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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对亲戚家的孩子太好?直到我母亲去世,我才真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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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葬礼上,大舅拉着我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的眼睛通红,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激动和某种急切的贪婪。

“小阳,你妈走了,我们就是你最亲的人了。”

我点点头,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发不出声音。

“你表弟要结婚了,女方那边……看上了你妈这套房子。”

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灵堂里哀乐低回,母亲的黑白照片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

而她的亲哥哥,却在她尸骨未寒之际,盘算着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那一刻,我心里的某个角落,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叫陈阳,今年三十二岁,在上海做程序员。

从我们那个贫困的小山村走出来,一路读到硕士,留在大城市,我是我们整个家族的骄傲。

至少,曾经是。

我的童年,是和表弟周伟一起度过的。

大舅家就在我们家隔壁,两家只隔了一道矮矮的土墙。

那时候,妈妈总是在我耳边念叨:“小阳,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要对弟弟好。”

“你大舅家条件不好,你舅妈身体又弱,你以后有出息了,可得拉扯你弟弟一把。”

妈妈是善良的,那种近乎没有原则的善良。

她把“亲情”二字看得比天还大。

有好吃的,她会先给周伟送去一份。

我穿新衣服了,她也会从本就不多的生活费里挤出钱,给周伟也买上一套。

我懂事,也听话。

我把妈妈的话刻在心里,也真的把周伟当成了亲弟弟。

我上小学,考了第一名,拿着奖状回家,妈妈会高兴地摸我的头,然后转头对正在玩泥巴的周伟说:“小伟,快来看你哥多厉害,你以后也要像你哥一样,好好学习。”

周伟撇撇嘴,不以为然。

大舅妈则会笑着打圆场:“哎呀,我们家小伟没他哥那个聪明的脑子,以后就指望他哥多照顾了。”

妈妈总是笑着点头:“那肯定的,都是一家人。”

这些对话,像一幕幕老旧的黑白电影,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那时候的阳光很暖,人心,似乎也很暖。

我考上县里最好的高中时,家里摆了酒席。

大舅喝得满脸通红,搂着我的肩膀,一遍遍地说:“好小子!有出息!以后别忘了你弟弟!”

我郑重地点头:“大舅你放心,我忘不了。”

我上大学那几年,是家里最困难的时候。

爸爸在我高三那年出了意外,腿脚不便,家里的重担全压在了妈妈一个人身上。

我申请了助学贷款,课余时间去做家教,发传单,在食堂打工,拼了命地想减轻家里的负担。

每个月,我都会雷打不动地给家里寄钱。

妈妈每次打电话来,都会欣慰地说:“小阳,你寄回来的钱,我给你弟买了双新球鞋。”

或者说:“你弟最近迷上了打游戏,我给他买了台电脑,让他也学学你,多接触接触新东西。”

我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下。

但我从没反驳过。

因为电话那头,是我的妈妈。是那个为了我,把背都压弯了的女人。

我不能让她不高兴。

我毕业后,进了一家不错的互联网公司。

从实习生做起,每天加班到深夜,租住在十几平米的隔断间里,吃着最便宜的盒饭。

我花了三年时间,才在上海这个巨大的城市里,勉强站稳了脚跟。

我有了第一笔像样的存款。

我第一时间给妈妈打了电话,激动地说:“妈,我给你和爸在县城里买套房子吧,你们别在村里受苦了。”

妈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小阳,妈知道你孝顺。但这钱……能不能先给你弟用?”

我的心,沉了一下。

“周伟怎么了?”

“他……他不想读书了,想做点小生意,可手里没本钱。你舅和你舅妈愁得头发都白了。”

我握着电话,窗外是上海璀璨的夜景,每一盏灯火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而我,刚刚抓住梦的一角,就要先分给别人。

“妈,他要做什么生意?”

“他说……想开个网吧。”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烦躁。

“妈,开网吧不是小事,要考察,要选址,要办各种证件。周伟他懂吗?”

“不懂可以学嘛!你是大学生,你懂得多,你帮帮他,教教他。”

妈妈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理所当然。

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把那笔原本打算用来付首付的二十万,打给了大舅。

电话里,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看好周伟,别让他乱来。

大舅在电话那头满口答应:“放心吧小阳!你出的钱,我肯定给你盯得死死的!”

结果,不到半年,那家开在镇上的“兄弟网吧”就倒闭了。

周伟嫌起早贪黑太累,把网吧交给别人管,自己天天在外面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喝酒打牌。

二十万,打了水漂。

我打电话质问大舅。

大舅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小阳啊,这事都怪我,没看好他。你别生气,就当……就当是花钱给你弟买个教训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

那是我的血汗钱!是我无数个熬夜加班换来的!

买个教训?说得真轻巧!

妈妈也打电话来劝我:“小阳,算了,你弟弟还小,不懂事。钱没了可以再挣,亲情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妈,他还小?他都二十二了!”我忍不住吼了一句。

电话那头,妈妈沉默了。

许久,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小阳,你是不是嫌我们拖累你了?”

我的心,瞬间被刺痛了。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现在在大城市出人头地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我无力地挂了电话。

我坐在冰冷的出租屋里,看着窗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疲惫和孤独。

这件事之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

但生活还要继续。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拼命地做项目,拿奖金。

两年后,我升了职,薪水翻了一番。

我终于凑够了首付,在上海郊区买了一套小小的两居室。

拿到房产证的那天,我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

我想让她为我高兴。

妈妈在电话里确实很高兴,但她高兴的点,似乎有些偏。

“太好了小阳!你在上海有房子了!那你弟以后去上海,就有地方落脚了!”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周伟就提着一个行李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

“哥,我来投奔你了!”他一脸的理直气壮。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你怎么来了?工作呢?”

“嗨,别提了,镇上那几瓜两枣的工资,还不够我喝酒的。我来上海闯荡闯荡,哥你这么厉害,随便给我安排个活儿,不比在老家强?”

我把他让进屋,给他收拾了次卧。

我以为,他真的是来“闯荡”的。

我错了。

他所谓的闯荡,就是每天睡到中午起床,然后打开我的电脑打游戏。

晚上等我下班回来,就问我:“哥,晚上吃什么?”

我给他介绍工作。

第一份,嫌累。

第二份,嫌工资低。

第三份,嫌老板太啰嗦。

他换工作的频率,比我换衣服还勤。

每次辞职,他都有无数个理由。

“哥,这不是我的问题,是这个社会太浮躁了。”

“哥,我不是不想干,是他们不懂得欣赏我这匹千里马。”

我看着他油光满面、侃侃而谈的样子,第一次从心底里感到一阵恶心。

我忍无可忍,对他下了最后通牒。

“周伟,我再给你介绍最后一份工作。你要是再不干,就回老家去。”

那是一家物流公司的分拣员,很辛苦,但工资不低。

周伟撇着嘴去了。

我以为他终于能安分下来。

结果不到一个月,我就接到了物流公司经理的电话。

“陈阳是吧?你那个弟弟,你赶紧领回去吧!”

“怎么了王经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偷公司的东西!被监控拍下来了!我们本来想报警的,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你赶紧把他带走,我们公司请不起这样的大佛!”

我挂了电话,浑身冰冷。

我回到家,周伟正翘着二郎腿在打游戏。

我一言不发,走过去,拔掉了电源。

“哥你干嘛!”他跳了起来。

“收拾东西,滚。”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他愣住了,随即也火了。

“陈阳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亲弟弟!你现在混好了就想一脚把我踹开是不是?”

“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不就是拿了他们一点东西吗?至于吗!”

我看着他毫无悔意的脸,气得浑身发抖。

“那叫偷!是犯法!你懂不懂!”

“切,说得那么严重。要不是你逼我去干那破活儿,我能这样吗?都怪你!”

我彻底无语了。

我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扔出了门外,然后换了门锁。

那天晚上,大舅和舅妈的电话轮番轰炸。

“陈阳!你个白眼狼!你怎么能把你弟弟赶出去!他一个人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忘了你妈是怎么教你的吗?你忘了你小时候你舅妈是怎么疼你的吗?”

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他们的号码。

然后,我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小阳,你把小伟赶出去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失望和责备。

我把周伟偷东西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我以为,她会理解我。

“他还是个孩子啊!”妈妈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他不懂事,你怎么能跟他一般见识!你就不能多担待一点吗?那是你亲弟弟啊!”

“妈,他二十五了!不是孩子了!他偷东西是犯法的!”

“犯法又怎么样?他不是没被抓起来吗!你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你就这么狠心?”

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冰水里,从里到外,一片冰凉。

原来,在妈妈心里,对错不重要,法律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是她的亲侄子。

而我,作为儿子,就必须无条件地包容他的一切,哪怕是犯罪。

那次通话,不欢而散。

我和家里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我以为这件事会就此结束。

但两年后,更荒唐的事情发生了。

大舅妈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老家的女孩,说人家姑娘贤惠懂事,让我回去相亲。

我工作忙,本不想理会。

但妈妈又打来电话,说她身体不舒服,想我了,让我无论如何回去一趟。

我担心妈妈,连夜买了机票飞回了老家。

回到家,我才发现,妈妈身体根本没事。

这只是一个圈套。

那个所谓的相亲对象,早就等在了家里。

而饭桌上,大舅一家人也赫然在座。

我耐着性子吃完了那顿无比尴尬的饭。

饭后,大舅把我拉到一边,开门见山。

“小阳,你弟也二十七了,该成家了。”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们给他物色了个对象,就是刚才那个女孩,人不错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挺好的。”

“好是好,就是……女方那边有个条件。”大舅搓着手,一脸为难。

“什么条件?”

“要在县城里有套房子。”

我冷笑一声:“那你们就去买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们哪有那个钱!”大舅的脸拉了下来,“你弟那网吧赔的钱,我们现在还没还清呢!”

我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小阳,你看……你现在在上海有房子了,老家这边也用不着。要不……你把县城那套房子,过户给你弟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看一个怪物。

“大舅,你说什么?”

“我说,把县城那套房子给你弟结婚用!”大舅的聲音提高了几分,仿佛这样就能显得理直气壮,“反正那房子也是你买的,给你弟不也一样?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嘛!”

“那套房子,是我给我爸妈买的!”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爸妈住在村里不也挺好?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多浪费!给你弟结婚,也算是物尽其用!”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你做梦!”

“你!你个不孝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大舅气得跳脚。

“我眼里只有我爸妈!那套房子,谁也别想打主意!”

我摔门而出。

身后传来大舅妈的咒骂声,和我妈无力的哭喊声。

我没有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看到妈妈失望的眼神,我就会心软。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决绝地反抗他们。

那之后,我几乎没再回过老家。

我把爸妈接到了上海。

爸爸腿脚不便,妈妈正好可以照顾他。

起初,他们还不太适应。

但慢慢地,看着我每天为生活奔波,他们也就不再提老家的事,不再提大舅一家的事了。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

我以为,远离了那群吸血鬼一样的亲戚,我们一家三口可以过上安稳的生活。

可是,命运却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妈妈在上海住了不到三年,就被查出了肺癌晚期。

这个消息,像一个晴天霹雳,把我整个人都打懵了。

我不敢相信。

那个永远充满活力的,总是在我耳边唠叨的妈妈,怎么会得这样的病?

我带着她跑遍了上海所有的大医院,找了最好的专家。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晚期,已经没有手术的必要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我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陪着妈妈。

化疗的过程,极其痛苦。

妈妈的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整个人迅速地消瘦下去,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但她很坚强。

她从不在我面前喊一声疼。

她会拉着我的手,笑着说:“小阳,别怕,妈没事。”

我知道,她是为了不让我担心。

在最后的日子里,妈妈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她常常会把我错认成别人,嘴里念叨着一些陈年旧事。

她念叨得最多的,还是大舅和周伟。

“小阳啊,你舅舅不容易,你要多帮帮他……”

“小伟那孩子,本性不坏,就是贪玩了点,你别跟他计较……”

我握着她干枯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该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亲人,是一群怎样的豺狼虎咽吗?

我该告诉她,她的善良和忍让,换来的是怎样的得寸进尺和理所当然吗?

我不能。

我只能一遍遍地应着:“妈,我知道了,你放心。”

妈妈是在一个初秋的清晨走的。

走的时候,很安详。

她看着我,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

我抱着她渐渐冰冷的身体,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我按照妈妈的遗愿,把她的骨灰带回了老家。

我要让她落叶归根。

于是,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在妈妈的灵堂上,在她冰冷的遗像前,我的大舅,她唯一的亲哥哥,向我讨要她的房子,给她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结婚。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嗡嗡的轰鸣声。

大舅见我没反应,又加重了语气:“小阳,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看着他。

他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那么陌生,又那么丑陋。

“大舅,”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再说一遍。”

“我说!把你妈那套房子给你弟结婚!你一个大男人,在上海有车有房,还差这一套吗?你弟可是我们老周家唯一的根啊!他要是结不了婚,我们老周家就绝后了!你妈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我妈不会安息?”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妈躺在病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妈化疗,掉光了头发,吃不下饭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我妈临死前,还念叨着你们,让我在她死后多照顾你们,你们知道吗?”

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厉。

灵堂里所有亲戚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大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大舅妈却冲了上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陈阳你个小!你妈刚走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你还有没有教养了!”

“教养?”我冷冷地看着她,“教养是留给人的,不是留给的!”

“你骂谁是!”大舅妈尖叫起来。

“谁贪得无厌,谁没有人性,谁在别人灵堂上算计家产,谁就是!”

“你!”大舅妈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别碰我。”我的眼神冰冷得像刀子,“我妈死了,再也没人护着你们了。”

一直躲在后面的周伟,这时也壮着胆子走了上来。

“哥,你别这样,我妈也是为了我好……”

“你闭嘴!”我甩开大舅妈的手,转向他,“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哥?”

“从你偷东西被我赶出家门那天起,我就没你这个弟弟!”

“从你们逼我妈,让我把房子过户给你那天起,我们就不是亲戚了!”

“现在,我妈尸骨未寒,你们就又打起这房子的主意!你们的良心呢?”

我指着灵堂中央,妈妈的遗像,声音颤抖。

“你们对得起她吗?对得起她一辈子对你们的好吗?”

周围的亲戚们开始窃窃私语。

有指责我的,说我不尊重长辈。

也有同情我的,说大舅一家做得太过分了。

大舅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听话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强硬。

他深吸一口气,打起了感情牌。

“小阳,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妈走了,我们都难受。”

他试图再次抓住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过日子啊。”

“你弟弟的婚事,是你妈生前最挂念的事。她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让你帮帮你弟弟。”

他说得声泪俱下,仿佛真有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妈妈最后的遗言,我可能真的会信了。

我冷笑着看着他拙劣的表演。

“是吗?我妈什么时候嘱咐你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就在她住院的时候!她偷偷给我打的电话!”大舅眼神躲闪。

“我妈的手机一直在我的手里,她根本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

“你……你!”大舅恼羞成怒,“陈阳!我告诉你!这房子,今天你要是不同意给,我就……我就死在这!让你妈死了都不得安宁!”

说着,他竟然真的往灵堂前的柱子上一头撞去!

周围的亲戚一片惊呼,手忙脚乱地去拉他。

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大舅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嚎啕大哭。

“没天理了啊!外甥逼死亲舅舅了啊!”

“我们老周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啊!”

周伟也跟着跪在地上,抱着大舅的腿,哭喊着:“爸!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

一场庄严肃穆的葬礼,被他们搅成了一场令人作呕的闹剧。

我站在混乱的中心,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幕幕,心里却出奇的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看着妈妈的遗像,她在照片里温柔地笑着。

妈,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爱护了一辈子的亲人。

这就是你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拉扯一把的弟弟。

对不起,妈。

这一次,我不能再听你的了。

我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拨通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这里是XX村,有人在我母亲的灵堂上寻衅滋事,聚众闹事,还以死相逼,企图抢占我的合法财产。”

我的声音不大,但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哭嚎声,咒骂声,劝架声,瞬间都停了。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大舅也停止了挣扎,一脸惊恐地看着我手里的电话。

“陈阳!你……你敢报警?”

“我为什么不敢?”我冷冷地反问,“你们敢在我妈的灵堂上撒泼打滚,我就敢让警察来给你们评评理!”

“你……你这是要让全村人看我们家的笑话!”大舅气急败坏。

“笑话?从你们提出要房子的那一刻起,我们家就已经成了最大的笑话!”

“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这房子,是我用我自己的钱,给我妈买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妈的名字!我妈去世了,作为她唯一的法定继承人,这房子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我的话,掷地有声。

大舅妈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你胡说!这房子明明是你答应给你弟的!村里人都知道!”

“谁知道?你叫出来,我跟他当面对质!”我环视四周。

那些刚才还在窃窃私语的亲戚们,此刻都纷纷避开了我的目光。

“还有,”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周伟,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说我答应把房子给你?好啊,有字据吗?有录音吗?有任何证据吗?”

周伟被我问得面红耳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证据,就是空口白牙地污蔑!”

“你们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们拿捏的陈阳吗?”

“我告诉你们,不可能了!”

“我妈死了,我唯一的软肋,没有了。”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必须坚强,必须冷酷。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表现出丝毫的软弱,这群饿狼就会立刻扑上来,将我啃食得连骨头都不剩。

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大舅一家的脸色,变得像死人一样难看。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我竟然真的会报警。

在农村,亲戚之间闹矛盾,闹得再凶,也很少会捅到警察那里去。

这叫“家丑外扬”,是天大的事。

但我不怕。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的嘴脸有多丑陋。

警察很快就到了。

了解了情况后,他们对大舅一家进行了严肃的口头警告。

“在灵堂闹事,是违法行为!再不离开,我们就把你们带回所里去!”

大舅一家,像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走了。

临走前,大舅妈还不忘回头,怨毒地瞪了我一眼。

“陈阳,你等着!这事没完!”

灵堂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只剩下我和几个关系比较近的亲戚。

一个叔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小阳,你也别太难过了。你大舅他们,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我走到妈妈的遗像前,重新点燃了一炷香。

青烟袅袅,模糊了我的视线。

妈,对不起。

把你的葬礼,弄得这么不堪。

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能对亲戚家的孩子太好。

因为你的好,在他们眼里,不是情分,而是本分。

因为你的退让,不会换来他们的感恩,只会换来他们的得寸进尺。

因为人性里的贪婪,是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你用你一生的善良,都没能教会他们感恩。

那么,就让我用我的冷酷,来教会他们,什么叫界限。

葬礼结束后的几天,村子里风言风语。

版本有很多。

有说我不孝,为了房子,把我亲舅舅逼得要上吊。

有说我忘恩负负义,在大城市发了财,就看不起穷亲戚。

也有少数人,知道内情,替我打抱不平。

我一概不理。

我把自己关在妈妈留下的这栋房子里,整理她的遗物。

每一件东西,都承载着我和她的回忆。

那台老旧的缝纫机,妈妈曾用它给我做过新书包。

那个缺了口的搪瓷杯,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上面还印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还有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有我从小到大的照片,每一张背后,都有妈妈用娟秀的字迹写下的日期和心情。

“1995年6月,小阳第一次得三好学生奖状,妈妈真为你骄傲。”

“2005年9月,小阳考上大学了,我们家要出大学生了!”

“2015年3月,小阳在上海买房了,这孩子,太辛苦了。”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所有属于妈妈的东西,都小心翼翼地收好。

我决定,这套房子,我不卖,也不租。

就让它这样空着。

这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念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根。

我准备回上海的前一天,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村长打来的。

“小阳啊,我是你李叔。”

“李叔,您好。”

“那个……你大舅一家,到村委会来闹了。”村长的语气很为难。

“他们闹什么?”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们说……说你买县城那套房子的时候,他们也出钱了,所以房子他们也有一份。”

我气笑了。

无耻,真的是无耻到了极点。

“李叔,您信吗?”

“我当然不信!你大舅家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但他们现在就赖在村委会不走,说你要是不给个说法,他们就去镇上,去市里上访!”

“他们想要什么说法?”

“他们要……要你把房子的一半折现给他们。要五十万。”

五十万。

真是狮子大开口。

当年我买这套房子,总共也才花了四十多万。

现在他们张口就要五十万。

“李叔,您跟他们说,想要钱,可以。让他们拿出证据来。拿出他们当年给我打钱的银行流水。只要他们能拿出来,别说五十万,一百万我都给。”

“可……可他们说当年给的是现金。”村长叹了口气。

“现金?好啊。那就让他们拿出我给他们打的收条。总得有个凭证吧?”

“他们说……都是一家人,就没写那东西。”

我冷笑不止。

这群人,为了钱,真是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

“李叔,我知道您为难。您帮我转告他们。第一,房子是我的合法财产,谁也抢不走。第二,他们如果再继续造谣、闹事,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只是报警警告了,我会直接起诉他们,告他们诽谤和敲诈勒索!”

“第三,”我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我手里,还保留着当年给周伟那二十万‘创业基金’的转账记录。如果他们把我逼急了,我不介意去法院起诉,要求他们归还这笔‘借款’。连本带息,一分都不能少!”

电话那头,村长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好,小阳,叔明白了。你的话,我一定原封不动地带到。”

挂了电话,我感到一阵彻骨的疲惫。

和这群人斗,真的太累了。

他们没有底线,没有廉耻。

你跟他们讲道理,他们跟你讲亲情。

你跟他们讲亲情,他们跟你耍无赖。

你跟他们耍无赖,他们就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

对付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更狠,更绝。

我以为,我的这番话,能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

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第二天,我正准备去机场,一辆面包车突然横在我家门口,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村庄的宁静。

车门打开,大舅、大舅妈、周伟,还有几个我叫不出名字的陌生壮汉,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们堵住了我的去路。

大舅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伪善,只剩下狰狞和怨毒。

“陈阳,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出来,就别想离开这个村子!”

我看着他们,心里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有无尽的厌恶。

“怎么?谈不拢,就想来硬的?”

“少废话!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今天就打断你的腿!”大舅妈尖声叫道。

那几个壮汉,面露凶光,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缓缓地放下手里的行李箱。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但我没有报警。

我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和录像功能,对准了他们。

“大舅,舅妈,我最后再叫你们一次。”

“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聚众威胁?入室抢劫?还是故意伤害?”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罪名,加起来够判多少年?”

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他们心上。

那几个壮汉的脚步,迟疑了。

大舅的脸色也变了。

“你……你吓唬谁呢!我们就是来跟你讨个说法!”

“讨说法需要带这么多人?还需要说‘打断我的腿’?”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可都录下来了。这要是交到警察手里,算不算证据?”

大舅妈的气焰,瞬间就熄灭了。

她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阴险!”

“我阴险?”我笑了,“跟你们比起来,我差远了。”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们就在警察局里,好好聊聊这五十万的事,聊聊你们是怎么‘出钱’帮我买房的,再聊聊你们今天是怎么‘讨说法’的。”

僵持。

死一般的僵持。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最终,是大舅先败下阵来。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着牙,对那几个壮汉说:“我们走!”

一群人,来势汹汹,去时,却像丧家之犬。

我看着他们狼狈离去的背影,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只有深入骨髓的悲凉。

亲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回到上海后,立刻找了律师。

我把我手里所有的证据,包括转账记录、通话录音、以及最后那段视频,都交给了他。

我咨询了两个问题。

第一,如果他们继续骚扰我,我该如何通过法律手段,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第二,我当年给周伟的那二十万,是否可以追讨回来。

律师给了我明确的答复。

对于骚扰,我可以向法院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如果他们违反,将面临罚款、拘留,甚至刑事责任。

对于那二十万,虽然当初没有写借条,但有明确的转账记录,并且周伟并没有为我提供任何对价的服务,在法律上,这笔钱可以被认定为“不当得利”或者“附条件的赠与”(比如以创业为条件),我有权要求返还。

拿到了律师的专业意见,我心里有了底。

我没有立刻起诉他们。

我想给他们,也是给我自己,留最后一点体面。

我让律师以律师事务所的名义,给大舅家发了一封律师函。

函件里,我明确阐述了我的立场和法律依据。

我要求他们立刻停止一切骚扰和诽谤行为。

同时,我提到了那二十万。

我没有要求他们立刻归还,但我明确指出,如果他们再有任何过激行为,我将立即启动司法程序,追讨这笔欠款。

这是一次警告。

也是一次摊牌。

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亲情可言,只有法律。

律师函寄出去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大舅一家,再也没有打来过电话。

村子里的风言风语,也渐渐平息了。

我知道,他们是怕了。

他们怕的不是我,而是法律。

他们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只有在碰到了真正的硬茬时,才会收敛起自己的爪牙。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我重新找了工作,比以前更忙,也更拼。

我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失去母亲的痛苦。

我很少再想起大舅一家。

偶尔在深夜里,我会想起小时候。

想起那个会把糖分我一半的表弟。

想起那个会笑着摸我头的大舅妈。

想起那个会把我扛在肩头的大舅。

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是我给的太多?还是他们要的太多?

或许,都有吧。

升米恩,斗米仇。

当你的付出,被当成理所当然时,你的任何一次拒绝,都会被视为背叛。

我用半生的顺从和退让,喂大了他们的贪婪。

现在,我只能用后半生的冷漠和决绝,来为我母亲,和我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妈妈已经离开我快一年了。

我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只是在每个万籁俱寂的夜晚,那份蚀骨的思念,还是会如期而至。

那天晚上,我加完班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我疲惫地把自己扔在沙发上,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哥,我们能谈谈吗?”

我看着那条短信,愣了很久。

是周伟。

他想谈什么?

是又有了新的阴谋?还是大舅他们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招?

又或者……

是迟来的忏悔?

我不知道。

我盯着那个号码,手指悬在删除键上,久久没有按下去。

窗外,是上海永不落幕的繁华。

而我的心里,却是一片迷雾。

我不知道,这条短信的背后,是又一个深渊,还是一线微光。

我该回复吗?



还是,就让这一切,永远地画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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