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人啊,有时候真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呆头鹅——明明春风年年吹过杨柳梢,偏要等叶子落光了才想起树荫的好。去年这时候,我总在深夜翻来覆去当"烙饼",手机相册里那个穿白衬衫的笑脸,活像三伏天突然照进窗棂的太阳,把那些泛黄的记忆烤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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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2018年刚入秋那阵子,咱们总爱蹲在操场边上啃冰棍。你说东北的冰糖葫芦能冻硬得像暗器,我说南方的红豆冰沙甜得齁嗓子,最后总是抢着吃掉对方手里快融化的那半截。后来你去了北方看雪,我留在南方等梅雨,当初说好要互换的雪人和贝壳,到底都成了抽屉里干瘪的明信片。
有回我连着发了十几条消息,从巷口新开的奶茶店说到流浪猫生了四只花崽,手机安静得像块板砖。正琢磨你是不是掉进火锅店忘爬出来,突然想起老话说的"夏虫不可语冰"——或许你那儿早已是另一番天地。说来也怪,当初憋着劲要问个明白的执念,如今倒像晒透的棉花被,蓬松柔软却没了分量。
直到上个月在超市撞见高中班长,他说你去年就举家迁去了春城。我捏着那包快揉碎的纸巾突然笑出声,原来咱俩的青春剧本里,早被命运悄悄夹了张改签的机票。现在偶尔看见穿校服的少年们勾肩搭背,还是会想起你跑步时总掉链子的鞋带,不过心里那坛酸梅汤,不知何时竟酿成了桂花蜜。
这世上的阴差阳错从未停歇,就像候鸟永远追着季节跑。但你说,当年那些没说完的悄悄话,会不会都变成了各自城市上空的云,在某场猝不及防的雨里,突然又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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