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外龙这一跪，跪出了中国职业足球的“小”

久古

据媒体报道，在11月10日晚举行的重庆铜梁龙庆祝冲超仪式上，主帅张外龙感谢了球员的努力并“行大礼”——给球员下跪磕头。反复看了报道的相关视频和图片，感觉如鲠在喉，有些话不吐不快。

媒体在报道的时候，基本上只是转发视频或者图片，仿佛例行公事一般完成一次报道的任务。只有李姓知名媒体人略作解读，但也只是说了一句“大可不必大可不必”。认为张外龙过于隆重了，没必要行此大礼。

经过一个赛季的努力最终冲超成功，球员的激动、开心、百感交集等等情绪的宣泄完全可以理解。但对于“享受”主教练对自己下跪之举，我仍觉得难以释怀。

事实上，在“行大礼”之前，张外龙首先说了一番话，表达自己的心情。他简单回顾自己3年前的5月24日离开重庆时曾留下一封信，承诺一定会重新回到重庆。面对于陪伴球队从中冠到中超的球迷，张外龙表示了感谢。其后，张外龙离开讲台走到排成一排的球员面前，脱帽，接着郑重地双膝下跪、头点地跪拜。或是出乎意料、反应不及，球员有的只是继续忘情地鼓掌，有的鞠躬回礼，有的显得手足无措，但没有一人伸手扶一把老帅。“礼”毕，张外龙转过身来面向球迷挥手致谢。

熟悉张外龙的球迷都知道，他有“下跪”的习惯。比如赢下某场关键的比赛之后，他会在场边下跪或者跪拜，感谢球员和球迷，或是感谢其他。总之，所有人，包括媒体和球迷在内，对此早已不再陌生。甚至，每言及此，有人还不时发出某种会心的、或者略带轻俏的笑声，就像末庄人看孔乙己。

我却感到一种难以言述的悲哀和耻辱：这是一名66岁高龄、几乎就是自己爷爷辈的长者，还是亚洲知名教练，我们的球员怎么可以如此陶醉并且心安理得？如果是自己的爷爷向晚辈下跪，自己不感到心痛和难过吗？不对球员的举动感到愤怒甚至羞耻吗？不说球员的职业道德，就是常人，一名老人对自己下跪恐怕也不能无动于衷吧？冲一把超，真把自己当成英雄了？

话说至此，便忍不住多说几句。

某中超保级队，在倒数第二轮不胜即意味着提前降级的比赛结束之后，面对由于失望欠理智、口出不雅之言的现场球迷，竟然有球员做出手势“怒怼”，而对降级麻木不仁；某冲冠豪门，据说因为迟发几天薪水而无心恋战，置职业道德、球队和投资人利益于不顾连吃败仗，并最终失于争冠机会，对手还只是保级弱旅。事实上，联赛的尾声阶段，一些场次的比赛就连最普通的球迷都能看出其中的“水”味，却堂而皇之地一再上演，坊间、特别是媒体也只是戏称“江湖”、戏称“人情世故”……

争议判罚，竟然从联赛揭幕战就开始，一直延续到联赛即将结束。甚至，几天前结束的第29轮的赛程安排、个别裁判员的表现，比如说一场比赛竟然错判漏判有争冠希望球队的两个点球、从而导致该队提前2轮退出冠军之争等等，更是饱受诟病。

更离谱的是，该轮结束后，联赛的最后一轮，竟然又毫无征兆地中断了近3个星期之久。一些球队趁机放假，球员或与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或东逛西游，更有甚者漂洋过海远赴外国享受难得的休闲时光，而把比赛丢到了脑后。整个足坛，从上到下呈现出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唯独没有人关心还有最后一场顶级联赛。

人家高兴、开怀之余，你却尽扯些不着边际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无疑令人扫兴。只是，从“享受”张外龙这一跪，却让人看到了另一种“小”。我们的职业联赛，有些地方还很不职业，甚至有点业余，而无论是管理还是球员素养。

鲁迅从“多事且自找麻烦”的车夫扶起倒地的老妇人，看到“一种威压，甚至要榨出皮袍下的‘小’”，而车夫满身灰尘的背影突然变得高大起来，须仰视才见。如果职业联赛的一些小事总是被无视、漠视，日积月累之下，“小”的就变成了自己。

我总是这么想，所谓的职业联赛，哪怕没有职业道德，但你不能没有教养，这是做人的底线。

（今日独稿，未经许可禁止以非本人名字转载！图片全都来自今日免费图片库，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