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万穆斯林涌入日本，清真寺多了40倍？

在日本街头，清真肉店、穆斯林祈祷室、头戴希贾布（Hijab）的女性，正悄然增多。这个曾以“单一民族、单一文化”自居的国家，正在经历一场静默却深刻的宗教与人口结构变化。

这一幕，像极了当下日本社会的缩影：一边是本土底层民众在贫困里挣扎，一边是外籍劳工带着家人扎根，曾经号称 “一亿中产” 的日本，如今正被撕裂成两半。

去年冬天，大阪新开了一家能容纳 500 人的清真寺，开业当天来了不少媒体，有人惊呼 “日本要被伊斯兰化了”。可住在清真寺旁边的 62 岁主妇山田，却压根没当回事：“每天早上能听到宣礼声，但不吵，比楼下便利店的喇叭声还小。”

数据看着确实吓人：2010 年日本才 11 万穆斯林，到 2025 年已经快 35 万，十年翻了三倍；清真寺更夸张，从 80 年代的3座，涨到现在的133座，增加了40多倍。但仔细一看就知道，这些穆斯林里，八成以上是来自印尼、孟加拉、巴基斯坦的外籍劳工，真正主动改信伊斯兰教的日本人，满打满算还不到 5 万。

28 岁的印尼姑娘妮娅，三年前拿着 “特定技能签证” 来东京做护工，现在每月能赚 28 万日元（约 1.4 万元人民币），比同岗位的日本临时工多 5 万。她去年和同厂的巴基斯坦小伙结婚，在公寓附近的清真寺办了婚礼，“我们周末会去清真超市买羊肉，平时和日本邻居也会互相送点心，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倒是有些极端案例被炒得沸沸扬扬。比如去年有个伊朗机构爆料，说花了数千万美元在日本传播伊斯兰教，六年只劝动 1 个人皈依。网友调侃：“这钱还不如捐给日本的流浪汉，至少能让他们多吃几顿热饭。” 其实日本人对宗教本就佛系，大多数人过年去神社拜一拜，婚丧嫁娶按佛教仪式办，突然让他们每天五次礼拜、忌口猪肉，根本不现实。

比起穆斯林带来的文化变化，更让日本人头疼的是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早稻田大学教授桥本健二做过一个调查，发现日本现在有 890 万 “底层阶级”，占就业人口的 13.9%，他们的平均年收入只有 216 万日元（约 11 万人民币），还不到正式工的一半。

29 岁的高桥就是其中之一。他高中毕业后没上大学，一直在餐厅、快递站打零工，现在每月工资 18 万日元（约 9000 元人民币），除去房租、水电费，剩下的只够买泡面和速冻食品。“我不敢谈恋爱，更别说结婚了。上次相亲，女方问我有没有存款，我都不敢说自己连 10 万日元（约 5000 元）都没有。”

更惨的是单亲妈妈。日本单亲家庭的贫困率高达 44.5%，42 岁的田中小姐带着两个孩子，在便利店做夜班店员，时薪 1100 日元（约 55 元），每天要工作 12 小时才能勉强养活家人。“孩子想要个新书包，我都要犹豫好久。有时候看到别的妈妈带孩子去游乐园，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

而另一边，日本企业的日子却过得很滋润。截至 2024 年底，企业留存收益达到 638 万亿日元（约 32 万亿人民币），连续 13 年创新高。股东们拿的股息比 1960 年涨了 132 倍，可普通劳动者的工资却十年没怎么动。有网友吐槽：“老板们住着豪宅，开着豪车，我们却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这就是所谓的‘平等社会’？”

今年 2 月，日本国籍人口跌破 1.2 亿，这是二战后第一次。更让人揪心的是出生率，现在日本女性平均只生 1.3 个孩子，远低于维持人口的 2.07 个。照这个趋势，到 2050 年，日本人口可能会跌破 1 亿。

劳动力不够，只能靠外国人来补。2018 年日本推出 “特定技能签证” 后，外籍劳工数量翻了一倍，2025 年已经达到 364 万，占总人口的 3%。在东京的建筑工地，十个工人里有三个是越南人；在养老院，一半以上的护工来自菲律宾。

但问题也不少。很多外籍劳工虽然拿着签证，却享受不到和日本人一样的福利，没有奖金，没有升职机会，生病了只能去最便宜的诊所。

地方城市的情况更糟。在秋田县的一个小镇，年轻人都去东京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人。镇上唯一的超市，现在由一对中国夫妻经营，“每天来买东西的都是 70 岁以上的老人，有时候一天都卖不出 10 万日元（约 5000 元）。”

现在的日本，越来越像大前研一二十年前预言的 “M 型社会”：中产阶级越来越少，富人和穷人越来越多。去年日本基于初次收入的基尼系数达到 0.570，仅次于 2014 年，在发达国家里排名倒数。

穆斯林的到来，外籍劳工的涌入，或许改变了日本的样子，但真正能让这个国家变好的，还是对每一个人的尊重 —— 不管你是日本人还是外国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能有尊严地生活。

一个成熟的社会，不该要求所有人吃同样的饭、信同样的神，但必须确保所有人遵守同样的法律、共享基本的公民价值。

日本正在学习这门课。而这场关于信仰、婚姻与身份的静默变革，或许正是它走向真正多元社会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