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请家人聚餐，满桌清一色都是龙虾鲍鱼，我和儿子悄悄提前离席

"妈，我和小峰先走了。"我拉起儿子的手，轻声对婆婆说道。

满桌的龙虾鲍鱼还冒着热气，侄子志强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最后一道菜。其他亲戚们围坐在餐桌前，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怎么这么早就走？菜都还没上齐呢。"婆婆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握紧了儿子的手，心里五味杂陈。"有点急事，改天再聚。"

刚走出门，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01

三个月前，志强刚从国外回来时，整个家族都沸腾了。

那天晚上，公公婆婆特意在家里摆了一桌好菜为他接风。志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上戴着名贵的手表，看起来风度翩翩。

"叔叔阿姨，我在国外这些年总算没白待，现在做点小生意，日子过得还不错。"志强谦虚地说着，但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婆婆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我们志强有出息！当年出国的时候我就说，这孩子将来一定能成大事。"

公公也频频点头："志强啊，你现在具体做什么生意？"

"主要是做进出口贸易，跟几个外国朋友合伙开了家公司。"志强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刚起步，不过前景很好。"

我坐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志强出国前在家里的表现我还记得，那时候他游手好闲，经常问家里要钱，怎么短短几年就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但看着婆婆满脸的骄傲，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顿饭吃得很热闹，志强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公公婆婆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临走时，志强还主动要求以后每个月都要请家里人聚餐。

"我现在有能力了，就应该孝敬长辈们。"他拍着胸脯保证。

02

第一次聚餐是在一个月后。

志强选了市里最高档的海鲜酒楼，包了一个豪华包间。桌上摆满了澳洲龙虾、鲍鱼、海参等昂贵的海鲜，光是这一桌菜的价格就够普通家庭吃上好几个月的。

"这些菜太贵重了。"我小声对丈夫说道。

丈夫摆摆手："志强有这份心意就好，咱们享受侄子的孝心就行。"

志强举起酒杯："各位长辈，这些年在外面闯荡，深深体会到了家的温暖。现在我有能力了，就要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大家都被他的话感动了，纷纷举杯回应。

但我注意到，当服务员上菜时，志强总是不自觉地看向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而且整顿饭下来，他虽然表现得很大方，但结账时我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嫂子，你怎么不多吃点？这鲍鱼很新鲜的。"志强注意到我吃得不多，主动给我夹菜。

"够了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我连忙摆手。

志强笑道："嫂子，你别跟我客气。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请大家吃饭，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家现在日子过得有多好。"

这话让我心里一紧。为什么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不了解的情况？

03

第二次聚餐，志强依然选择了同一家酒楼，菜品更加丰富。

这次来的人更多了，不仅有我们这些直系亲属，连一些平时来往不多的远房亲戚也被邀请了。

"志强现在真的发达了。"一个远房叔叔感叹道，"出国几年就能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了不起。"

"是啊，我们当初就看好志强，这孩子有头脑。"另一个婶婶也跟着附和。

我观察着志强的表情，发现他听到这些夸奖时，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席间，一个年轻的服务员端着汤走过来，不小心溅了几滴在志强的衣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员连忙道歉，想要帮忙擦拭。

志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没关系，小事情。"

可我注意到，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指关节都发白了。

这个细节让我更加确信，志强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一个真正有钱的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如此紧张。

饭后，我故意落在后面，想要观察志强结账的情况。只见他掏出钱包时，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快速数了数里面的现金，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04

第三次聚餐前一周，我偶然在银行遇到了志强。

那天我去银行办事，远远地就看到他站在ATM机前，表情很凝重。我本想过去打招呼，但看到他的状态，便躲在柱子后面观察。

只见志强连续操作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查询余额。最后，他狠狠地锤了一下机器，脸上的表情既愤怒又无奈。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做进出口生意的老板，会在ATM机前为余额发愁吗？

那次聚餐，志强依然选择了最贵的菜品，但我发现他明显心不在焉。每当有人夸赞他的成功时，他的笑容都显得格外勉强。

"志强，你的生意现在越做越大了吧？"公公关心地问道。

"嗯，还不错，订单很多。"志强回答得有些敷衍。

"那你什么时候能在市里买房啊？现在房价这么高，但以你的收入应该不成问题。"一个亲戚随口问道。

志强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买房不急，现在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事业上。"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躲闪，明显在说谎。

那顿饭吃得很压抑，虽然表面上大家都很开心，但我能感觉到志强内心的焦虑正在不断积累。

05

今天是第四次聚餐。

我之所以提前离开，是因为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个匿名短信："你侄子的真实情况，你们家人一个都不知道。"

这条短信让我一夜没睡好。结合之前的种种观察，我越来越确信志强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当我看到餐桌上那些昂贵的海鲜，看到家人们满脸的幸福和骄傲时，我又不忍心戳穿这个美好的泡沫。

所以我选择了逃避，拉着儿子提前离开。

刚走出餐厅，手机就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请问是李志强的家属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

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是的，我是他嫂子。"

"我们是市公安局经侦大队的，关于李志强涉嫌诈骗案，需要你配合调查。他现在在哪里？"

我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了。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我看到志强正在和家人们举杯庆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此时此刻，我手中的电话正在揭开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真相。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我告诉警察志强的位置，那么在里面正在享受美好时光的家人们，将要面对怎样的冲击？

电话那头的警察还在等待我的回答，而我却...

06

"他在绿苑海鲜酒楼，二楼的包间。"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的手在颤抖。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包间里的家人们还在谈笑风生，完全不知道外面即将发生的事情。

十分钟后，三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餐厅门口。几名便衣警察快步走向电梯。

我站在门外，心如刀绞。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们家再也不会有这样团圆的时光了。

果然，不到五分钟，包间里就传出了婆婆的尖叫声。接着是一片混乱的嘈杂声，有人在哭，有人在喊。

我透过玻璃窗看到，志强被两名警察架着走出包间，他低着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公公婆婆追了出来，婆婆哭得撕心裂肺："志强，这是怎么回事？你告诉奶奶，这是不是搞错了？"

志强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奶奶，对不起...我骗了你们。"

这句话如雷击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来，志强根本没有什么进出口公司，他在国外这几年一直在打零工，生活非常困难。回国后，他为了在家人面前维持体面，开始用信用卡透支和网贷来维持这些昂贵的聚餐。

当债务越来越多时，他开始编织更大的谎言，向朋友和同学借钱，声称要投资大项目。最终，他欠下了近两百万的债务，其中大部分都是诈骗来的。

07

一个月后，志强被正式起诉。

那天开庭时，我陪着公公婆婆去了法院。看着法官宣读起诉书时，婆婆几乎晕倒在了旁听席上。

"被告人李志强，涉嫌诈骗罪，诈骗金额达189万元..."

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刀，深深刺进了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法庭上，志强终于说出了全部真相。他承认，那些昂贵的聚餐，那些名牌衣服和手表，全都是用诈骗来的钱购买的。

"我只是想让家人们觉得我有出息，我不想让他们失望。"志强在法庭上哭着说道，"但我越陷越深，最后完全控制不住了。"

听到这些话，我想起了那些温馨的聚餐场面，想起了公公婆婆脸上骄傲的笑容，心里五味杂陈。

那些美好的记忆，竟然都建立在欺骗和犯罪的基础上。

庭审结束后，公公婆婆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婆婆再也不提志强的名字，每天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发呆。

08

志强被判刑三年，同时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为了帮他还债，公公婆婆卖掉了老房子，搬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里。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大房子，现在变成了别人的家。

我经常去看望他们。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带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不再是龙虾鲍鱼，而是青菜豆腐汤。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有一天，婆婆突然对我说，"以前总觉得要面子，要让别人看得起。现在想想，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地吃顿饭，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是的，真正的幸福不在于餐桌上摆着什么昂贵的食物，而在于围坐在餐桌旁的人是否真心相待。

那些用谎言和犯罪换来的虚假繁华，终究只是昙花一现。而真诚的亲情和简单的快乐，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现在，我们一家人又重新开始了简单而真实的生活。虽然少了那些奢华的排场，但多了一份踏实和安心。

有时候，失去也是一种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