 聚焦于工业生产中的阶级剥削,却忽视了 “家庭领域的无偿劳动”(如家务、育儿)对资本积累的支撑,更未关注这种劳动的 “性别化分配”(女性主导);
- 批判早期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 “阶级盲点”:部分女性主义者将性别压迫归因于个体观念或家庭结构,却未看到其与全球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内在绑定(如第三世界女性的廉价劳动与第一世界资本的关联)。
在此基础上,米斯提出了 **“全球资本父权制”(Global Capitalist Patriarchy)** 概念 —— 这一体系并非 “资本主义 + 父权制” 的简单叠加,而是两者相互渗透、彼此强化的 “有机整体”:父权制为资本积累提供了 “廉价的女性劳动力”“无偿的再生产劳动” 和 “对女性身体的控制权”,而资本积累则通过全球分工、技术垄断等手段,不断重构并巩固父权制的剥削形式(如 “家庭主妇化”“生育商品化”)。
女性不是天生就要跟着共产主义走的,有可能倾向共产主义女权,也有可能倾向资本主义女权。
最近小红书上讨论什么是自然女,有人说生活中常见的发胖的劳动妇女是自然女,她们很有力量,立刻就有非常多的人反对她,并且从点赞量看反对的多很多。
她们给出的理由是:上文那种女性不是主动变成这样的。
这很令人惊讶。我反复思考,得出一个结论:她们在把自己归入“不需要体力劳动的中产阶级女性”这一身份里,所以本能地对“进行体力劳动的无产阶级女性”产生排斥。但按马克思主义这两者没有本质区别。
我写这篇文章不是为了批评女权,因为男性中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者多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你在知乎就能看到他们歧视穷人的言论,能把你刚吃的饭恶心得吐出来,比起来上文这种都不算什么。
但这确实是现状,事实是女性在任何政治倾向里(除了女权)都占少数,这有很复杂的原因。
我想说的是部分同志不要试图从“共产主义女权”上搞切入点,理想很好,但是现实很困难,最关键的切入点一定是“无产阶级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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