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绍兴酒的税收制度随时代变革经历了厘金沿袭、公卖加征、裁厘统税等阶段,税制调整与酒业发展深度绑定,呈现“重税抑制—改革纾困—税负再调整”的动态演变。
1、厘金沿袭:旧制桎梏下的流通重负
民国初年,绍兴酒沿袭清朝厘金旧制,地方政府在水陆交通要道设卡征税,税率1%~5%不等。全国厘金局达735处,商品流通需经多次征税(如上海到重庆需过五六道关卡,厘金税占18%~30%),既加重人民负担,又阻碍社会经济。厘金弊端暴露后,1928年财政部召集苏、皖、浙等五省裁厘会议,决定裁撤厘金改征“特种消费税”,但因军事未结束,裁厘时间多次展缓至1931年1月(浙江省3月)才全面裁撤。裁厘后,厘金中“落地捐与认捐”演变为营业税,“出产地认捐”演变为货物统税,税制向统一化、规范化转型。
2、公卖加征:税负激增下的产业外迁
1915年北京政府推行烟酒公卖制,绍兴酒税收政策骤变:浙江省将绍酒税率由每百斤0.18元增至0.36元,出运外省者加倍征收;1915年3月北京政府财政部又令增加酒税,绍兴酒在省内销售已捐至每百斤0.72元,出运外省者再加征2/3;黄酒出运外省者加征1倍。接连加征使绍兴酒坊不堪重负,大量酒坊迁至上海、江苏无锡等地(如仿绍酒),就地酿制就地销售以避重税,导致绍兴本地酒捐收入锐减。为培养税源,1929年绍兴取消“出运外省加倍征收酒捐”规定,当年酒捐收入达176万元,较1928年增收30余万,改革初见成效。
3、裁厘统税:税制改革与酒业中兴
1931年厘金全面裁撤后,绍兴酒税收进入统税制阶段:厘金旧制的“落地捐、认捐”转化为营业税,“出产地认捐”转化为货物统税,税制统一化降低流通成本;1930年绍兴酒产量达14.5万缸,为民国时期最高峰,产业活力显著恢复。但1933年仍发生余姚乡民因酒捐过重暴动事件,说明税负调整仍需平衡产业与民生。
4、地方税制:绍兴本地的税收实践
绍兴本地税收除厘金、公卖外,还涉及统捐、茧捐、认捐等:民国三年(1914)至十八年,绍兴实征统捐379万元(含洋广货捐201万、棉花捐66.93万);茧捐216.52万元(含绍属5县);其他认捐580万元。绸缎统捐是重要收入,三年至十八年征收绸捐14.99万、丝捐14.36万,华舍认办绸捐18万。这些地方税制反映了绍兴酒产业在民国时期的经济贡献与税收依赖。
5、跨区域互动:福建加捐的个案
1914年福建省绍兴酒商陈元润申请绍兴酒与福建土黄酒同时加捐,体现跨区域酒业竞争中税收政策的博弈,侧面反映绍兴酒在省外市场的影响力与税收诉求。
总结:税收与酒业的双向塑造
民国时期绍兴酒的征捐、征税政策随国家税制改革、地方财政需求动态调整,厘金的桎梏、公卖的重负、裁厘统税的纾困,既塑造了酒业空间布局(如产业外迁),也影响了税收结构与地方财政。绍兴酒税收史是民国经济、社会变迁的微观缩影,折射出传统酒业在近代税制变革中的生存与发展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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