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我去喀什玩,被一个维族姑娘拉去吃烤肉,她叫阿依,刚大学毕业,手里一直转着个苹果手机,她说我们这代人跟老一辈不一样了,现在哪个小姑娘还信什么不吃猪肉是教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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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下,来新疆之前,我脑子里全是影视剧里那些画面,戴小白帽的老爷爷,裹头巾的阿娜,还有总喊“亚克西”的羊肉串摊主,可阿依的日子,和我宿舍里的汉族姐妹一模一样,追《乘风破浪》,刷抖音,周末约着去夜市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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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喀什古城,我碰上《奔跑吧》剧组在拍节目,围观的人堆里,汉族姑娘和维族姑娘挤在一起喊叫,有人举着exo的灯牌,有人举着热巴的手幅,现场的保安说,这些年轻人追星的劲头,比内地还猛。
最让我没想到的是阿依的宿舍,四个姑娘挤在不到二十平的出租屋里,墙上贴着肖战的海报和梵高的星空图,阿依往奶茶里加珍珠,说她们班长谈过三个民族的男朋友,现在谁还在乎这些啊。
后来在技校采访,听维族老师说,现在学生说国语比家长还溜,有个叫艾力的男生普通话考了甲等,他笑起来露出金牙,说阿帕总念叨短裙不吉利,可她那套早就不管用了,现在塔县都有巴基斯坦人来开民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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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夜市碰上个卖凉皮的维族大叔,他说女儿在乌鲁木齐上大学,丫头非说不吃猪肉是老规矩不是教规,还说伊斯兰教根本没禁酒,大叔一边切面一边摇头,现在年轻人啊,比我们想得还多。
回程飞机上邻座的大爷听说我去新疆,赶紧问那边真安全吗,我望着窗外慢慢远去的天山,想起阿依说的,我们刷短视频总能看到伊朗女孩戴头巾上街抗议,那种事我们才不干,。
新疆的年轻人不信教,跟内地人不信星座一样,平常得很,我看见塔县街头举着“塔漂”牌子的汉族姑娘,和穿T恤的维族哥儿笑着招客,突然就懂了,这年头,信仰早不是非黑即白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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